印墨追到了门口,一时怔住了。
满地的瘦长人影
印墨的心跳都快了一拍,重新开始念无量光佛心咒。
白遇淮缓缓朝红色身影走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人影都转过了头,定定地盯着他。
而白遇淮却不管不顾,口中的声音也不停下。
荆酒酒怔怔地望着他,月光在他身后也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身影。但这道身影浸透了人气儿,并不叫人觉得恐怖,反倒觉得高大可靠。
荆酒酒张了张嘴:我没事,你可以不要过来了
可他只有那么大点儿,说出口的声音也很小,得趴在白遇淮耳边说才行。
荆酒酒有点急了。
他才咬一口就撑了。
一会儿红色身影,和那些雪白的人影,都要杀白遇淮怎么办?他一张嘴那么大点儿,吃不过来呀!
肚皮也要撑破的!
白遇淮!荆酒酒大声喊。
白遇淮的步子飞快,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露出了底下俊美又冰冷的眉眼。
他很快到了树下。
他看也不看那红色身影,对那些白色身影更是一屑不顾。
他只飞快地伸出手去。
简随帆几人生怕白遇淮出事,这会儿战战兢兢地凑近窗户,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捧下了什么东西。
白遇淮终于停下了口中念的楞严经,他轻抚了下荆酒酒:别怕。
荆酒酒喉头哽了哽,有点说不出的,奇奇怪怪的情绪填满了他的心头。
但就是
白遇淮你刚刚摸的是我的屁股,不是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就和酒酒相配的cp只能是白哥这样子。
第43章
荆酒酒在白遇淮的掌心,腾地跳了起来。
白遇淮脸上依旧情绪不显,但手背上的青筋却微微突了起来,他猛地合上五指,将荆酒酒牢牢圈在了其中。
这下除非是一场龙卷风,得把白遇淮也一块儿给卷走才行了。
红色身影雪白的脸上,是端正的五官,同样不带一丝情绪。
他只是微微退后半步,看着白遇淮。
等到那些白色身影按捺不住,先后围上来的时候,红色身影低低开了口:#r¥*
荆酒酒:?
他们难道也和那帮小鬼一样,失去了灵智?
倒是印墨心头震了震。
红色身影的声音,穿破了阴风和迷雾,明明很远,却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耳中。
他在说什么东西?
这是节目组找的外国人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印墨一跳。印墨无语回头,口中念的心咒都差点断了。
原来其他人见白遇淮走近了都没事,心里慢慢放松了很多,又看印墨念经念得有模有样,不管真假,心理安慰总是有的。
于是他们一商量,就全部围到印墨身后了。
有两个摄影师甚至还忍不住将脖子伸得更长了,高高举着手里的摄像机,想要拍下这怪异,而又奇异地富有美感的一幕。
怎么可能是外国人?季孟忍不住吐槽。
这些人没脑子吗?
季孟:外国人也没有三米多高的,他一弯腰,一巴掌就能把我们都按到土里去了。
云馨脑洞大开:是不是里面其实站着两个人,一个踩在另一个的肩膀上?
丁瀚冰冷嗤:就这被挖得破破烂烂的山,两个人叠一块儿,三米多高,那还不得走一步摔一步?
高跷?云馨说完,又很快自己否决了,颤声道:他们是有脚的。
丁瀚冰听完倒是松了口气:那不是更好吗?有脚!说明他们不是鬼啊!
印墨:
印墨停了念经的声音,飞快地骂:行了,都闭嘴。人家那说的都是古汉语,你们都听不懂,我都听不太懂这都他妈打哪儿来的一帮人啊?
印墨话音刚落下,简随帆突然颤声道:那些白衣人,怎么都看向我们了?
印墨扭头看去。
的确。
那些白色身影,全都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他们。
印墨:快把木偶咬着,发什么傻呢?
其余人吓得手脚都软了,幸好木偶还抓着没丢,这时候慌忙就往嘴里塞。
唯独简随帆,他心下一面恐惧,但一面又蔑视节目组的把戏,所以早在发现白遇淮没什么事后,就把木偶丢了。
他们为什么还在看我们?
他们他们好像要转过来了
他们是要朝我们走过来吗?
一道声音比一道更慌乱。
简随帆终于绷不住了:我的木偶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小腿像是被谁撞了下,简随帆一低头,一弯腰,手里就多了个木偶。他飞快地把木偶塞到嘴里。
那些白色身影盯着他们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就又转了回去。
简随帆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东西有什么用他不知道
可能就是一个节目道具,咬在嘴里,就等于手持了一张通行证可是为什么白遇淮不需要?节目组给他开特权开到了这种地步?
简随帆正暗暗嫉妒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有一点灵光掠了过去
刚才木偶是怎么被他塞嘴里的?
木偶它自己跑了过来?
简随帆浑身发冷,垂下目光。
发现木偶还抻了下腿。
简随帆:啊!
然后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
而这头白遇淮冷笑了一声:只会说这些话?你们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对方大概能听懂白遇淮的意思,雪白的脸一下更冰冷了。
地府不是早就不在了吗?还把鬼门关开在这里干什么?是要这里寸草不生,生人皆亡?把这里变成一个鬼窟?白遇淮冷冷地道。
红色身影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仔细听的话,能从中听出一点古音节的韵味。
本来与我也不相干。白遇淮神色冷酷,但你为什么卷走我的人?
红色身影似乎呆了下,他伸出苍白的手,想要将小纸人从白遇淮的掌心拿出来。
荆酒酒被捂在白遇淮的掌中,隐隐约约从缝隙间,只看见苍白得近乎发青的手指,和那一点红色的衣物。
红色身影这时候终于别扭地挤出了一点普通话:他不是人
把他给我
白遇淮眉眼一沉,拿出了一块桃木令。这块令牌,和寻常的款式不太一样。它长约两尺,上宽下窄,嵌以金丝,前后都写有繁复的咒文。
攥在手里,仿佛拿了一把短匕。
红色身影扫了一眼桃木,并不忌惮,甚至还重复了一遍:给我
白遇淮的面色越发冰冷。
给你?
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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