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作者:明也
第22节
李凌月自然不会希望自己这样屈辱的时候被李明月看到，这简直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于是她不得不妥协的走向屠十魅的凤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的艰难。
屠十魅见李凌月终于过来了，她便脱下脱下了本来就薄如轻纱的衣衫，露出我姣好诱人的身体，然后躺在了床榻之上。
看着这白花花且赤裸的肉体，李凌月真的想掩面而逃，屠十魅和同为女子不说，还是她最痛恨的人，要做李明月一样长的龌龊之事，李凌月万万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即便屈了自尊，做不了的事情。
“本宫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李凌月艰难的开口说道，她没有办法伸手去触摸这具身体，更何况用嘴，一想自己像李明月一样，用嘴巴对屠十魅做含阴之事，李凌月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屠十魅坐了起来，看着坐在床沿一直不动的李凌月，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办法把屈下自己的自尊，也难怪她一向高高在上惯了，何曾这样服小做低，还是行她最深恶痛绝的女女之事。
“做不到，无妨，那你脱了衣服，躺下来。”屠十魅改变了主意，显然要一向清高三公主殿下一下子就接受做这么大尺度的事情是极其困难的事情。那也无妨，三公主不是洁身自好么，身子除了死去的夫君，谁都碰不得，这身子若是被自己碰过了，对李凌月来说也是一种亵渎和玷污。
“不行！”李凌月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她绝不允许屠十魅碰自己的身体。
“要么碰我，要么被我碰，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别再挑战我的耐性，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得了的。”屠十魅冷下语气，威胁道，她的对李凌月的好耐性都快被磨光了。李凌月还不屈服的话，自己可要提早结束这个游戏，屠十魅觉得自己为李凌月花费这么多心思和精力已经不是自己的作风。
李凌月从屠十魅语气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感觉到屠十魅是动了杀机，如果一开始屠十魅就对自己动了杀念，李凌月反而会开心，就无需忍受被她折辱了，屠十魅那下也不会迁怒无辜之人，可是如今，李凌月不认为屠十魅杀了自己之后还会善待她兄长的遗孤。如果现在和屠十魅硬碰硬，那之前的屈服和牺牲就显得可笑和毫无意义。
在保住自己的身体还是屈辱的去碰触屠十魅的那肮脏的身体之间，李凌月最终还是选择了去碰屠十魅的身体，虽然无论选哪一种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屠十魅原以为李凌月躺下去会更容易一些，但是屠十魅也不意外李凌月要保住自己贞操的意图，只是屠十魅只是觉得李凌月还是太天真了一些，自己若是要碰她的身体，她又岂能保住自己的贞操呢？
屠十魅确定李凌月大概从来没有碰过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了解女人身体，李凌月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毫无技术可言，动作又生涩无比、屠十魅确定这个女人只是艰难的应付自己，可是即便如此，屠十魅还是觉得身体好似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明明李明月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可是李明月那样蓄意的撩拨竟然比不上李凌月敷衍且勉强的应付。屠十魅想，许是平时李凌月的格调太高了，身份最尊贵的她服侍自己，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兴奋，特别是她还用了催情香，感觉比平时要强烈上许多。
“用嘴巴。”屠十魅命令道，身体的燥热让她想要得更多。
李凌月闻言身体僵住了，她虽然面无表情的完成一系列完全生涩且羞耻的触摸，可是内心都快崩溃了，她只是随意摸了一下屠十魅身体，屠十魅就发出那样羞耻的声音，让李凌月多想堵住耳朵，在李凌月看来屠十魅简直是淫荡至极，而且屠十魅竟然脱了她的衣服，用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李凌月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特别是屠十魅的手抚摸到她的胸，体又因催情的香而燥热难受，身体和心灵承受着双重的折磨。
如今还要让自己为她做含阴之事，一想到自己的嘴巴要碰屠十魅的下体，李凌月就觉得屈辱至极，从碰触到屠十魅身体的那一刻开始，李凌月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亵渎了，已经不再干净了，李凌月心一狠，把头埋入屠十魅的腿间。她近乎绝望的为屠十魅做含阴之事，反而到了一刻，李凌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她把自己的灵魂抽离出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她好像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任何感觉，她只是想快一些结束，结束这样的屈辱，结束这样的折磨。
屠十魅终于不再缠着她再要，就在李凌月觉得终于要结束了，她向来很好的体力却被屠十魅和催情香弄得筋疲力尽。
屠十魅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乘虚而入，她的手指从李凌月的胸前滑入了李凌月的腿间。
“不许碰我！”李凌月本能的拍掉屠十魅那不规矩的手，愤怒的低吼道，她感觉身体好似被抽干力气一般，虚软无力，身体如被无数虫蚁爬上的感觉，越到后面越是难耐，那该死的催情的媚香，李凌月心里低咒道。
“这时候还能做着顽强的抵抗，下一次应该让李持月送进更烈的催情香。”屠十魅的感叹的说道，就是自己当初被李明月用催情香的时候都所幸放弃抵抗，因为抵抗的难受的滋味，屠十魅是知道的。这催情香吸入越多，药性就越烈，足以当烈女变荡妇，可是李凌月却能如此忍耐，倒是真真是有着极好的自制力，这让屠十魅还是有些意外和敬佩的。
屠十魅便想瓦解李凌月所有的自制力，她的唇含住李凌月的胸前的柔软，她把从李明月身上学来取悦女人的招数全都用在了李凌月身上，她想要看到李凌月溃不成军的躺在自己身下娇喘媚叫，想要看到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
本就被催情香折磨的李凌月即便有着极强的自制力，最终还是败在了屠十魅蓄意为之的撩拨和取悦，身体无比可耻的感觉到了快感了，可是心灵却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屈辱，永比刚才更加屈辱，身体达到顶峰时，李凌月终于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那是她倔强和尊严的崩塌。
第169章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滑落在眼角的眼泪，无能为力的屈辱的感觉，屠十魅也曾经历过，曾经她在李明月身下也因身体不能自主的被别人控制而觉得屈辱，她在想，李凌月的屈辱大概更甚于自己，毕竟自己只是屠夫之女，不像李凌月一开始就是天之骄女。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十分复杂，她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觉，至少没有预期的那么得意和开心，她知道至少在这一刻，李凌月的骄傲彻底的被自己摧毁了。
当然，此刻屠十魅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手中的动作，似乎比刚才还要变本加厉，她不会给予李凌月更多的同情，因为如果今日自己不曾成功的话，那自己所受的屈辱又能向谁讨要，她的人生及信念也会崩塌，这个世界便是如此残酷的，从来不会给予弱者多余的怜悯。
“可曾后悔过？”屠十魅在李凌月耳边轻声的问道，可曾后悔过当日对自己施加的行为，不然就不会招此报复。
“只……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李凌月恍惚间似乎听到屠十魅在自己耳边的问话，她绝不后悔当日对屠十魅施加的恶意，只是当日若能更狠心一些，就能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屠十魅扬起嘴角，到了此时此刻骨头还这么硬，难道不知道这样态度只会招致更加无情的摧毁么？当然屠十魅不确定她真正能把李凌月骨子的傲然硬骨给摧毁殆尽，即便此刻她确实真正的折辱到了李凌月，但是有些人她的骨子的傲气和信念是不会被摧毁的。
那香炉里的催情香渐渐燃尽，这场床事才告以段落，空气还残留着靡靡的气息，李凌月只觉得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身体连动弹都觉得艰难，可是她却无法闭上了眼睛，她睁着眼睛看着上面的雕龙的横梁，一直到天亮都未曾闭合过眼睛。
屠十魅从未如此纵情于床榻之间，不过精神的亢奋却也让她无法入眠，不过她还是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知道天际泛白，她才招紫杉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然后去上早朝了。
空气中，那屠十魅的气息终于消失了，李凌月的眼睛也终于极其酸疼的闭上了眼睛，昨夜如同一场恶梦，残留的梦靥却一直无法消退，一想起昨夜之事，李凌月就如同烧心一般难受。李凌月想从今往后，这样的日子大概不会少，想起昨夜身体的不受控制的屈辱，李凌月就想一头撞死在柱前，可是这只能是李凌月奢侈的想法，她知道现在再想寻死未免就太矫情了，她都已经忍受自此了，已经不能比现在更差了，除了破罐子破摔，李凌月已经不能用更好的借口安慰自己了。唯一的可以期盼的，便是有朝一日，她能绝地反击，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向屠十魅一一讨回来。
“来人，沐浴！”李凌月面无表情的对着空气喊道，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令她作恶，她想清洗这具肮脏的身体清洗干净。
紫杉等一些训练有素的宫女马上就进来了，显然屠十魅并没有让人疏忽对李凌月的伺候。
“全部都出去。”李凌月进入温水池中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对所有伺候的宫女命令道。
紫杉等人便退了出去，独留李凌月一人。
李凌月进入水池后，把头埋入了水中，感受着溺水近乎窒息的感觉，这终近乎自虐的做法却让她的心里觉得舒服一些。
李凌月感觉自己腹腔里毫无空气的时候，才从水中离开，她看着自己身体布满了屠十魅留下红印和淤青，李凌月觉得无比的刺眼，她用手想把这些肮脏的污迹都洗去，她洗的十分用力，她非但没能把这些红印吸去，反而让她娇嫩得皮肤被她凌虐更加通红。
等李凌月沐浴完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她毫无食欲的嚼嚼着宫女送上来的早膳。
就在这时候，那一心想看热闹，也想落井下石的李明月早早便进宫了，李明月见李凌月面无表情的用着早膳，那样子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上许多，可惜了，她还想看李凌月哭哭啼啼，一脸哭丧着脸的样子。
“皇姐正在用膳，妹妹陪皇姐一起用膳好了。”李明月自顾自的坐在李凌月一旁。
李凌月目不斜视，把李明月当成空气，她清楚李明月来这里的目的是看自己的笑话，李凌月怎么会遂了李明月的意呢？
坐近之后，游戏人间的李明月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李凌月脖子除，还有耳际旁皆有屠十魅留下的印记，显然她是十分意外的，她以为屠十魅会躺下让她伺候，没想到屠十魅却主动要她，自从屠十魅掌权之后，在床底之间，她从来不愿意主动捧自己，却主动去碰李凌月，这样的差别对待让李明月心里不是滋味。最不滋味的便是已经成为屠十魅玩物的李凌月，凭什么还能对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姐姐昨夜过得可好？”李明月可是十分故意的往李凌月心口上撒盐。
李凌月心头十分不舒服，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搭理李明月，她心里清楚，李明月不过是狐假虎威毫无权利对自己耀武扬威，她何必搭理她，越是搭理她，她怕是越还。
“让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在床底之上伺候姐姐，姐姐应该是身心舒服，简直是欲死欲仙，食髓知味……”李明月向来是百无禁忌，如今更是对李凌月开了黄腔，言辞不堪入耳，十分露骨，甚至把身体贴近李凌月，对李凌月的脸呵气，看着李凌月脸色越来越难看，让李明月心里十分暗爽。她突然可以理解屠十魅为什么话心力去占有李凌月的身体，因为她都想把李凌月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想看一下李凌月到了床上是否还能摆出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那滋味一定很有趣，高傲的，禁欲的，美丽的，散发出一股致命诱人的气息，真让人想亵渎的欲望。
李凌月毫不客气的推开朝自己呵气的李明月，她觉得李明月身上的气息比屠十魅身上的气息更让她作恶。
“滚！”李凌月语气冰冷的说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等下作之人也想欺辱自己，凭她也配么！
“李凌月，别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我就不信你昨晚躺在屠十魅身下也能这般清高的起来，现在的你和我能有什么区别，不是一样躺到你哥哥的女人的床上了，你怎么不以死守节？”李明月分明是知道了李凌月有不能死的理由，就越发得故意往李凌月痛处踩。
第170章
李凌月确实被踩痛了痛处，如果她现在手中有剑，她大概会克制不住削掉李明月的脑袋。
“即便我现在确实污秽了，唯独你李明月没有资格嘲笑讽刺我，因为比起你，我还是比你干净上一千倍，凭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李凌月冷笑的反问道。
早朝回来的屠十魅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两姐妹之间的对话，她秉持的看热闹的心态，一直只是在旁观，她对李明月的调戏李凌月的行为一点都不觉得诧异，毕竟狗改不了吃死，毫无下限的李明月平时大概从未想过李凌月有这等请劣势的时候，她一旦觉得李凌月是可以被亵渎的，自然也想分一杯羹，毕竟李凌月确实也算是绝顶的美人，少有人看到不心动。屠十魅自然不想和别人共享之，不过她按兵不动，并不打算插入这对姐妹之间的冲突，如果李凌月就这么被李明月轻易就调戏去了，未免也太弱了，就不好玩了。
事实上李凌月果然没让屠十魅失望，这个李凌月身上的硬刺还真不是随便一两个人可以磨得掉了，这不，李明月处处落井下石，可是真没占到多少便宜，事实上，反击得还算是漂亮。屠十魅想，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能被自己磨平了身上的硬刺，那才真是有意思的事情，至少屠十魅想象不出李凌月温顺的样子。
不过看戏到现在，屠十魅觉得也差不多了，她便献身了。
“五公主难得起得这么早入宫，果真是姐妹情深。”屠十魅笑着说道，她清楚李明月的作息时间，夜夜笙歌，没日晒三竿到晌午，是根本不会起来，难为她起得这么早就为了对李凌月落井下石，可见这个三公主人缘真不太好。
李明月一见屠十魅，自然收起剑拔弩张的样子，一副娇媚得无限风情的样子，这个变脸的功夫，就是屠十魅也甘拜下风。
“太后娘娘，人家可是等你等了很久了。”不知何时起，李明月便不敢喊屠十魅本名了，其实她对屠十魅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当然屠十魅也清楚李明月对自己的畏惧之心，她要得便是这样的结果。其实不能说李明月完全无用，在公主郡主里人缘极好的她维自己马首是瞻，那些公主郡主们对自己自然也不敢有一丝怠慢，这些人虽然都是和李明月一样都不是雪中送炭，都是锦上添花之人，不过无妨，敌人自是越少越好，也可是说是一种势。
“五公主该回府了。”屠十魅不着痕迹的避开李明月贴过来的身体，她虽然和李明月有过床笫之欢，但是却从未默认过她们的关系，而且屠十魅也向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和李明月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李明月虽还不想走，但是屠十魅打发自己回去，她总不能不识趣的赖着不走。
“那明月先告退。”李明月看了一眼李凌月，也看了一眼屠十魅，然后不情愿的离开了屠十魅的宫殿。
李凌月从屠十魅出现到李明月离开，都无视这两个人的存在，继续用膳。
“三公主好胃口，定是昨晚被本宫折腾累了，饿了。”屠十魅就怕李凌月忘记昨夜的床笫之欢提醒道。
“同样的招数，不嫌腻吗？”李凌月极其冷淡的问道，虽然厌恶，但是李凌月倒是清楚的知道，所有的心里冲击绝对都不会第一次来得更强烈。
“招数不嫌老套，管用就好。”屠十魅此笑是发自内心的，此刻的屠十魅对李凌月的恶意倒是减弱了不少了，主要是该折辱的都已经折辱过了，有时候胜利者要比失败者要更宽容一些。
不论屠十魅笑得有多美，在李凌月看来都是含着满满的恶意，刺眼极了，她应该要学会习惯屠十魅对自己的耀武扬威和羞辱，毕竟再多的愤怒都无济于事。她清楚屠十魅应该更愿意看到自己被羞辱之后恼怒和不甘，对于敌人来说，这其实是一种示弱。
“我想见那个小孩。”李凌月不愿意继续屠十魅扯嘴皮，因为怎样她都是输，都是做着无谓的挣扎，她更关心那个孩子的处境。
“那简单，本宫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屠十魅做事向来很有效率，马上封了李小丫为淮南郡主，只是只有虚名，没有封地，然后马上让人把李小丫领给永阳了，那丫头倒是极会识人脸色，清楚自己的处境，对永阳万分讨好，听嬷嬷回报说，才一天工夫，就把永阳那蠢丫头给收服了。
李凌月用完膳之后，屠十魅便亲自带她去了永阳的朔月殿，其实永阳的宫殿便是李凌月还未出嫁之前所居的宫殿，所以李凌月对朔月殿一点都不陌生。
屠十魅和李凌月到朔月殿的时候，永阳和李小丫正在玩耍，李小丫正教永阳跳格子这种民间孩童喜欢的游戏，永阳跳得十分投入且开心，在她看来，李小丫带来的都是新奇的东西。李小丫也是开心的，总体而言，她入宫以来，除了第一天被屠十魅惊吓到了之外，她变成这个小公主的玩伴倒是一件极好的差事，穿最好的料子，吃最好吃的东西，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用担心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而且这个小公主长得还漂亮，虽然笨了点，但是一点都不像宫外那些小孩只会嘲弄欺负她，有什么东西都会和自己分享，比起这个小公主那个可怕的娘，这个小公主简直就跟小绵羊一样无害，还好糊弄，当然她现在不敢糊弄这个小公主，因为她怕屠十魅，怕的要死。
在宫外已经养成对环境敏感的李小丫很快就发现突然的出现的屠十魅和李凌月，她一下子就变得拘谨了起来。
“你怎么呢？”永阳轻轻推了一下失魂落魄的李小丫奶声奶气的问道。
“你娘来了。”李小丫呐呐的回答道。
永阳抬起头看向屠十魅，然后就飞奔过去，“母后。”永阳虽然和屠九媚小时候一样单蠢，但是嘴巴也和屠九媚一样甜。
“嗯。”屠十魅抱起永阳，她感觉永阳又重了一些，还真是和九媚小时候一副德行，贪吃贪睡，又懒得动脑，就光长脸，不长脑，再过一阵就该抱不动，偏偏这丫头也和九媚一样爱撒娇求抱。屠十魅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也该生个小十魅，怎么会生成小九媚了呢？但是屠十魅清楚，就是因为像九媚，她才会这般疼这个小女儿，因为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会让人心生忌惮和猜疑。
李凌月显然被屠十魅对女儿怜爱的样子惊吓，或许在她心中屠十魅就应该是冷血无情的样子。
“咦，这个漂亮的姨是谁？”永阳歪着漂亮的脑袋看着李凌月好奇的问道，很母后一样漂亮呢！
第171章
“你姑母。”屠十魅如实回答。
“为何永阳以前都没见过她呢？”永阳倒是蛮经常看到另一个姑母李明月，还从未见过这个姑母。
“因为，她以前住很远的地方。”屠十魅随意撤了个理由。
永阳点头，她很轻易了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她有很多亲戚因为住的远都没见过，比如她的姨屠九媚。
“姑母，抱。”永阳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对李凌月说道，然后朝李凌月伸手。
李凌月看着大大睁开小手等自己抱的永阳，只觉得尴尬无比，论身份，眼前这个和屠十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的小公主和李小丫一样都是她侄女，也是她兄长之女，可是因为她母后是屠十魅，有何屠十魅极为的相似，这让李凌月无法等同于李小丫。但是永阳又不像皇族的孩童那般早慧和早熟，天真的眼睛里看不到太多的狡黠，就连让软绵绵的性子也和屠十魅截然不同，这样的孩子又让李凌月无法迁怒，但是一想到她是屠十魅的女儿，她一向泾渭分明，所以此刻的李凌月就显得十分的迟疑。
屠十魅也看着李凌月，她当然知道李凌月现在的心态，永阳对于李凌月而言是个尴尬的存在，她身上流着李凌旭的血，更重要的是永阳是自己生的，李凌月最痛恨的敌人的女儿，这样的矛盾的存在会让李凌月觉得十分的为难，当然屠十魅也想看一下李凌月会什么的态度对待自己和李凌旭的女儿。
永阳不解的看着李凌月，这宫里不论是谁，只要她一伸手，她们都是很乐意抱着自己，为何这个漂亮的姑母迟迟不抱自己。
“姑母不喜欢永阳吗？永阳不可爱吗？”永阳见李凌月迟迟不肯抱自己，她看着李凌月的眼神十分失落和难过，语气都是闷闷的。
早熟的李小丫只觉得永阳十分白目，真是笨小孩，这个听说也是自己的姑母的女人一看就是不想抱永阳，如果是自己肯定识趣的不会问这句话。比起永阳的单纯，李小丫比一般的皇族里的小孩都要早熟和察言观色。
李凌月看着永阳如此，她知自己似乎不该把对屠十魅的恨迁怒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身上，这样的迁怒是不合理的，何况这个孩子也是她兄长的孩子，也流着他们李家的血，是最正统的皇族，此刻李凌月选择对屠十魅的恨从永阳身上割裂开来。
李凌月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伸手从屠十魅手中抱过永阳。
“姑母怎么会讨厌永阳的呢？”李凌月抱住永阳，说实在，她好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抱过小孩子了。
“我就知道姑母不会讨厌永阳的，永阳这么可爱。”永阳开心的抱住李凌月的脖子，然后在李凌月脸上亲了一下，她喜欢这个姑母，味道香香的，甚至比对李明月姑母更喜欢。
李凌月身体因此微微僵硬，她想即便对小孩，她还是不习惯如此亲昵，再看着永阳这张像极了屠十魅的脸，很容易让她想起屠十魅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她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心头涌上的反感。
屠十魅看着这一幕，又一丝的意外，似乎又不意外，李凌月这样的人，就如同一清到底的水一般，太过的清澈了，这样的人太过光耀，显得别人太阴暗了，至少屠十魅做不到此刻李凌月这样的胸襟，即便心里不喜且不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迁怒于无辜之人。
李凌月避开屠十魅投射过来的视线，因为屠十魅的视线太过复杂，如果屠十魅认为自己抱了永阳就是对她的示软和屈服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她抱的只是自己的侄女，而不是屠十魅的女儿，即便永阳的身份是重叠的。
李小丫看着这一幕，显然是十分意外，她能感觉出李凌月其实不是真的想抱永阳的，她没想到李凌月会伸手抱永阳，嗯，果然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不过李小丫很识趣的在这时候不寻找存在感，因为她清楚，这个皇宫里，似乎最大的人便是眼前的太后娘娘，她不该在这时候抢了永阳的风头，即便她有直觉，其实这个姑母更多的可能是在找自己的。
李凌月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她抱着永阳，却把把视线投到李小丫的身上，此刻的李小丫和昨日的样子判若两人，不再像乞儿，穿着绫罗绸缎，打扮得干干净净确有几分贵气，洗干净后，那五官越发的像自己的长兄，就是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就是太过瘦小了，不过眼睛里已经有着太多和她年龄不相符的东西，卑微，讨好，谨慎，戒备还有不安，李凌月不用细问就知道，这丫头定是长在艰辛的环境里。
“姑母……”李小丫细如蚊声的怯怯的喊了一声。
“在宫里住得可好？”李凌月放手中永阳对李小丫关切的问道。
“很好，我想一辈子都和小公主做伴，我再也不想回到街上乞讨了。”李小丫这话更多的是说给屠十魅听的，她在讨好屠十魅，在她看来这样的好日子来之不易，她不想再回到街上乞讨挨饿被欺凌的日子。昨日嬷嬷已经不止一次说了，太后娘娘之所以留着她就是让给小公主做伴，小公主便是她的主子，她日后是否有好日子都看小公主，小公主好，她才能好，所以这个姑母反而不是李小丫最在意的，毕竟她和李凌月相识不过一天。
李小丫虽然早慧，但是却始终只是一个孩子，甚至比永阳还小上一岁，所以这样谄媚和讨好在屠十魅和李凌月眼中却是粗糙的，但是对于一个六岁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颇负城府了，因为她懂得讨好最权威的那个。
李小丫的表现让李凌月心里十分复杂，李小丫的性子让李凌月十分自责，自己理应给予她更好的环境，只有好的环境才能培养出高洁的品性。
屠十魅审视的看着李小丫，这丫头一看就是和自己小时候一般小小年纪就已经具备一定城府，此刻她反而不确定要不要留这样的人留在自己那单蠢的永阳身边，永阳怕是被她卖了还要替她数钱，当然屠十魅确定有自己在的一天，李小丫就没这个胆。
“我想带她在身边亲自教养。”李凌月对屠十魅要求道。
“三公主，可别忘了自己的处境，你似乎没有资格向本宫提出其他的要求。”屠十魅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李凌月若是想再教出另一个李凌月，这个想法就太天真，屠十魅可不认为在市井那最艰辛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还能像李凌月这样的天之骄女这般品性无垢。
第172章
李凌月默然，她怎么就忘了自己非自由之身，屠十魅更不是善男信女。
“她好吃好住，还有什么不好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她可没打算让李小丫识字，屠十魅可不打算培养另个自己出来，即便只是一种微小的可能也必须要杜绝。
“姑母，我会待妹妹很好的，我会保护她的。”永阳信誓旦旦的对李凌月保证道，她会把自己最喜欢玩的玩具，最喜欢吃的东西通通都分小丫一半。
永阳的眼睛的真挚得看不到任何瑕疵，这是一个纯善的孩子，李凌月被这样童真的言语微微触动。
“嗯，我相信你做得到。”李凌月微微朝永阳颔首，如果说之前是对永阳怀恶意，那是她个人原则不允许她迁怒无辜之人，那此刻，她是真的觉得一个善良的孩子是无法让人心生恶意的。
李小丫看着那个有点傻傻的小公主，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有些温热的，从小到大，她都是只能依靠自己保护自己，躲在墙角，用手护着脑子，只有自己的手才能保护自己，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自己，明明那家伙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笨蛋。其实李小丫一方面鄙夷羡慕嫉妒着永阳，一方面又真的希望有人可以真的待自己好，当然此刻她李小丫还理不清也分不清自己的各种情绪，她还是孩子，还是个混沌体。
“小丫，姑母给你换一个名字可好？”李凌月问李小丫，到底是皇族，用过去的名字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她相信屠十魅不会连一个取名字的权利都不允许。
李小丫是先看向屠十魅，见屠十魅没有反对的意思，然后才点头，其实自己叫什么名字，她不是太在意。
“李雪染，这个名字你喜欢吗？”李凌月把李小丫的行为自动归纳成对屠十魅的忌惮，聪明一些也好，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毕竟现在自己鞭长莫及，李凌月只能往好处想了。
“雪染真好听，永阳还有个名字叫景月。”永阳毫不在意的就把自己的闺名给说了出来，母后说女孩子闺名不该告诉别人，不过姑母和小丫妹妹不是外人。
雪染和景月的意境的相似，这让李凌月莫名的觉得很尴尬，她不想和屠十魅有任何相似的共同点。
屠十魅微微扬起嘴角，在审美上，她和李凌月倒是相似嘛，三公主此刻心里大概恨不得收回那小丫头的名字。
李凌月还想和李雪染说些什么，只是她从未有过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不知该和李雪染说什么，对着小孩，李凌月有些束手无策，而且屠十魅也不会给她独处的机会，就算独处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跳格子，谁赢了？”屠十魅既然来也，自然便花点时间和自己的小女儿联络感情，以前她也有不得不陪屠九媚玩一些无聊的游戏的经验，不过她对女儿的耐性比起以往对九媚好上许多，因为屠十魅发现自己是越来越难对一个人好得那么纯粹了。说到九媚，屠十魅想起，已经好些年没见了，她清楚李持月大概不会愿意再来京城，也间接的说明，她在九媚心中越来越比不上她的枕边人李持月了，想来屠十魅心情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阴郁。
“我，我，我……”永阳兴奋的回答道，显然不知那全然都是李雪染让她的。
“母后的永阳最厉害了。”屠十魅说出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谁让小孩子爱听呢？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这个杀人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女人，此刻扮演着慈母的角色，在李凌月看来是十分的维和。再十恶不赦的人身上或许都有微弱的良知，可是李凌月倒宁愿从未看到屠十魅的这一面，因为看到这一面会让李持月觉得很别扭了。
“三公主，如果看完了，就随本宫回宫吧。”屠十魅稍微哄骗完好哄骗的永阳后，便打算回自己的宫殿，她已经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她手中还有无数奏折要批。
李凌月只好和李雪染和永阳道别之后，便随屠十魅离开了。
永阳早就习惯了她母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节奏，所以便很快就重新投入了游戏，李雪染看着屠十魅和李凌月都离开之后，便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更坚定了抱着永阳大腿的主意，因为她发现那可怕的屠十魅确实疼爱这个小公主，而且这个小公主看起来就是挺无害的样子。
李凌月没想到屠十魅从朔月殿回来，用过午膳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屠十魅一进了御书房就埋头批奏折，而让自己在一旁候着。李凌月实在不懂屠十魅的意图，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厌恶她，所以要时刻让自己看着她来恶心自己么？不过屠十魅把她扔在一旁不闻不问，李凌月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其实还是有些怕，怕屠十魅再想出一些折辱自己的法子，不过看屠十魅的样子似乎没打算再做其他更过分的事情，大概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不能做任何事情的李凌月倒也不怕无聊，在她囚禁在公主府期间，她已经养成平心静气的打坐的习惯，这样就更可以无视屠十魅的存在。
屠十魅向来可以一心多用，她没想到李凌月竟然淡定到可以直接打坐的地步，李凌月这个调节的心态也算是强大。她想大概李凌月当日没有做绝，她倒没有对李凌月也做绝的打算，对李凌月这般宽容，屠十魅自己都觉得十分意外，要晓她历来都是会斩处一切威胁，不管是存在的还是潜在的。或许潜意识，她想向李凌月证明，自己所能做的定然比她兄长所能做的更好，她想向世人证明，她屠十魅可以管理好这个国家，若能得李凌月的认同，那便是被世人所认同，毕竟与公与私，李凌月是最该反对的。
第173章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李凌月打坐完毕，发现屠十魅手中的奏折还未批完，屠十魅看奏折看的极其认真，几乎每本都有批注，这个女人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有些能耐的，李凌月即便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屠十魅确有过人之处。
或许是感应到李凌月的审视，屠十魅抬头看向李凌月，李凌月赶紧调回自己的视线，不让屠十魅看到自己刚才的注目。屠十魅抬头看到李凌月似乎刚打坐完，此刻正起身，奇怪她怎么感觉刚才有人看自己，屠十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看了一下外面天色已有些昏暗，该用晚膳了。
晚膳的时候，李凌月没想到屠十魅用膳真的是如此简单，三荤三素外加两汤，甚至比自己八菜两汤还要少上两碗，看来屠十魅并没有因为掌握大权而穷奢极欲，她以为屠十魅应该是和李明月一类人，李明月就是个穷奢极欲铺张浪费之人。
当然李凌月很快就掩饰下了自己诧异的情绪，这些小小的细节不足以让李凌月对屠十魅有丝毫的改善。
但是李凌月这一抹微微的差异还是让屠十魅捕捉到了。
“很意外我吃得如此简单？”屠十魅挑眉问道。
“与我何干？”李凌月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
“我贵为太后，一言一行皆被世人盯着看，我的喜恶甚至有人模仿，我若铺张浪费，穷奢极欲，上行下效，举国便是如此，我若简朴，亦能抑制一些想铺张浪费之人，举国便能形成良好的风气。我本是民间所来，见过的民间疾苦，可比娇生惯养的三公主见得多。”屠十魅似乎没有被李凌月冷漠语气所打击倒，反而开始解说。
“我自小五更天便起来读书习武，每日课业都是排得满满的，一日不曾松懈，何来娇生惯养？”李凌月讨厌娇生惯养这个词套在自己身上。
“三公主可知自己的所认为辛苦的日子，是多少穷苦人家的孩子所奢望的，读书写字，别说是寻常人家的男孩都梦寐以求的，女孩更是连读书识字的权利都没有。三公主再辛苦都是娇养的，三公主可曾有过吃不饱饭，夜不能眠的经历呢？三公主可曾见过在灾年，百姓溺死挣口粮的女婴，卖女为奴，卖女为娼的惨事呢？”屠十魅挑眉问道，她家的家境算是比寻常人家的家境会稍好一些，可是遇到灾年也是要饿肚子，九媚饿肚子睡不着的时候就掉眼泪，可是比起其她贫穷的人家卖女儿，已经算是好上太多了。
李凌月默然，她竟无言以对，这些她从未见过，她甚至从未离开过京城，她一直觉得现在是太平盛世，不会有这等惨事，但是看屠十魅的表情，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李凌月沉默不答。
屠十魅的胃口极好，她食量虽比不了屠九媚那大胃王，可是也是比寻常女子能吃，而李凌月毫无食欲，或许是受屠十魅刚才一番话影响，总之李凌月只觉得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