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妃看着玉郡王秋波乱送,暗叹了一口气。皇后见玉郡王这个形容,忙让人宣黄芩进内。玉郡王听得黄芩进殿,心神便也飞了过去,仰着脖子等着,却见宫人拉起了绣云暖帘,内室便翩然走出一个美人儿,因她无品,便不必按品穿那僵硬厚重的礼服、戴那华美俗气的凤冠,只懒懒地挽了一个垂髻,只插了两根银簪,略做装饰,身上穿着曳地绸子裙,外罩水蓝色纱衣,更显得行动如流水漫漫,飘然如仙女下凡。玉郡王便暗道:“这气度颇有几分天浪的样子。”
玉郡王不觉占了一句:“玉容无端生云外,金目有幸识风中。”皇后打趣道:“这里是个金屋大殿,何来的云外风中?”玉郡王笑道:“黄姑娘从祥云帘子外来,我站在这室内香风中,怎么不对了?不对的是头两字,她虽是‘玉’,我却不是金玉质,只因我得幸姓金,才勉强对上了。”
狄秋看着玉郡王一心勾在了那黄芩身上,便十分妒嫉,脸上神色颇不自在,其长姊狄春忙以眼神制止,令她别在殿前失仪。原来狄家子息凋零,嫡夫人相继生了四个女儿,叹息自己命中无子,请那狄县侯休妻。狄县侯却是个痴情人,为了她的好,竟不肯将她休弃,反将一个侍妾休弃,让夫人抱养其子。虽如此,夫人仍郁郁寡欢,数载而亡。父亲长期在外,长女狄春姊兼母职,过三十而不嫁,仍在闺中照顾家务。圣上听闻她的事,十分垂怜,知她终身难嫁,便封她为诰命,以作恩赏。狄秋十分跋扈,却也唯听几句狄春的劝。
皇后让黄芩也落座。宫里的姑姑又笑道:“单是饮宴无趣,依婢子看,不如行个令才好呢!”众女又解了,知道皇后要让黄芩施展才华,虽然没意思,但仍笑着点头。那大姑姑便充当令官,只道:“咱们既然行令,便当行雅令,婢子却不识得这些的,唯有让娘娘来说说,该怎么行才好。”皇后笑道:“咱们也好久没有行射覆了。”有些女子闻言都觉得难办,射覆原是难行之令,座中许多女眷在家行令不过是击鼓传花而已,哪懂这个。玉郡王却没想到这些,他原来都与才子佳人行令,只觉得射覆是寻常的。尊妃也觉得太难为人了,却也不好反驳皇后,而狄秋呢,却恰好是个会的,更恨不得马上就行射覆,好让她露脸。唯独黄芩却摇头,笑道:“皇后好雅兴,但射覆不宜多人行令。不如这样,咱们只从签筒中抽取曲牌,让宫人奏乐,咱们依曲联句,岂不甚美?”皇后闻言便依了。
宫女取来一紫檀嵌螺钿竹筒,里头装着黄松木刻的曲牌三十支,请皇后抽取。皇后取了一支,笑道:“正是《小相思》。”令官又抽了韵,且令尊妃起句,尊妃心想,应以后人好应对为宜,便是起句平平:“半月弯,更漏将阑。”玉郡王便对道:“软语轻,竹笙慢,薄醉胭脂滩。”黄芩微微摇头,只道尊妃起句容易,玉郡王倒像要唱出艳句来,宫宴不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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