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得出齐呢?
但卡格拉的心紧跟着又吊了起来:那你了解你的老师吗?他会相信我的说辞吗?如果我们去的时候,潘的人已经埋伏在那里了
谈镜又憋不住了:你脑袋长着是用来当摆设的吗?如果真有人埋伏在那里,那不是便宜你了?正好把你救出去。你怕什么?
卡格拉整张脸涨得紫红,他愤怒地瞪着谈镜:你这个该死的骨头架子
牧水叹了口气,小声说:我没见过老师的这个样子,老师也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
他以为很了解的人,结果却是从头到尾都没了解过的人。
他只能以过往的经验来推测老师的做法,而老师同样也只能根据以前的了解,来进行推断。他推测老师在接到卡格拉电话之后,应该会需要卡格拉立即把他带过去。
而老师应该也无法想象,他能逼迫卡格拉去打电话,大胆到去引。诱潘的人出来。老师应该也不会想到,他所依仗的是什么。
牧水想到这里,歪头看了看袁盛。
在老师眼里的恶鬼、怪物反而在这一刻,成了他最大的后盾。
牧水看着就看得出了神。
谈镜突然伸出骨头架子的手拍了拍椅背,大声喊:袁哥,袁爷,开车认真点,要撞电线杆子了我求求您了哎!
袁盛攥紧了方向盘,面无表情地拐了个弯儿。
牧水回神:???
他盯着袁盛又看了几秒钟,察觉到袁盛抓住方向盘的手更用力了。
牧水恍然大悟。
我的目光让他感觉到压力了。
于是牧水不再看他了,乖乖扭转过身子坐好了,大脑里开始不自觉地慢动作重播,老师过去在学校时的样子。
他没有父母,对幼年的记忆也都模糊不清了。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养父母死了,他就去睡了桥洞之后好像得到了社会救助,进入了大学,独来独往,不太合群。再就是专业跨读,进入到新的学校。突然之间,他就变得受欢迎起来了。然后也有对他格外照顾的老师了。
严厉但是很好的老师。
牧水叹了口气。
怎么办呀?
我是不是不该去见面?
等到实习期结束了,他不用再负责齐星汉、袁盛等人了,再返回学校的时候,大概连老师都没了。
除非现场失忆,他才能在之后继续和老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吧。
再度出神的时候,袁盛开口了:还有一条街就是江城路。
牧水:这么快!
不快了,已经晚上八点了。谈镜说。
八点了?这么晚了?牧水咽了咽口水。
那老师应该等了他很久了吧?
牧水觉得不太好。
可转念又一想,有什么不好呢?老师还想抓他呢!
何况何况在别墅的时候,他都跟着袁盛跑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
牧水想到这里,顿时就来了勇气。
我得凶一点。
牧水皱紧五官,拍着腿说:找个地方停车,谈先生和卡格拉一起先去。
谈镜搓了搓手:好嘞!
等袁盛把车停稳,谈镜打开车门就先走了下去,紧跟着是卡格拉。
牧水几人则留在了车内,他就这么扒拉在车窗上,看着卡格拉远去。卡格拉知道后面还有袁盛和焦严盯着,他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心脏上仿佛绑着炸弹,时时刻刻都得吊着。
谈镜推了他一把:你是组织的头领还是我是?拿出点头领的样子。
卡格拉被推到了前面。
他忿忿地想,头领的样子?
头领的样子早在别墅的时候,就让那个该死的牧水给踩碎了!
他还讥讽我是蠢蛋!
但卡格拉还是听话地走在了前面。
谈镜紧跟其后。
很快,他们进入到了187号。
谈镜浑身上下都被衣服蒙住了,那是中途在街边买的,连脑袋都没放过,一样裹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大黑柱子。
店老板被吓得站了起来:抢、抢劫?
陈致远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皱起眉:人呢?
卡格拉知道谈镜在看着他,当然只有按照牧水交代的那样,冷着脸说:原来你就是潘派来的人。
陈致远没有应声,而是先看向了宠物店的老板。
老板在和他经过短暂的对视之后,就转身上了楼,一言不发,像是失了魂一样。
卡格拉看着这一幕,顿时紧张了一些。
这玩意儿不好对付。
但卡格拉相信,不会有比牧水更难对付的人了。
毕竟这人背后没站着大高个子、小丑怪和一副骷髅架子。
于是卡格拉依旧冷着一张脸,冷笑道:那天我受制于人,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
和你合作,是为了交换那个少年。你反受制于他,你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为什么要救你?陈致远反问。
卡格拉火冒三丈:我们是合作关系!
那是建立在你有本事的基础上。没有我们要的人在手,你就算死在面前,那也和我们无关。陈致远平静地说。
该死的卡格拉咒骂了几句,然后冷声说:那好,现在他在我手里,我的价码提升了!
袁盛呢?陈致远突然问。
卡格拉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按照之前编好的故事,说:哦,你说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吗?我不是在电话里和你说过了吗?他和那个大个子打起来了也许现在都还没发现,我把人带走了。就算他们已经打完了,也不会发现我在这里。
陈致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金水市特殊病理研究院收容的精神病人,凡是被打上危险标志的,都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这也是他在得知牧水竟然同时接手几个患者时,肺都快炸开的原因。
牧水以为能治好他们,能处理好手头的每一个患者那是他太天真了。
陈致远掀了掀眼皮,看向了卡格拉:那就好。
卡格拉突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你什么意思?
袁盛还是比较棘手的,还有那个大个子但你就不一样了。陈致远将卡格拉打量了一遍:我可以杀了你,再带走牧水。
卡格拉:
FUCKYOU!
卑鄙无耻的华国人!卡格拉反应过来,大骂出声。
陈致远的手指之前被镜片划伤了,现在还没有恢复。他抬起手,拉扯开了手指上粗略包扎的布条,因为过分用力,血液又从指间渗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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