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眉头微皱,磨了磨后槽牙。
算了,跟她们这些讨厌烟味儿的人说不明白。
唐瑛放弃了夺回烟盒的想法,嘴上却丝毫不示弱,冷飕飕道:
有这嘴皮子不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全都招呼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有能耐。
唐瑛有意顿了顿,她一边说一边环臂抱胸,有些嫌弃地欣赏着眼前某位顾姓老师的变脸艺术:
怎么着啊,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儿,人还没哄好?
......
正往茶杯里倒水的手一抖,顾婉君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人,表情有些无奈。
明明是她一肚子疑问还没问,这人倒是先调侃上她了。
行了,这种时候就先别说我了,你怎么打算的,听校长说你请了长假?
嗯。唐瑛晃了晃清酒盏,冰块撞得叮当响,毫不避讳道:我要去找傅一雯。
找傅一雯?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顾婉君愣了一下:可是...
顾婉君,我离婚了。
......
空气凝固了几秒,顾婉君瞪大眼睛,眼看着唐瑛从包里甩出离婚协议,钢印在纸面上压出清晰的凹痕,日期显示就在今天。
从上次在家里见面到今天,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唐瑛竟然就这么把婚离了。
顾婉君震惊写在脸上,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着眼前人震惊到失语的模样,唐瑛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扯了扯嘴角,语气轻飘飘的:
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事会这么顺利。
目光随着话音飘远,唐瑛眸色复杂。
如果她能一早就做决定,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能选择勇敢,如果她早早主动和唐澜坦白谈判。
是不是她和傅一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沉默半响,顾婉君的声音将唐瑛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有傅一雯的下落了?
唐瑛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语气不算好:要是有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在这坐着吗。
生鱼片被戳得千疮百孔,不成样子,就像唐瑛此刻七零八落的心情。
顾婉君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当然想帮唐瑛,可却又没办法从陈璐那得知傅一雯的下落,毕竟小姑娘还在生她的气......
想起今早吃早餐时陈璐刻意躲开自己的动作,顾婉君现在一想心脏还会隐隐作痛。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纠结和为难,唐瑛敲了敲桌子,竟然眯着眼睛冷飕飕地调侃起她来:
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看上的人护短又心狠,难搞程度和我不相上下,你可小心着点吧。
......
唐瑛成功用一句话打破顾婉君心里的愧疚,先前还万般纠结的人不知不觉中被带跑偏,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呢,先把人找着再说吧。
唐瑛抬了抬下巴,冷哼一声:看着吧,我肯定比某人强。
某人?
不是吗。唐瑛掰着手指头数落,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守着陈璐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人追回来,我要是不比你强,那也太没用了吧,都不够丢人的。
......
果然,还是这种互相捅刀的谈话风格适合她们。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笑声渐歇后,虽迟但到的沉默还是在餐桌上蔓延。
顾婉君指尖无意识地在茶杯边沿儿画着画,唐瑛则盯着眼前没动几口的生鱼片,两人眼里都涌动着不同程度的担忧和不安,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茫然。
一个守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压根找不到人,看似截然不同实际上结局都是无解的境遇。
她们该怎么办。
这家日料店真是避雷了,怎么吃什么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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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唐瑛分开后,下午的课顾婉君上得心不在焉,一直到下班回到家,看到客厅摞在一起的纸箱以及摊在地上的行李箱时,顾婉君混沌的思绪才骤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