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51%的股权,刚好够并表,把倾虹利润吸纳进去,填你们的盈利亏空。”上市公司能从股市赚到更多钱,但也有业绩要求。
飓风集团连续三个季度业绩下滑,还怎么在股市割韭菜?最快的捷径是收购同行,用现有的资源渠道,扩大市场份额,再吸引韭菜再疯狂买进。这是他们的常规操作。
倾虹想找个靠山,破解发展困境,而对方是在找垫脚石。
绝不像梁淙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一旦达到目的,不再看好倾虹的发展,为削减成本就会砍业务线,大幅裁员,或者转手再卖掉。倾虹彻底沦为炮灰,那么多人说丢饭碗就丢饭碗。
梁淙被她这么撕脸皮,却没生气,脸上的笑比刚刚还明显,“既然你从别人嘴里了解我,应该知道我的道德不强。对于对竞争对手,弱的弄死,强的占为己有,得不到的也弄死。”
“你吓唬我吗?”
“你也可以理解为告知。”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吧?”
周倾准备走了,并且,她不准备说再见这种废话。拆穿资本家的谎言,她心中痛快不少。她原以为妈妈会把倾虹随意甩出去,但她一眼就在纷杂的糖衣炮弹里,辨别真相,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她之前并不觉得梁淙跟自己有什么仇恨,但今天,她彻底将他划分到自己的对立面。这是个极度狡猾的人,以后她要小心。
拿了背包站起来,手腕再次被人轻轻捏住。
他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着她的手腕,那里微微发烫,烫意传到周倾的手腕上,她的皮肤被他摁的陷下去一片。
周倾看着两人接触的地方。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让司机送你。”他把原本已经冲到喉咙的“我送你回去”改成了司机。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最坏的话都说出来了,何必又来说这些?
周倾走后,梁淙在沙发里坐了会儿,等司机的电话,一瓶酒还剩大半,周倾没喝多少,他把剩下的半瓶喝完了。
脑海中像羽毛轻抚过,回忆周倾说的每句话,她的微表情。
常境坐过来,他刚刚在另一桌,没敢来打扰,笑着道:“年龄不大嘴巴倒是厉害,叭叭地一通呛你。”
梁淙抬眸瞪了对方一眼。
“谈得怎么样了呢?”
梁淙说:“你觉得周晋恺的女儿会是个废物吗?”他就没打算让周倾去说服苏荃,试试她的斤两罢了。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是个在上学的小女孩,但小孩子终究会长大,满肚子算计就不怎么可爱了。
第5章 血与泪的创业史
chapter05
周倾这周要轮岗到下一车间,中午和崔师傅在食堂吃饭。
崔婶从家里带来熏鱼跟茶叶与周倾分享。熏鱼是自己做的,酥酥嫩嫩的,非常好吃。崔婶发现周倾特别喜欢鱼,她吃完一块,又给她餐盘里夹了一块。
绿茶是在山上采的野茶,温润清甜,茶质无染,夏天喝最好了。她本想跟周倾说这茶送给她妈妈,但没好意思讲,万一人家嫌弃呢?
这一桌就她们俩。别人虽然对周倾这个人好奇,但也碍于是老板女儿的身份对她敬而远之了。
依然有人觉得崔婶太殷勤,可是崔婶自己并不如此想,这只是人和人之间最朴素的感情而已。
不过,她也并不是那么纯粹。现在的人并不如过去质朴,又是留学回来的富家女,接受西方教育,崔婶知道这是她距离权力最近的一次,有人情的事现在求是最好的时候,不求白不求。
但是崔婶还是把什么都咽了下去,周倾看她欲言又止,“崔师傅,你怎么了?”
“没啥,要上工了,我想起一件事还没办。”
“那你别忘了。”
周倾去厕所洗了个手,刚刚在她们旁边吃饭的保洁阿姨这会儿也在午休,躲在最后一个小隔间给家人打电话。
厕所此时没人,因此她打电话的声音特别突兀。周倾往里走了走,还没靠近那扇门,保洁就先发现了她,赶紧挂了电话,“哪儿脏了需要擦?”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干脆就没有称呼。
周倾说:“喊我小周就可以,你出来打电话吧。”
阿姨不好意思,小隔间里是拖布和水桶,墙上挂着她的工作服,马桶被木板盖住了充当小桌子,放着一些私人物品,水杯和食堂发的苹果,她闲下来就是躲在里面休息玩玩手机。
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保洁阿姨,都非常有默契地开辟女厕最后一个小隔间,充当自己的休息室。
厂里的房子很多,完全可以提供更舒适的环境。周倾几天前就跟周晋仁说了这件事,把保安室旁边的杂物间挪出来,给保洁用,一周过去还没动静。
于是周倾下楼去找周晋仁,保安室在一楼,里面几人在打牌,烟头瓜子皮吐了一地,见她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周经理呢?”周倾问。
其中一人指了指另扇门,然后迅速把桌上的牌收掉了。
周晋仁在办公室睡觉,舒服的都打呼噜了,但是一听见脚步声他就醒了过来。周倾问:“我上周跟你说挪腾出一间休息室来,怎么没动?”
“忘了。”周晋仁坐起身来用手搓了搓脸,“不是有员工宿舍吗?”
“宿舍楼太远了,来回得半小时。”保洁没有固定的休息和办公场地,哪儿脏了就得立即打扫,宿舍楼又太远,因此她们就不愿意去了。
“真麻烦!”
周倾没指望周晋仁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钥匙给我,我叫两个人去打扫。”
“不急。”周晋仁起身去把门关上,拉着周倾说:“收购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