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凌锦棠抬头看向季淮玉,平静地道:“当真搁置下来,我又该如何?皇上其实很清楚,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季淮玉简直无话可说,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还是没忍住爆发出来,他当初会喜欢凌锦棠,无外乎他这张脸和周身清隽淡雅的气质,对谁都冷漠疏离的人唯独对自己稍微熟稔些,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于凌锦棠应该是特殊的,但现在凌锦棠和他已经是陌路,一颦一笑都再和他无关,更可恨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凌锦棠!”季淮玉捏着酒杯,愤愤道:“朕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是吗?只会不动脑子意气用事?”
“那封奏折,朕一早就看过,朱批红印也已经齐全,既是真正对百姓有益的事情,朕就真的看不出来只会一味否决吗?更何况那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朕就当真舍得再辜负你?”
“朕不过是今日想再见你一面!”
“过往十几年的情谊,今日一声旧友都称不上吗?”
“明明在朕还未登基之前,是你亲口说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是你自己说对朕生了不该有的情意!如今倒好,你一走了之,让朕孤身一人留在那个位置上,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他情绪爆发得太过突然,小láng崽被他吓了一跳,从凌锦棠怀里一跃落在了桌子上,后腿发力随时要咬人似的,下意识地护在了凌锦棠前面。
凌锦棠顺了顺它后颈的毛,闻言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眉眼间却少见地带了几分讥讽的意味。
“在皇上看来,以前的我是个听话懂事的伴读,后来的我是个可以任人打发的臣子,但实际上,皇上一言一行之间究竟给我带来了怎样的后果,您可曾想过?”
季淮玉咬牙道:“若是朕当真后悔了呢?”
凌锦棠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那又与我何gān。”
“皇上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他站起身,将炸了毛的小láng崽重新抱回怀里,露出一个堪称薄情的笑来,“我并非圣人,少年时也确实不知轻重对皇上生过几分思慕之情,但那几分无足轻重的情意早就在这几年的种种事端间磨灭得一gān二净。”
“我今日来,的确是因为边地通商一事而来,但底气却不在于我自己,而是皇上大约还是个肯为百姓着想的明君,大周的一国之君,从来不应该是个只凭意气用事的人。”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转身想走,却忽然被季淮玉抓住了手腕,“洛昀……”凌锦棠手上一痛,他手腕上穿环了的那一小块皮肤还没好全,被他猝然一抓实在有些难受,冷着脸道:“放手。”
他今日穿的宽袖衣衫,袖子垂下时几乎把手全部遮住,因此季淮玉只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