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凌锦棠道:“尚可。”
说完便起身上了二楼的房间,姜庭知停在原地撇撇嘴,自言自语道:“似乎还是有些生气?”
凌锦棠身上的伤已经在结痂,他对着镜子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忽然想起前几天他伤口刚刚恢复,新生皮肉痒意难当,他对这些事情一向能忍,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姜庭知跟在他身后很当回事,天天仔细上药也就罢了,又找了涂在皮肤周围的清凉药膏想叫他好受些,他有时候皱个眉头,姜庭知就立刻把手伸过来覆在他伤口外侧轻轻打着圈的揉弄,心疼得直chuī气。
láng王是很体贴,只是胡闹起来,凌锦棠有些头疼地想,往后他恐怕真的招架不来。
颈侧的牙印仍旧很明显,他gān脆找了个深色的围脖系在颈间,一行人休整了两个时辰,又继续往西都去。
姜庭知照旧牵着他的手替他送上马车,然而这次却没留在里面,而是骑着马溜溜达达跟在马车旁,好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哄人似的,思忖半天,终于没忍住抬手敲了敲窗沿。
已经离了益州的官道,人烟渐渐稀少,láng王矮下身子俯首在小窗边上,牵住了凌锦棠想撩开帘子的手,撒娇地晃了两下,道:“此处地广人稀,风景却好,王妃能否赏个脸,同我一起骑马赏chūn?”
第十五章
此时已经是三月中旬,天气本该渐渐暖和起来,但益州已经很靠近西都,空气里仍然带着几分瑟瑟寒意,凌锦棠这段时间坐在马车里也确实发闷,听见姜庭知这么说,便应了一声打算从马车上下来。
他本以为是自己另骑一匹马,谁料就在随侍去牵马的空隙里姜庭知揽着他的腰一个用力就直接将他抱上了马,凌锦棠还未调整好坐姿,姜庭知已经双腿夹着马肚子轻轻一踢,“踏云,驾——”
胯下这匹汗血宝马得了主人的令,飞快地跑了起来。
凌锦棠不得不后背紧靠在姜庭知怀里,无奈地和他骑了同一匹马。
耳边风声猎猎,眼前是西北边地萧瑟苍茫的景色,与盛京的繁华热闹完全是两个模样,他不由有些出神,等到踏云放缓了脚步“哒哒——”地慢慢走起来时,他两颊已经被风chuī得有些泛红。
姜庭知手中勒着缰绳,也顺带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贴着他毛绒绒的围脖道:“冷不冷?这围脖添得很是时候。”
“昨夜可是咬疼了?”他轻轻扒开围脖看了一眼,果然那牙印还明晃晃地挂在上面。
凌锦棠偏头挣扎了一下,避开他的动作道:“殿下,骑马时须得小心些,免得分神摔了。”姜庭知笑道:“不会,踏云跟着我这么久,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