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珍贵的炮弹,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轻易消耗在这里。
“去把火长叫来。”
裴行俭突然开口。
当十二名火铳队队长列队站定,他指着沙盘上插满的红旗:“从今夜起,每队每日必须消耗五十斤火药。”
将领们面面相觑,最年轻的火长忍不住道:“将军,如此消耗,三日后...”
“那就让火药在敌人胸膛里绽放!”
裴行俭猛然拍案,震得沙盘上的木屑簌簌掉落,“告诉兄弟们,每一发铅弹,都要换三倍的敌人!”
夜色笼罩着军营,火把的光芒在风中摇曳。裴行俭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羊皮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死亡人数已经漫过了幼发拉底河。
帐外传来伤兵的哀嚎声,混着随军医师熬煮草药的苦涩气息。
他想起出征那日,长安百姓夹道相送,年轻士兵们腰间系着母亲缝制的平安符,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
如今,那些鲜活的面容,正在城墙下化作冰冷的数字。
“将军,今日攻城,我军损失三万有余,具体人数还在统计。”
副将的声音打破死寂。月光从牛皮帐篷的缝隙间漏进来,照亮他铠甲上凝固的血渍。
裴行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收殓遗体,按照军牌火化,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大唐。”
“这片土地,离家太远,葬不了我大唐的英魂。”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对将士们的尊重。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点点猩红,却迅速被塞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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