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虽说是积压了三百多年的卷宗,但肇安到底小县城,田地人口有限,饶是一年三五卷,零零散散加在一块也就十几个大箱子罢了,众衙役不到一个时辰便通通搬出来摆在了院子里。期间还抓了好一会的耗子。
诶诶!找到了!宝德年间的卷宗!
他娘的!都快让耗子给吃没了!仙长,你瞧瞧,还能看出个什么东西不?
正如郁润青所说,宝德年间于天灾的记载十分细致,人畜死伤,房屋毁坏,田地损害,道路坍塌,每一样都是清清楚楚有据可查的。
瑶贞找到关于宝德二十三年那场水患的卷宗,不禁长舒了口气:幸好,没有被耗子吃掉,润青师姐,你看。
一众衙役也围上来,各个精神振奋,眸光闪亮,都想知道三百多年前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夜风徐徐,月光舒朗,郁润青坐在微凉的石凳上,小心翼翼地揭过一页薄脆的纸张,那上面的字迹小且模糊,委实很难看清楚。
瑶贞把桌上的烛灯往前推了推:这是户籍?
郁润青颔首道:是在那场水患中丧生和失踪的百姓户籍,瑶贞,你还记不记得慈母庙里的碑文。
嗯慈母郑王氏,祖籍肇安,生于庚辰,殁于后面就不大记得了。
足够了。
郁润青翻过一页又一页,终于,指尖停在一行小字上:原来是这样。
众衙役皆不识字,纷纷问道:哪样?哪样啊?
郁润青道:你们是肇安县人,应当都听过慈母救子的故事。
一衙役迫不及待道:难道这事是假的?那可是皇帝下旨立的庙啊!
郁润青微微摇头:此事不假,的确是众目睽睽之下,慈母为救子而死,感人肺腑,上达天听,才有的这慈母庙。可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水患当日,雨将下未下,汛将来未来,带着女儿去走亲戚的郑王氏急于回家,没成想被困在了半路上,待她惊慌失措的爬上屋脊,四面已然是一片汪洋。
瑶贞道:这正是碑文上写的。
郁润青道:可碑文上没写,郑王氏是带着两个女儿去探亲,那一日的屋脊上,应当有两个一般大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