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后不久便发现自己记忆有所缺失,每天除了研究房间四周那圈纹路,就是尝试着记起生前的事情。”
“那天本是和之前毫无两样的天,我坐在床边,反复回想着……似乎属于父母的模糊面容。在那段记忆里,他们牢牢牵着年岁尚小的我,不时交谈几句,虽然看不清面容也听不到话语,我仍能感受到‘温暖’。”
“突然,毫无预兆地,我的心头颤,仿佛被只手牢牢抓住,那种异样感异常清晰,但奇怪的是并不怎么痛苦,反而像是在极力为我指引着个方向。”
“我不由自主随着那感觉走了几步,股诡秘的满足感悄然而生,仿佛在那方向的尽头有我求而不得的所有。”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怕是有些魔怔,全然不顾那符文的效力,满心只想着我要去到‘那个’的身边。”
“至于‘那个’到底是什么,我根本没有分心去思考。”
“好在我虽然急切,步伐倒不算太过仓促,四周禁制并未将我弹开,只是阻力随着我的接近逐渐加强,离墙壁还有些距离,但我已是寸步难行。”
“可即使如此,我仍是直直向前走着,仿佛满脑子只有着‘向前’这个念头。”
“若是让个毫不知情的人来旁观这幕,定十分诡异:个‘人’眼中满是热切和疯狂,直直望着某个方向,用尽全力推挤着,仿佛前方有不可撼动之物稳稳挡住他的道路。
“然而事实上,他的身前只有空气。”
“这般失控状态来的莫名,去的也突兀。只是……或许我宁可愿意就这样混沌下去。”
“因为唤醒我的,是开胸破肚的惨痛。”
宅子里阴气过盛,温度不像盛夏,反而和仲秋差不了少,尽管如此,苻森的额头此刻却有了些汗意,加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阴风,针扎似得难受,他却全无擦把的想法,双眼睛只牢牢盯着男人。大抵知道接下来绝不会是什么皱皱眉头就能忍过去的情节,苻森紧了紧唇,犹豫开口:“……如果说不出口的话,不如就跳过吧,大致情况我也了解的差不了,即使缺了这小段,大抵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男人抬眼回望苻森,上下嘴唇碰,轻轻吐出两个字——
“说谎。”
苻森脸色“唰”的白。
他当然想知道那段经历,不,不仅仅想,他深深地、满怀不甘和恶意地在意那段经历。那是他看中的人,凭什么早早被另个人打下了无法湮灭的烙印。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他几乎恶毒地想着,若是抹不去,那不如就在那之上盖上另个加深、加痛、加刻骨铭心的属于他的痕迹吧。
然而这想法不能让男人知晓,不敢让男人知晓,他装作路见不平满怀愤慨的模样,掩盖着心底的巨浪滔天,然而男人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几乎瞬间剥下他的“画皮”。
那刻,他是真有生出散去男人意识,唯留副乖乖听话的傀儡永生禁锢于身边的念头。
好在男人似是被他的脸色吓到,迅速道歉。
“抱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如果细节不说清楚,你大概也很为难吧……”
“而且,虽然这些年来我直在避免回忆那天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正如脓水不被挤出,伤口就永远也好不了般,如果我还是直逃避下去,现状大概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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