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两天,除了嗓子有点痛,身上的力气被抽掉一半,其它恢复的还算好。
我手机呢?
和她断了吧。
手机。
这几乎是陈朝唯一一次听陈年说三遍的词,搁在以前,等不到第二遍巴掌就挨身上了。
不给。
说完这句,陈朝连说下句话的气都没了。
我现在很清醒。
我也很清醒。
我清醒的知道,就是她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上次的我吗?
上次是指住了七天的上次?陈朝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次,只是想刻意强调一下七天而已。
上次,我醒来,对那个人充满了厌恶,我恶心她教我那些,无数次恶心。
后来的时间,我每天都在想忘记,可它就像长在手心的疤,过去的我把手搓烂了,现在的我才知道,它坏的是里面。
你没错。陈朝听不得陈年这样说自己,更何况还是如今这副惨样。
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苏合怎么会因为一场作假的戏离开,又怎会糊里糊涂的与我束之高阁,她那么聪明
她看的出来的,她一直看的出来,从我说首选橙子那一刻,我就错了,她不是装作不知道,她是在等我开口,等我真心真意的说,我喜欢她。
可是我没有,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她不是在害羞,也不是在躲避,她要的,不过是一份,明明白白,只属于她的爱罢了。
别说了,给你手机。
陈朝拉开抽屉,把手机给了陈年,但关于苏合,他心里还是做不到原谅。
陈年打开手机,竟然有三十多条未接来电,难道是苏合的新号码?
立刻拨了回去,
喂?
年年,你怎么坐起来了?
陈爸陈妈刚巧开门进来,陈年使了一个眼色,
爸妈快放下,护士长又找我们呢。
不是上午刚去过吗?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朝推了出去,
我好像听护士姐姐说什么?换什么药,对,换什么药!
那我们赶紧去吧。
陈爸慌忙的走在前头,生怕耽误了什么。
你是谁?
苏合同事。
怎么?
苏合在你那吗?
什么意思。
苏合不见了,我以为她只是累了不想做了,昨天我去她的住处,房东说已经搬走了。
你是说,现在苏合不见了?
我担心会不会出事了,你有认识她的什么朋友吗?
陈年挂断电话,疯狂翻着通讯录,
如果说她现在离开了B市,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家,可苏合的家在哪?又有什么人,她好像从未向自己说过。
会不会她和室友说过,陈年慌忙找到企鹅图标,这个许久没打开过的软件。
寝室长,你知道苏合的家在哪?
!!!
是要和好的节奏吗!寝室长把大腿都掐紫了才不至于从一堆亲戚都在的饭桌上,狂嚎出来。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
妈,妈,学校出大事了,我,我要出去接个电话。
好好好,既然是学校的事,那快去接吧。
好嘞!
这都没几天过年了,孩子学校又通知事情呢。
也就好学校那么上心,我儿子上的学校,别提了
康康学校也挺好的,孩子们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快尝尝这个菜,我上次来就特别喜欢吃。
陈年编辑了一大段还没发出去,寝室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是陈年吗?
我是。
你知道苏合家在哪吗?
这个我还真没听她提过。
那还有谁知道?
我记得我在哪看到过。
哪?
电话两端,不明的压迫感,
班班群里。
寝室长说到这,陈年想起来了,班群里确实统计过家庭住址,
好,我去班群里看看。
难道出什么事了?
陈年没听清寝室长最后说的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打开蓝色软件,还好还好,文件还在。
S市。
年年?
爸妈。
感觉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爸妈我们出院吧。
刚才护士长说的也是可以出院了。陈爸在一旁小声说着,不过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医院的条件太差了,要是可以,他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待在这。
出什么院,你没看到年年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
妈!
我真觉得我好了,可以出院了。
陈年把被子一掀,抬抬胳膊,伸伸腿,又跳下去拉着陈妈的胳膊转了一圈。
你女儿岂止是好了,那可是生龙活虎。
陈妈呆住了,上次陈年洗完胃过了一个月也没这状态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发现的早?
那,要是想出院就出院吧。
你,去办手续。
哎。
陈爸应声,连脚步都轻快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女出现在医院。
陈朝,过来帮着收拾。
好。
陈年坐在床上,趁他俩忙的功夫,搜索去S市的车票。
临近过年,本以为票不好买,
有一张!还有一张!
支付成功的那一刻,看着售罄的页面,悬着的心终于短暂的放下。
凌晨一点,明天,还有时间和家里周璇一下。
车到楼下了,年年你先坐车上,别忘了戴上帽子。
嗯。
陈年还在搜索着路线,好在苏合的家庭住址比较详细,只是不知道,
客车会不会停运。
一到家,把陈年陈朝放下,陈爸陈妈又折返到菜场准备大采一番,好好给陈年补身体。
二楼,房间被陈爸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年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姐,喝点水。
陈朝接了一杯热水从楼下端了上来,可以说他从没走过比这更痛苦的路,是他把药递给姐姐,如果姐姐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陈朝,我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要去S市找苏合。
陈年不想对陈朝有隐瞒。
你要让我拖着爸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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