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后颈的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许星河心下悚然,抬眼一脸惊骇地望向医生。
医生冷笑一声:当然不是。欢迎来到实验室,希望你能比上一个Omega活得久一点。
许星河这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奇怪的白房子,三面白墙,还有一面单向玻璃,比起医院,确实更像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时钟,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许星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何年何月,也没有日日夜夜的概念。
他绝大部分时间都被绑在床上,开始时,无论他怎么挣扎、辱骂,试图碾破自己的伤口,医生都只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给他注射上一针镇静剂。
然后他就会睡过去,再醒来时,依旧不知何年何月。
他一口饭也不肯吃、一口水也不肯喝,于是医生只能靠强行输液维持他的生命。
他整个人迅速憔悴了下来,变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许星河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实验室里呆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终日躺在一片雪白的茫茫天地间,根孤伎薄,孑然一身。
在他眼前出现过的人不多,只有那个医生和两个助理。
直到,他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诺曼威尔斯。
男人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他眼前,第一次以自己的本来容貌面对许星河。
但是那火蛇般灼热又阴毒的信息素,还是让许星河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在许星河拼了命的无力挣扎中,男人轻而易举地将他掉了个个儿,按着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咬上了他的后颈
脆弱不堪的伤口再度裂开。
鲜血喷涌出来,咸腥的味道沾了男人满口。
诺曼皱了皱眉,直起了身。
血液的味道简直要将Omega的信息素花香都盖住了。
而许星河浑然不觉痛,仍在无力地挣扎着、抽搐着。
他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诺曼站起身来,灰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悦。
医生为难地回答道:可能还要一周
偏执又癫狂的火光在男人眼中闪动着:在我离开这座星球前,把他给我治好。我说了要在这里标记他,就要在这里。
就这样,男人从未放弃标记他。
也根本没有打算给他伤口慢慢愈合的时间。
他白□□冠楚楚地去出席活动,夜里就回到实验室,折磨他的小猎物。
许星河腺体处的伤口刚刚结疤,就一次又一次地被男人撕裂,鲜血直流。
再到后来,他只要看到诺曼,就会下意识地开始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渐渐地,他开始不再挣扎,像个被丢弃在病床上的破败玩偶一样,一动不动地睁着双眼发呆。
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油尽灯枯的死气,以至于助理都忍不住问:他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医生冷漠地回答道:放心吧,人比想象中经得起折腾,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有那么一刻,许星河渴望着自己的死亡。
伤口反反复复地被撕开、愈合、再撕开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黑眸中不再有光。
他看不到希望,甚至看不到绝望的尽头。
在那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那一天来临。
男人微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管针剂,眼中透着几分病态的扭曲。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星球了。诺曼说。
许星河原本正安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闻言终于有了反应。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男人,日渐迟钝的思维开始缓缓运转,麻木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动容。
他知道事已至此,男人大概率不会再带他走了。
自己会被杀死,被毁尸灭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座星球上的某个角落
倒也是一种解脱。
我想了一路,到底是直接结果了你,还是把你带回金帝星。诺曼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星河。
照理说最佳选择应该是前者。不过,你的味道真的很特别。没有标记到你,我有点儿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诺曼说着,举起了针剂,要不,我们做个小实验吧?
针头刺破了许星河的皮肤,液体缓缓流入他的静脉。
我有些好奇,你平时的味道都已经这么香了,发情期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诺曼深深地笑了起来。
赌一把,如果这次能标记成功,我就带你走。否则的话,你就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许星河的身子突然一激灵。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席卷了他全身。
酥麻,发痒,刺痛,火热
勾人神志的靡靡花香从他内体漾出,瞬间填满了整间实验室。
诺曼瞳孔一缩,周身猛地燃起了无形的烈火。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又渴望,像是受到了致命的诱惑,不管不顾地朝着许星河的腺体扑去。
许星河发出了一声呜咽。
自己的腺体又一次被人咬住,不过这一次,他居然没有感觉到痛。
诺曼心满意足地啃噬着许星河的腺体,目光愈发疯狂。
他无视了对方的拼命挣扎,找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停下嘴巴。
然后双眸暗了暗,开始一点点往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就是这种感觉
信息素交融的瞬间,诺曼身子也一颤。
这就是自己所追寻的极乐
男人如愿以偿地想。
哦,他已经渐渐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了
随着标记进行,二人开始心意相通。
铺天盖地的恨意和不甘扑面而来。
诺曼在心底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没关系的,等他完成了这个标记,就能开始影响对方的情绪。
他会引导他、掌控他、主宰他
他的信息素对于Omega的影响力异于常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天赋。
标记的仪式还在继续。
突然,诺曼身体一颤,动作僵硬地停了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许星河从第一次上生理课开始,就隐约觉得自己和别的Omega不太一样。
课本上说的那些Omega该有的正常生理反应,他全部没有。
他一度以为这是自己先天的生理缺陷,直至此时此刻。
在最猛烈的催情剂作用下,他的身体慢慢有了反应。
他感受到了对方那偏执的、肮脏的、扭曲的心理
更可怕的是,出于Omega的本能,他的身体开始渴望着被标记。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是这个人,不能是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