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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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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起来的时候,爹跟雪书常常都在河上穿梭的小船里买好了菜。也不是每天都买菜,院子后面种了些青菜,有时吃的淡,就在院子里摘菜洗净清炒了,我们三人随意吃了,爹就去坐馆了。

半晌后,周临渊才在黑暗里,幽声问道:想家了?

虞冷月轻嗯一声,神思沉浸在不知名处。

京城和金陵太不一样了,纵然她活了两世,但在金陵的十八年时光,早就在她脑海里留下了不可剥离的回忆。

人在高处,将夜色看的格外分明,脑子里牵扯出些不能自控的思绪。

周临渊抬眼看过去。

花窗开半扇,月光漏进来,落入她那双含愁媚眼里,生出两点清亮的水光,削去几分媚色,平添几分带着清冷的楚楚动人。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竟似奇异地生在雪中的清丽杏花。

茶杯上的杏花纹样贴着周临渊的掌心。

他握得越发紧了。

虞冷月起身,走到周临渊跟前。

周临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脚步。

虞冷月站在他面前,低头解开领口的扣子,一颗,两颗。

周临渊眉头一皱,薄唇微启,到底没开口。

静等她接下来的举动。

但虞冷月只是将脖子上的玉扳指取下来,放到桌上。

周临渊却看到了她细嫩的脖子上,犹有几道浅淡的痕迹。

是那日的畜生留下的。

他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

虞冷月扬唇笑说:这次是真的谢您。不过,这玉扳指,现在得物归原主了。

周临渊瞧着那桌上的玉扳指,淡声道:既给了你,就是你的。

虞冷月摇头:郎君还是收回去吧,我试过的,不合适。

周临渊静默地打量着虞冷月,同时松开了手里杏纹样的茶杯。

如果,我说合适呢。

这话说出来,周临渊自己都没想到。

他莫名有些烦躁,撂下茶杯,站起身直勾勾地瞧着虞冷月。

虞冷月有些意外地回望着他。

周临渊低下头颅靠过去,似要将她洞穿,嗓音低哑地道:合不合适,已经不由你说了算。

虞冷月一边发怔,一边嗅着他身上的浅香,呼吸微滞。

周临渊命令她:戴上。

随即松了手,与她拉开距离。

虞冷月又将玉扳指戴在脖子上,扣上扣子。

她摸了摸袖子,含羞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响起:我也有一样东西,想送给顾郎。

什么东西?

周临渊看着她的袖口。

虞冷月摸出一只香囊,捏在手里,不急着送出去,而是说:如果顾郎肯收,便只许收我这一个。若要再收别人的,便给我还回来。我这香囊,绝不与旁人同在一个男人身上。

周临渊默然了。

虞冷月便将香囊系在了他的腰间。

末了还仰头笑着撒娇一般道:第一次见顾郎时,便想送您了。

周临渊忽敛眸,抬手掐住虞冷月的下巴,轻声嗤笑:你都是哪里学来的勾人手段?

虞冷月下巴骤痛,眉尖蹙着。

天生的本事不成么?

第18章

虞冷月自然不会告诉顾则言,自己天赋异禀。

她忍着下巴上的痛,眼波流转地低咛出声:那我的手段,对顾郎有没有用?

周临渊睨了她几息,才松开手。

却也没有回答,有用还是没用。

虞冷月咬着唇,揉了揉发痛的下巴。

心道,大抵是没用的。

不然他也不会下这样重的力气,比那日叫人挠了脖子还疼。

两人坐在桌前。

茶也喝了几杯,还不见小二上菜。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虽然清净,没个人伺候,到底还是不方便。

周临渊自顾喝茶。

虞冷月问道:顾郎饿了没有?

周临渊反问道:你饿了?

虞冷月起身把晚上带过来的竹篮拿过来,放到桌上,说:我是想着,顾郎要是饿了,正好我带了些吃食和茶饮。

这时的人,每逢佳节出行,都要背小包袱,装衣裳、吃食。

她这些年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带着点东西再出门。

周临渊没作声,泰然自若坐着,自有一段从容闲适在。

不说吃,也不说不吃。

虞冷月揭开篮子上的布,将吃食都摆出来。

然后又去水盆里净了手,仔细用手绢擦干净了手指,才动手布吃食。

准备的东西倒也简单,几样点心并两杯竹筒茶而已。

她腹中有些空空,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一束烟花陡然升空,在花窗外炸开,绚如晕光的牡丹。

星火从夜空飞流直下,外面越发热闹。

在这烟火十足的夜里。

虞冷月动手捻了一块小小的芙蓉糕,送到周临渊的薄唇边。

周临渊没张嘴,只瞧着虞冷月。

虞冷月眉眼轻弯:顾郎尝尝我的手艺。

一块儿小小的芙蓉糕,比手里盘的文玩核桃还要小点儿,周临渊不张嘴,也有一点糕边轻巧地钻进了他的唇齿间。

味道是好的,甜度适中,入口并不腻人。

周临渊轻启唇瓣。

虞冷月手里的芙蓉糕一点点地送进去,连带冰凉的指尖,也跟着触到了他薄红的唇。

周临渊咬住芙蓉糕,也咬住了她的手指头。

虞冷月指腹发痒,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周临渊齿关忽然用力,她便笑不出来了,灰溜溜地吃痛收回手,眉尖又蹙着。

反倒惹得周临渊眉目间有些悦色,连清冷的嗓音都多了两分揶揄:味道不错,你手艺一向很好。

虞冷月如何听不出来那话里的调侃。

还有这男人心底介怀的她如何练出的这般本事?究竟是真的天赋异禀呢,还是身经百战。

虞冷月轻哼一声,侧过身。

抬头望月,同时用帕子覆着指尖,轻轻揉着被他咬痛的地方,音调娇气的很:却不知顾郎这样瞎,竟瞧不出我只是发自肺腑而已。且我自幼在金陵长大,秦淮河边的美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哪个不是娇娆动人的,瞎子也学会了。

周临渊轻笑一声,道:你也肯把自己同秦淮河上的女人比。

那河面的画舫里头,不是歌姬就是舞姬。

虞冷月狭促地顶回去:是顾郎想左了。难道秦淮河的美人,就没有良家妇女?难道良家妇女,就不通风月之事?含羞整翠鬟,得意频相顾。①这算不算良家的闺阁女子眉目传情?这算不算风花雪月?

周临渊无言地看着虞冷月。

这首词,竟叫她念的那般缠绵旖旎。

虞冷月自觉读词读的没错。

女子动了情,在心悦之人的面前,自然会害羞,会在乎自己仪容,会忍不住整理鬓发钗环。也会在弹琴弹到得意之时,期望心上人给予眼神回应,所以频频朝他那边望过去。

既然这是发自肺腑。

那她对顾则言的种种大胆举止,也是发自肺腑。

你同谁学的词?

我父亲。他是坐馆的先生,读书识字,我也略通一二。

周临渊淡淡一笑,口吻并非训斥:你父亲教的诗,你就这样用?

虞冷月毫不掩饰自己的世俗:又不是银子,难道还要精打细算的用么?

周临渊唇边笑意很浅。

他垂下眼睫,自己用筷子夹了糕点吃。

周家请的都是各地的名厨,煎煮炒炸样样精通,工序复杂,也同样口味丰富。

不似这市井里的芙蓉糕,别有一番清新滋味。

有的时候,恰如其分的清新,倒也动人。

两人吃了糕点,喝了茶。

盈月楼的酒菜才迟迟送来,这时候二人已经没了吃酒吃菜的心情了。

主要是周临渊没胃口吃了。

虞冷月扫一眼桌面的菜,迅速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觉得还不如雪书的手艺,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

周临渊见朗月高悬,起身道:不早了,回去吧。

虞冷月跟着起身,收拾自己的竹篮子。

那一桌子昂贵的菜,便凉在了那里。

临离开盈月楼的雅间前。

周临渊有问虞冷月:你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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