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青林就出了院门,悄悄往围墙的另一头摸了过去,待他走到院子的西面,果然就看到余六踩在一个大雪球上正踮着脚朝围墙里头偷看呢。
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王八羔子,周青林气得四处找棍子,可是他发现这里除了雪还是雪,啥都没有,他想了想,直接用意念从储物仓库里拿了一只大麻袋出来,这东西他仓库里可多着呢。
余六踮起脚尖正找的出神,心想那刘莲芝怎么还不出来啊。
自从先前他在村口看到刘莲芝后,余六就心荡神摇起来,嚼着岳家的鸡腿也不觉着香了,看看身边胖得跟头猪一样的婆娘,再想想刘莲芝那如柳的细腰,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于是就找了个出去解手的借口就跑到了这里来,想再一睹芳容,哪知他的脚都快冻麻了,怎么心仪之人还没出来啊,会不会还在灶房里呢,余六觉得这个很有可能,于是他伸长脖子准备再往围墙里面探一探,哪知天突然黑了下来,咦,怎么好好地就天黑了呢?
余六表示很纳闷,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结果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什么东西拽着往后仰去,接着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然后他的屁股,还有后背,还有肚子,总之全身所有地方都被人狠狠地用脚踢了又踢,哎呦,都快痛死他了。
到此时余六才发现自己这是被人给套了麻袋了,可是他不敢吭声啊,说好自己是出来上茅房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在这里偷看人家小娘子,那他往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哎哟,实在是痛痛痛,余六捂着嘴巴就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
揍了一顿闷葫芦后,周青林顿觉神清气爽,心里的气也顺了许多,他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块菜地,于是他连人带麻袋一起丢了过去,然后拍拍手走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窸窸窣窣地从麻袋里钻出一个鼻青脸肿的脑袋来,余六转着脑袋瓜左右看了看,没人,接着他连忙忍着痛从麻袋里爬了出来,然后一个转身抬起脚准备把麻袋踢飞出去。
哪知爆发力太大扯到了裆,哎哟,余六痛得直往后退,最后一个屁股蹲坐进了一个仰天缸里,余六感觉屁股底下软趴趴的,接着一股难言的臭味四散开来
李翠香正心不在焉地扒着饭,想到刘莲芝如今的样子她只觉胸口气闷,心想当年要不是自己横刀夺爱,她刘莲芝能嫁到如今这个好相公吗,哼!
想到当初刘莲芝的娘还骂自己不要脸勾搭余六,害她好一段时间在后厅村抬不起头来,正当李翠香越想越气之时,忽听到小儿子的大嗓门在院里响起:娘,娘,爹爹掉茅坑里了!
接着就看到一个糊里糊碴的人缓步走了进来,人粪夹杂着牛溲马尿,那味道可想而知。
屋里的人:呕呕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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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徭役
未出正月,大伙儿还都沉浸在年味里呢,便有县里的衙役敲锣打鼓地到各村张贴告示。
小孩们都欢欢喜喜地跑过去看新奇,不知这么热闹为的是哪般。
等被笑咪咪的衙役告知贴的是服徭役的告示后,孩童们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一个个都闷闷不乐地往家走,看来再小的娃儿也是知道服徭役就是让爹爹出门做苦力去的。
只一盏茶的功夫,整个晓金村的人便都知道今年的徭役要开始了,原本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霎时就被愁云代替,好多村民唉声叹气起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张里正家里,想知道今年的徭役是个什么章程。
大伙儿都不明白,往年疏通河道不是要等到四月才开始吗,为啥今年提前了这么多,再说这江中的冰都还没化干净呢,怎么做得了活啊?
等里正把告示上的内容一一说给大家听后,大伙儿才知晓今年的徭役不是清理河道淤泥,而是修城墙来着。
于是人群立马炸开了锅,村民们都惴惴不安起来,有的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的人则急匆匆地转身就往家里走去。
也无怪大家这么害怕,这修城墙的活儿可不轻松,十多年前,村里人也是去修建过一次城墙的。
那次的徭役在村民的心里可谓是印象深刻,去的时候身强体壮,可回来时大家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个个面黄肌瘦,还有几个人是被抬着回来的,说是被条石砸断了腿,血糊拉碴的,其中还有一个回家没撑几天就死了。
如今一听又要去修城墙,村民们自然惶恐不安。
周青林也到了张里正家里,此时他正在院外头看着墙上贴着的告示。
周青林是认识繁体字的,他把告示上的内容细细地读了一遍,也清楚地了解了这次徭役的全部内容。
告示上大致意思就是,因为云河镇的城墙多年失修,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城东那段城墙连着倒塌了十几里。
所以这次的徭役就是安排大家修建城墙来着,另外就是除了有功名的人家,如秀才或者举人,和年纪在五十岁以上和十五岁以下的,其余每家必须要出一个劳力,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一次不允许以任何形式代替,也就说不可以用银子抵徭来着。
至于徭役什么时候结束,告示上也没有明确的时间,只是规定各村的村民在后天早上由村里的里正领着去县衙报道,登记之后再被带到干活的地方。
周青林又看了一遍告示最底下那特意用朱墨撰写的几行字:凡隐瞒真实年龄逃避徭役者,杖一百。若故意自残身体,不论其有所逃避还是无所逃避,皆徒三年,并处罚金十两。
此时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碰到这种事,说不丧气那是假的。
在古代,徭役就是无偿的劳动,且这修城墙说白了就是最累的苦役。
想到影视剧里那一个个背着大石头,脚步蹒跚的苦力,周青林简直不寒而栗,看来这次他要脱层皮了。
唉!多想无益,既然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自己还是赶紧想想家中该如何安排吧。
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他出去后,那么就只剩下刘莲芝她们母女几个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不放心。
此外,这次做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十几里的城墙,想来最快也得两三个月吧,所以他得想个两全的法子才行。
是以周青林也没有再逗留,离开张里正的家后便快步往村西头走去,刘莲芝看到相公回来了,忙迎了出来,一双杏眼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你已经知道不能用银子抵的事了?周青林问道。
前几天夫妻两个正讨论过今后服徭役的事来着,当时周青林还让刘莲芝尽管放心,说以后他定会多挣银子,徭役的话就用银子抵好了。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有银子也使不上劲了。
刘莲芝点点头,刚刚听到隔壁姚大娘的哭声,我就过去看了看,才知道今年的徭役居然是修城墙,且还不能用银子抵消来着。说罢,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想起刚刚宋氏说的话,刘莲芝有些六神无主,她相公哪里做过这样的苦力活啊。
刘莲芝越想心里越害怕,一把扑进周青林的怀里,哽咽着说道:相公,这可怎么办啊?说罢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有啥好哭的,你放心吧,相公定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的,周青林拍了拍刘莲芝的肩膀继续说道:后天就要去县衙报到了,时间仓促,你去把那些首饰拿出来,我现在就到镇上找了当铺把它们都换成银子。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周青林就想清楚了,不管怎样,他先得给妻女几个留些银子在家里,这样自己真要有个什么事儿,最起码媳妇和闺女今后的生活是有保障的。
再说他也不是真的要拿了那些首饰去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自己拿出来的银子有个出处。
这次周青林准备再去卖几颗人参,而那些首饰就暂时存放在他的仓库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