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正如此盘桓着,奚不问微微一笑,似乎已洞悉他心中所想,当即将银子扣在桌上,招手喊了跑堂过来,笑问道:“这钱看到了吧?”
跑堂见奚不问的举止打扮,便知道是个道门公子,立刻陪着小心答道:“额……公子,这些菜用不着这些银子……”
“跟你打听个事儿,答得好这些钱都是你的!”奚不问顺手揽过跑堂的肩膀,像是相熟了几万年,无念最看不惯他那跟谁都自来熟的架势,当即别过脸去只当没看见。
那跑堂本以为道修都最是一身浩然正气、不可亲近,却见奚不问是个油嘴滑舌的,十分好相与,当即放下心,喜笑颜开道:“公子您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儿个冶城有什么稀罕事没有?”
“稀罕事?”跑堂忙不迭点头,“有有有,南边郑家,快四十岁的大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嘿!老蚌生珠,你说稀罕不稀罕?!”
奚不问当即翻了个白眼:“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漂亮姑娘闹出的稀奇事?反常之事也行!”
跑堂盯着那银子挠头:“这再稀罕也没旁的了。公子要是想要漂亮姑娘,楼上多得是呀,今儿个小爷您赶得巧,前些日子楼上新收了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就是性子倔,教训了数日仍不愿接客,偏就今儿下午转了性子开始营业了,你说巧不巧?”
无念一听当即回头问道:“是何姓名?”
跑堂上下打量了无念一番,做出一副心下了然的表情,讳莫如深道:“这位师父莫要心急。这小娘子名琼娘,大约是在楼上四厢房。咱们锦绣阁不问来处,四方皆客,便是和尚也使得。师父您来此消费,打死小的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眼瞅着无念脖颈又变成了粉红色,奚不问连忙把银子往跑堂手里一塞打发他去了。
“和尚你羞什么,也不知刚刚是谁理直气壮说‘伎乐天女在此’……”奚不问摇头晃脑闭着眼,双手合十学着无念刚才的模样。再一睁眼,无念早已不在桌前,竟是登了楼梯往二楼去了。
奚不问提剑追上的时候,无念已经站在四厢房门口,却见他脖颈粉色又深了些许,宛如木鸡一般既不推门也不叫喊。奚不问疑惑上前,只听得屋内哼哼唧唧一派春光,时不时传出一声娇吟,奚不问虽没吃过猪肉,但也是个混惯了场子的,什么没见过,当即指着无念笑话起来:“怂包!”说着便一把推开房门,隔着床帘也能隐约看到内里风景,一个女子赤裸着背正坐在男子身上,二人嘴对嘴正渡着春风。那男子见有人闯入,唬了一跳,赶忙用被子裹紧自己怒叱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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