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这是我这是有点醉了,新衣裳都给弄脏了!张季瘪着嘴,不高兴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赶紧上来扶着,殷勤道:伯爷,我领您去换身衣裳吧,身上湿着难受。
行,难受。嗝张季打一个酒嗝,转头对着敬酒没成的人道,对不住,先失陪了啊。
说完话,张季脚步晃悠着离开正殿,把敬酒的人弄了个没趣。
张季装得像,那人只不满地嘀咕道:这么一会就醉了,可别掉进桶里去!
张季跟着小太监去了换衣服的偏殿,撞见一溜伺候的小太监。
小太监往前问了一圈,不好意思地回来跟张季说:伯爷,这边好些大人喝醉了,换衣服的换衣服,吐的吐,没空房间了。您看我带您你去隔壁殿行吗?那边也是安排好的地方,不过得麻烦您多走几步。
张季本能地觉得不对,摇头:我等等吧,不想走了。
小太监面色一急,弯起赔罪的背都给弓成虾米了。
张季见了在心里笑,还敢糊弄他。哪里都有竞争,在模特界时他就见多了调虎离山,知道一走准出事。
小太监瞥见张季的笑,心里凉了半截。
思忖刹那,小太监拉着张季到柱子后面去,按照他背地里主子交代的,露出了尖牙:王爷要见你!
小太监说话的时候很凶,可是心里真没谱。只想着王爷的面子能大一点,免得自己被这个吃里扒外的前王妃弄死。小太监想着过得舒服的家里人,心想自己是宁死也要把主子交代的事干好的。没有王爷,就没有他的今日。
但他主子果然厉害!只威胁了一句,就见张季面色变软:带路。
小太监满意地道:那伯爷您跟着,别走丢了。
就是这儿,这间空着,衣服我给伯爷放里面了。小太监一脸恭敬地道。
张季点点头,迈进了小屋子里。
一进屋子,就是一股比张季身上更浓烈的气息扑鼻而来。
张季把人抱住,不放心地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嗝姬渝打了个嗝,别开脸,强撑道,没多少。
张季却是看出姬渝差不多真醉了,轻笑道:没多少,你干得出这事?
以姬渝的规矩秉性,不是醉了,可真干不出特意安排一圈把他弄来见面这种事。昨夜急着见张季,那是因为事发突然。
姬渝转过头看着张季,他伸手把张季的嘴给掩住一半。
张季这流|氓拿下那手,捏着亲了一下,继续耍|流|氓:阿渝,手不管用。说话的时候,张季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姬渝面上。
姬渝却突然一笑,笑得让人心头泛寒。
姬渝瞥了眼自己被轻佻捏住的手,再往前贴近,面对面凝视着张季的眼:你说,本王现在打|晕你,将你带出宫去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姬渝:本王,超凶dei。
第12章我的摄政王前夫
姬渝的问题,让张季实话实说,那当然是不怎么样!
可现在的姬渝看起来,没有一点昨夜的无可奈何,好像被刺激到了,让张季不敢轻动。
昨夜自己在姬渝偷偷潜进宫的情况下,暴露他的存在,姬渝都只是无奈地离开,并没有生气的征兆。这样的姬渝,会被什么事刺激到?
张季猜测道:我封了伯爷,你不高兴?
呵姬渝嗤笑一声,抽回了手,冷笑反问,我该高兴不成?
昨夜姬渝操着一颗心进宫探看,什么都没落到好。
回府后几个师爷都担忧不已,极力反对他和张季搅和到一块,姬渝剖白心迹,说服了那几位。但姬渝明白,自己在走一条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路。
今日一早,花的力气尽数白费。那一句作罢,姬渝说得并不容易。然而这一切,也不过叫姬渝多了几分郁闷、堵心。
晚上出现的女人才是刺激到姬渝的原因,让姬渝想起了青楼那个夜里的纱衣女人。
人不在自己身边,相貌又长得好,还容易冲动得很,谁知道要和多少人搅和到一起。他姬渝是有难言之隐,压根不喜欢女人,可换了别的男人,能把持住?
再说了,就是张季对别的人不感兴趣,姬渝也不想看着他被女人靠近。姬渝想得心里冒火,生气地挑高声音又问了一遍:本王该高兴?
那就是不高兴。张季眉心微微敛起,心里涌起一阵疑惑。
他得了爵位,也就是得了小皇帝和太后的一些信任。可这不意味着,自己能给姬渝帮上更大的忙吗?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如果说是担心张季的安危,有了爵位意味着安全有了保证,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跟脚。
我成了伯爷,更好给你帮忙啊。你到底不高兴什么?张季语气无奈道,有点理解昨夜姬渝的郁闷。
昨夜他突然喊出声,姬渝拿他无可奈何。现在姬渝突然生气,他也无可奈何。
谁要你帮忙了。姬渝曲起手指往张季头上敲了一下,你以为我说三天安排好,就是随意说说?我把人都安排上了,一夜过去,你成了伯爷。
姬渝说得自己心里一梗,顿了一下后睨张季一眼,似笑非笑吐出三字:厉害啊!
怎么听姬渝的语气都不是夸人,张季听了这一圈,算是明白自己又糟蹋了人一番心思,也怪不得姬渝生气。
张季哄他道:对不住,浪费你一番心思了。但也不能都怪在我身上,我不是都说了不走。
张季能理解姬渝生气的原因,但换了别人,纵是再费心,张季都不带搭理的。瞎帮忙能算得上帮忙?没嫌你碍事就好。但姬渝出发点是他张季,人也是他上心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张季想到这,在心里唾弃自己双标狗,面上笑了起来,不至于为这个生我气吧,阿渝这么大气的王爷。张季这话里的王爷有点调侃的意思,谁让姬渝生气就自称上本王了。
张季无心一问,却问得姬渝面上一红。
他能说,他是醋了吗?
不能。他姬渝可是摄政王,权倾朝野的人物,哪能和拈酸吃醋这种小儿女的字眼挂上钩。
姬渝避过话头,问起让他和张季产生分歧的根源来:你到底什么心思,既然你心慕我,我也顺了你心意,何必再折腾?
从木盒中的纸条,到柴房里的传情书,再有张季自愿献身记,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过是在表达一个意思,张季爱慕他姬渝。
如今得偿所愿,何必固执?姬渝想不明白对方的固执所在。既然对方想不通,他就说通!姬渝眼底露出坚定。
张季被看得心慌神了一刹。
原身的这具皮囊,眼睛黑白分明,看起来人澄澈,气质天真。可真正心思澄澈、有着赤子之心的人,却是姬渝这个权势里侵染的人!
那可能是因为我贪心。我还没有所有愿望和想法,都得偿所愿。张季话目光闪烁,说得有些艰涩。张季早料到姬渝会问,但没想到,是在这样一个小屋子里,时间也比他预料得要早。
随即张季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脸上带着回忆之色道:你不知道,山里每晚有呼呼的风声,还有野狼嚎叫,吓人得很。我小时候总是难以入睡,很想有个人抱着我入眠,但养爹只会骂我没出息。
你不知道,衣服特别容易脏,别人家的孩子总能穿上浆洗得很干净的衣裳。就算是打着补丁,也是干干净净的。
你不知道,那时候总有人骂我有人生没人养。我会偷偷地想,我娘怎么不见了?养爹不肯亲口告诉我,外人说的话我都不信。
你不知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高兴成什么样,她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了。我甚至,甚至连背叛你的事都做了!
张季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脆弱,话里内容幼稚,和他身上成人的华服装扮格格不入。
张季望向姬渝,他苦笑,道:阿渝,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