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校长说,怎么没关系,那几个闯关者就是你的学生给抓住的。
圭明:
张老师唉声叹气:现在鬼市已经休业了,要抓这些年所有商品的流向,看看到底有多少东西流到了闯关者的手上去,除了几个特殊的入口还开着,其他的入口全部都给关闭了,这个事吧真的非常严重。
张老师:最了解事情始末的就是你们几个了,我特地过来了解情况,请你们务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每一个细节都复述给我听。
毕语方本来想要张口说自己来说,这会儿闭上了嘴,圭明抬头看向张老师:从头到尾与那些闯关者接触的就是我了,我来说吧。
张老师指着他: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呢!他说着又放下手,在桌子上点了点,才平复下来,缓声道:行,你说吧。
张老师,我说完了。圭明朝张老师点了点头。
张老师:他本来很是生气,这会儿硬是被气笑了:你这家伙
一边摇头一边笑,略带赞叹地:行!至少没吃亏!
毕语方举手道:联系鬼市那边的人是我,我是借跟踪的时候,一路把消息传递出去,然后有人过来联系我,带我去见了鬼市后面最大的老板之一,王富安先生,他听完我说的事后,很重视。又细细问了关于圭明和闯关者的聊天内容,最后和其他几位先生商量过后,递给了我几枚钥匙让我交给圭明。
王富安呵,这么大的事,他能不重视吗?要是真是一时疏漏把东西不小心流落在闯关者手上还好,如果不是那就是有心资敌!通敌卖国!就算是他王富安都吃不了兜着走!张老师拍了拍桌子,又缓了一口气,叹道:你们这些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大的事也敢沾,要是稍微有一个有心人你们啊,你们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圭明有些不解:老师,我们做错了吗?
张老师:不服啊,你想想,你怎么肯定鬼市那边的人就全是好人,没有一个是叛徒呢?你们都能在鬼市里头看到闯关者了,还知道他们不是来一次两次,你们动动脑筋想一想,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就藏在鬼市里头,他知道你,你却不知道他他稍微动点歪脑筋,比如在给你的钥匙上头动手脚,比如故意卖给你一些不好的东西,有没有可能?
圭明抬起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张老师:你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等回来的时候,把这事跟我,跟你奶奶讲,然后由我们再向鬼市发难。
圭明皱着眉头:可是这样,那几个闯关者不就跑了吗?那个寸头,不过是借着一些鬼市里的东西,就已经祸害了一个副本,要是再让他跑了
张老师看着圭明:至少这样你不会面临危险!
圭明感觉一股怒火冲上脑壳,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我不怕危险!
他望着张老师,几乎不留余地:要是你,你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洋洋得意的离开吗?
张老师:你!他平复下来:我跟你当然不一样,我
他顿住了。
圭明盯着他:你会装作看不见,像一个懦夫一样地回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用其他理由安慰自己,说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你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毕语方和项伐舟都看傻了,不知道圭明怎么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这样顶撞张老师。
毕语方有些着急道:圭明,张老师也是担心你
圭明冷声道:我不需要这样的担心。
他忽然感觉道一股难以忍受地委屈,这种委屈源于被人对他无限制的保护和区别对待,那小先生三个字,就像是无穷无尽地枷锁,捆在他的身上,让他挣脱不得。
你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能做的事,你不能做。
小先生。
小先生
小先生!
圭明猛地冲了出去,耳边不断地回响那三个字,他捂住耳朵,但是那并没有作用,那些话语伴随了他太长的时间,就像是甩不掉的沥青,他的一只脚就好像陷入泥潭,那泥潭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量,死死的拽住他的一只脚,不让他离去。
外面的高空明明那么广阔,他拼命的扑腾着翅膀,泥潭发出低语:小先生,不要去啊那里太危险,留下来、留下来
圭明朝他吼道:不要叫我小先生!
嚯不叫就不叫,吼那么大声做什么。项伐舟递给他一包吃的:我还以为你会跑多远,结果就到楼梯口就看到你了。
圭明接过东西,声音有些低落:谢了。
张老师要我过来跟你道个歉。项伐舟看着圭明用手揉捏着袋子,也没撕开,一边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道。
没事,我也有错,我不该那样跟他讲话。
项伐舟:其实这事吧,我这个旁观者来看,你两都是对的,在张老师眼里,别说你了,我都是个小孩,遇到这种事情,他也会想让我回去,哪怕是把人放跑,也不想让我去逞这个强,因为什么你知道不?
圭明死气沉沉:因为我们都是孩子。
说对了一半,但你没说完,因为我们在他们的眼里都是群孩子,我们有着未来无限的潜力,等我们真正成长起来项伐舟抬起头,憧憬地望向天空:到时候那些都不叫事儿。
所以啊,不是因为我们是孩子,就不配去做点让大人瞧得上的事,而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那几个闯关者不值得我们去拿危险去试探,在老师眼里,我们可比那几个闯关者重要太多了。
圭明抬起头看向项伐舟,他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我真的有潜力吗?
你当然有啊,你不知道你走了后,张老师说什么来着,他说我们三个人当中,他最看好的就是你,项伐舟摸着脑袋:说你啊,看上去不声不响的,虽然这事冒险了点,但确实干得漂亮!
然后有些郁闷地:还说我们两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结果最是没用。
圭明:你两比我强太多了。
项伐舟:是吧,我也觉得。
圭明看着项伐舟这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样子,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呢,你脑子好。项伐舟道:等到时候训练课开课了,咱们三个联合在一起,那简直了,叱诧风云!
圭明摇了摇头,他避过还在畅想的项伐舟往回走,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张老师正抱着保温杯倚靠在墙边,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项伐舟刚刚还眉飞色舞,这会儿立刻怂得像一直鹌鹑:张、张老师!?
张老师没有看他,转头看向圭明: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嚷嚷一句不怕危险就行的,训练课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地方,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跟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项伐舟疯狂朝张老师使眼色。
张老师假作没看见,拿起保温杯,揭开盖子,轻抿了一口,掩饰住自己上扬地嘴角。
项伐舟立刻明白张老师这是在用激将法,他心里头一下踏实了大半,吓死了,还以为张老师真的对圭明有意见了。
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张老师就转身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少讲点话吧。
然后拿着保温杯施施然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