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铭又问。
这个我记得,长舌鬼再次伸出手。
房铭沉默。
左亿起身给房铭烧了几个大元宝,房铭在兜里掏了掏,递给了长舌鬼,长舌鬼一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你可以啊,还有人供奉你?
我死得年轻,家人还在呢。
房铭翻了个白眼。
也是,长舌鬼收了元宝,我死的时候,全家就我一个了。
这话充满了落寞。
房铭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去投胎?
做人太苦了,可我又不愿意做畜生,做个野鬼也不错,我年纪大,这附近好多鬼都愿意孝敬我。
长舌鬼低笑了几声,听着渗人。
那丫头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家人嫌弃,名字就随着长相,叫丑丫。
丑丫?
费女士的脸色发白,尸然是个女人?
她、她和一个女鬼谈了恋爱?
也不能这么说,清锋清咳一声,解释道,它除了第一世有明确的性别外,后面附身他人身上,就会和对方的身体,心态融合在一块儿,所以费女士不用太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费女士没有被安抚到,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祖清写下丑丫的名字,又对视像镜道,多问问,关于知青和丑丫的相处情况。
费女士先回避一下,清厉起身,虽然尸鬼暂时被强制休眠,可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的对话,还
我里解,解。
费女士还有些接受不了尸鬼的性别,她一脸恍惚地走出去,院子里,姑娘正在玩游戏,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刚要扶对方,费女士就避开了。
抱歉,我、我可能需要沉思一下。
费女士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房铭拉着长舌鬼去了山里的鬼厨那吃饭。
期间,房铭十分嚣张地给了左亿暗示。
左亿面无表情地烧了一大把钱过去。
长舌鬼和老太太也是熟人了,当老太太听丑丫的事儿时,就生气了,你咋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长舌鬼一脸无辜,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你儿子的事儿,和她有关系,而且,这事儿没敲定,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老太太不高兴,和长舌鬼打了一顿。
长舌鬼可是死了多年的老鬼,死后不是收贡品,就是在修炼,老太太当然不是对手。
可房铭也不会让老太太吃亏,显出厉鬼模样,和长舌鬼打成一团。
厨鬼有些羡慕地看了眼被房铭拉到一旁的老太太,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哪里捡来的孙子?我给你一个月免费的饭菜,你把他给我吧。
呸!
老太太的脖子忽然伸长,用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厨鬼的脑袋,做梦!
厨鬼不依了,也狠狠地撞了回去,这下那边还没结束战斗,这边又打起来了。
视像镜这头看得眼花缭乱。
偏偏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鬼,也不拉架,在那起哄的偏多。
丑丫,祖清手里的笔轻点着纸上的名字,知青都死了,她为什么还要上那姑娘的身呢?
报仇?
报复那个在自己爱人时候,拿走他东西的知青,又或者说想要报复自己的家人。
左亿觉得这种可能比较大。
她们是同一个村的。
那姑娘听老太太说很多人在求娶,而丑丫却被家人换了袋玉米面,这说亲上面的落差就很大,两人又是同一个村的,一个长得好,一个脸上有胎记,难免没有人拿她们作对比。
祖清放下笔。
清锋清厉兄弟点头。
老赵和老李则在看鬼打架。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啊。
要不是长舌鬼嫌费鬼力,或许房铭也不一定能胜他,毕竟对方是个在修炼的老鬼。
房铭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老太太见他们停下,立马甩开厨鬼,来到他身旁,没事吧?
没事。
房铭看着长舌鬼,难怪你不愿意投胎,就你这浑身修为,一般鬼也不敢惹你。
没办法,我得自保啊。
奶奶,咱们出去谈吧。
老太太看了眼眼珠子直转的长舌鬼。
房铭扔了一把钱过去,长舌鬼笑眯眯地侧过身,你找地儿,咱们慢慢谈。
房铭,问清楚丑丫和那姑娘的恩怨。
祖清道。
房铭微微颔首,三鬼来到之前的大石头上面对面团坐着。
偷画知青的女朋友叫什么?
老是姑娘姑娘地叫着,有些不好分辨。
叫春梅,长舌鬼道,圆脸细腰,长得又白,可好看了。
再好看,行为也不好。
老太太冷哼道。
长舌鬼啧了一声,可也架不住你儿子喜欢啊。
老太太更生气了。
那春梅和丑丫的关系怎么样?
长舌鬼闻言轻笑,一个是村子最好看的姑娘,一个是村里最丑的姑娘,你说她们能有什么关系?春梅这人吧,好看就好看,就是太喜欢别人衬托自己
春梅一遇见丑丫,必定是要上前说话的,两人站在一块儿的场景,惹得不少人侧目,没多少时间,就有夸赞春梅,诋毁丑丫的话流传了。
几乎每一次她们遇见,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丑丫虽然丑,可这姑娘善良,勤快,也能吃苦,也难怪那知青喜欢她,这才是真正的内在美,可再好的人,也会被逼疯的。
长舌鬼记得有一次,春梅故意说话激怒了丑丫,丑丫没忍住,推了她一下,春梅顺势倒在地上叫疼。
这事儿可把村里好些青年男子都惹着了。
虽说没去打丑丫,可在丑丫面前路过的时候,故意的调笑怒骂是常有的事儿。
多好的丫头啊。
老太太一脸可惜。
房铭看过去,奶奶,如果她是那东
老太太顿时面含怒色,这丫头也不是个好心肝的!
就算她成了那东西,我也觉得情有可原。
长舌鬼却为她说了句话,做人的时候,除了知青没人爱护她,死了以后,被丢进那万人坑,那里面多少恶鬼啊?谁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苦头,知青死了,还是被她的尸油害死的,我想她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这世界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