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能骗你咋地。陈浩然冲他一扬眉,把鱼从缸里拿了出来,现在怎么办?
越舒觉得这么扔了太可惜了,思考片刻,他提议道:要不找个地方给它埋了?
陈浩然蹙紧眉关,摇摇头,不行,就算咱想埋,也没挖土工具啊,总不能用手吧。
越舒陷入沉思,那你有办法吗?
陈浩然摸着下巴,说:我倒有个主意,卫生还环保。
越舒探过头:说来听听。
火葬。陈浩然面色严肃:省着咱们动手挖坑,然后咱们把鱼灰撒回海洋,让它回归母亲的怀抱。
越舒抿紧唇,点了点头,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撸起袖子,风风火火地劳碌起来。
*
傍晚,苏杭回寝室。
寝室里透出隐隐的光亮,他刚走到寝室边,没等推开门,却先闻到了一股红烧鱼香。
苏杭:?
第10章
苏杭推开门,发现过道里坐着两个身影,中间围着台烤锅,锅里隐隐冒着蒸腾的白雾。
陈浩然的声音背对着他传过来:用再刷点酱吗?
越舒说:不用,刷多了咸。
陈浩然说:那给我递罐啤酒。
苏杭走进屋,屋里暖气很足,浓郁的鱼香飘入鼻中,他道:你们干什么呢?
喔?陈浩然转过头,张罗道:你回来了,快,过来吃烤鱼。
苏杭挑挑眉毛,脱了大衣挂进柜里:你们哪来的鱼。
陈浩然和越舒对视一眼,俩人悻悻地眨了眨眼睛,越舒硬着头皮,解释道:其实这个是叶景铄的金龙鱼。
平日里习惯面色毫无波澜的人,眸中闪过意外的神色,你们把金龙鱼烤了?
这个其实说来话长。陈浩然冲他摆摆手,你别管了,过来一起吃吧。
不吃。苏杭坐回座位,把拍好的参赛照片晾到桌上,加了句:他的鱼我吃不起。
越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苏杭和叶景铄最近关系好像有些紧张,互相看不顺眼的气势,也不知道在他没在场的时候俩人可能发生了什么冲突。
上大学之前就知道寝室关系复杂难搞,今天称兄道弟互叫爸爸,指不定第二天就剑拔弩张,轻则祖宗对骂,重则上手动脚。
就比如他和叶景铄,前段时间还形势紧张,战事一触即发,可如今却骤然缓和,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越舒探头往锅里看:差不多熟了吧?
陈浩然拿筷子戳了戳,点头说:熟了,咱可以开动了。
俩人拿过从食堂订的米饭,一人盛了一碗。
啪。
没等俩人尝到第一口,寝室突然陷入一片黑寂,他们悬在半空的筷子一顿,纷纷抬起头,方才灯光通明的空间,转眼间伸手不见五指。
陈浩然懵逼的声音弱弱地问:停电了?
越舒喉结动了动,说:估计是跳闸了。
苏杭咬牙的声音问:你们没用变压器?
陈浩然深吸口气:没有,我还以为这锅功率不高
要不用手电筒吧。陈浩然说:据说咱们这楼跳闸一次要俩小时才恢复
俩人黑暗中看不清苏杭的表情,但都能想象地出来,那人准气冒烟了,连一句话都不说了。
都这么黑,你的照片也看不了了。越舒探寻似的口气,软润地问:要不过来一起吃吧?
*
叶景铄回寝室时,发现那一排的走廊灯火耀亮,只有407的灯是灭着的。
没人在?
叶景铄低头看了眼表,硬凛的眉梢隐隐蹙起,都这个点儿了,其他人就算了,越舒会去哪儿?
他伸手拧动门锁,却发现竟然是开着的,他推门进屋,屋内微弱的光线钻进门缝,映入他的眼帘。
寝室灯线昏暗,两侧扶梯上各绑了一只手电筒,白晃的光线映亮了天花板,折射在围坐于小桌的三个人,中间的烤锅似乎熄了火,却隐隐飘出浓郁的鱼香。
越舒最先听见动静,抬眼看到进来的人,诧异道:你回来了。
嗯。叶景铄目光落在越舒被映得白皙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又说:你们在烤什么?
越舒和陈浩然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陈浩然立马倒戈背叛:啊,你问越舒!主意都是他出的。
越舒瞪直了眼睛:
我们把你的金龙鱼烤了。越舒硬着头皮解释:本来想好好土葬的,但没有铲子,就改成火葬了,谁知道越烤越香,老二还下去买了啤酒
陈浩然点头附和:老叶,一起来吃啊,小越越手艺不错的。
叶景铄走到近前,脸上没有丝毫愠色,他挨着越舒坐下,温润的声音问:是你亲手做的?
越舒一颗心悬在胸膛,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叶景铄垂下眸,温和道:给我也盛一碗吧。
!!他没生气。
越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他微站起身,把饭盒分了四份,各盛了一碗。
叶景铄问:你们还没吃吗?
陈浩然点点头,虚伪谄媚道:是啊,就为了等你回来,谁都没敢动筷子。
苏杭翻了个白眼,骂道:狗腿。
越舒眼看局势不对,连忙圆场:鱼其实刚烤好,恰好你回来了,大家都没吃呢。
叶景铄笑了笑:那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四人像这样待在寝室里齐聚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开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越舒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原本让他寝食难安的宿舍生活其实没那么难过,相反竟是很和睦,他一直以来抱有偏见的两个室友,但实际上似乎也没那么难相处,相反,有时也有可爱的一面。
饭盒里的米粒热气腾腾,越舒握着筷子,指尖被热气烫的微微发红。
苏杭娇气包的毛病又犯了,坐在桌子边,怎么都下不去筷子,脸色不虞又冷傲:这鱼你们怎么处理的?去鱼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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