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我不气。也算是认清楚了,再说,三年来我也没少拿他的钱。出院以后我就去鹭园收拾东西走人,然后赶车去山区支教了。说起来还蛮好笑的,我以为我就是去叫音乐的,结果我到那里之后校长告诉我,数学老师也缺,我就在那里交了三年数学。”
“啊?”景岁讲得滑稽,林余却笑不出来,“为什么是三年?”
“那个村子里都是老人小孩,适龄儿童也就那么几个人,我去的时候最小的也读三年级了。”景岁喝了口水润嗓子,“最后一批送到镇上的高中,小学也没人读了。”
“那你就回来了?”
“对,而且回来第二天就被老应找到了。”景岁说,“其实吧我那时候对老应的话是一个标点都不信的,毕竟我受伤的时候他人都没来过,现在又在这里吃什么回头草。接着我在市一小找了现在这份音乐老师的工作,支教加分嘛,老应就天天在我下班的时候来堵我,大概堵了小半年。”
“你原谅他了?”
“这还得要谢谢我老师。”景岁点头,“她就是我恩人了。住院那会儿天天来看我,我回桐川之后她路过市一小也会来找我。那天她在门口看见了来堵我的老应,就问我‘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我说老师你开玩笑呢,结果我老师说老应在我住院的时候经常偷偷来看我,都是趁我睡着的时候。”
“为什么?”林余不解,“应大哥他为什么不说?”
“一边愧疚一边又放不下,他们俩兄弟都这样,要表扬从来都是眼巴巴地看着你,等你去夸他。”景岁说,“阿年这臭毛病轻一点,大概是压力小吧。后来老师还和我说了我出院之后老应打听我下落的事,后来我去查了一下发现他偷偷资助了那个山小的所有学生。我就觉得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老师理解错了,她劝我让一个人等三年可不容易。”
“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找他摊牌说清楚,我过得很好,手什么的我也不打算纠结下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景岁眉毛一横,“结果这制杖竟然跑去和家里出柜了。”
那段时间应英豪知道了郭婉君的歪脑筋,打算离婚,郭婉君不肯,闹得整个应氏腥风血雨的。应衡安就着这个混乱的时候火上浇油,出柜了,顺便把景岁当年的事也抖了出来。郭婉君理亏,另外龌龊事不少,只得退居二线。
“他喝醉了跑我家,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把他这么多年的苦水全倒给我了。”景岁喝完杯子里的茶,“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
林余被景岁声音里的无奈逗乐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别笑得太早啊!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要想想你自己了。”景岁拍拍林余的肩膀,“给你透个底,阿年不知道他这次出去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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