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此之前舔着脸找过来的各色牛鬼蛇神要打发。
有时候林余真的想不通,老老实实的想活着吃口饭怎么就这么难呢?当初那个女人离开时,看似和周遭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却不知她的痕迹从未离开过。年幼的林余不恨她,那个时候他太小了,这个亲切的称呼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单薄符号。而且就是那点仅存记忆,也在之后周围人的隔空声讨中消磨光了。林华告诉他,不必去,因为人各有命,做好内分事,问心无愧便可。彼时的林余倒是没什么想法:谁会去恨一个没有印象的人呢?反到时周围那些同情的眼神让他更恼火一些。虚情假意,林余想,不过是在庆幸自己的生活美满罢了。
林余没想到的是,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轻狂买单了。
林华一病不起,攒了十几年的钱就这么扔进了医药费这个无底洞中。林华走的那天林余没哭,他没有时间哭,账单、和也、善后事宜,都要他一个人处理。
林余突然发现自己十几年的同情不是白受的,和也开业的前一天,他孤零零地睡在店里七号包厢的床上,只觉得分外孤独。
好像只有活下去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林余穿好睡衣,关灯抹黑进了包七。回到熟悉的双人床上,林余舒服的吐了口气。此时此刻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再次睁眼就是打仗般的另一天了。
应衡年。
林余又想到应衡年了。
他应该有正经工作的吧?林余回想了一下应衡年之前的那番说辞,觉得应少爷应该就是图个新鲜。唉,不懂有钱人的脑回路,等他干腻了就让他走吧,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忙拉拉生意。林老板能把店开这么久靠的就是心大,他并不在意应衡年的真实目的,毕竟——
我能有什么值得他图呢?
第十八章
应衡年趁白秋不注意,溜到了大厅外面的阳台上。
桐川旧俗,老人过了六十每逢九倍必要大肆庆祝,明曰“过节”,实则为“过劫”之意。
应老爷子今年八十一,作为桐川上流社会老一辈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牌面自然不能拉下。早在年初,应家长子应英豪就在壹号公馆做了预约,接着又勤勤恳恳准备了小半年,才有了眼下这场盛大的寿宴。
应衡年关上门,隔离的身后一众阳奉阴违的嘈杂祝愿。终于清静了,应衡年走到阳台边缘,漫无目的地眺望江面。
天边沉沉的乌云遮了月亮,像是要盖住对岸灯火通明的主城区。五光十色的灯光投在江面上,映得江水波光粼粼。伴着哗啦啦的浪声,微腥的江风扑面而来。晚风温柔,期间还带点白日的暖意。应衡年没有管耳边飞扬的鬓发,缓缓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继续发呆。
也不知道林余忙不忙。
今天是星期五,生意应该不错吧?大厅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