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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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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秦国师作者:故筝

第131节

“好。”

其实不管徐福想到什么法子,嬴政都会说好,这些对于嬴政来说,都无关紧要。

哪怕徐福无法解决这些麻烦,他也能想办法派出人去解决。他只是极为享受这一刻,被徐福护佑着的感觉。

虽然徐福失忆了,但他骨子里或许还有着对寡人的关心吧。嬴政如此想着,才觉得心底泛起了些甜意。

徐福听见嬴政简短的一个字回答,心底却忍不住又泛起了异样的情绪。

真奇怪……

我对面前这个人有点动心的感觉。

难道之前,不都只是我在单方面地配合他,却并无别的心思和情绪波动吗?

徐福想着想着,又觉得头疼了。

他拧起了眉,不知不觉地就靠向了嬴政。

嬴政立即张开双手将他搂在了怀中,“明日吧,明日你再到奉常寺去吧。”

此刻徐福正头疼难忍,听嬴政如此说,当然立即就应了。

过后,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还怪舒服的。那大手安稳有力,让徐福渐渐放下了揪紧的心。

嬴政将徐福抱着放在了床榻上。

陷入床榻中的徐福,缓缓闭上了眼。

嬴政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十分不喜欢,徐福这样子,但他半点忙又帮不上的感觉。

徐福根本不知道嬴政在旁边盯了他多久,他原本只是想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但大约是床榻上太舒服了,于是徐福就睡了过去。

他似乎梦见了上辈子的事。

师父让他下山念大学,他还让他去寻找父母,但是徐福却怎么也未寻到父母,就连警局都搜不到。徐福想着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便就放弃了,只是偶尔才会想起。

什么样的人才会没父母呢?

他似乎本就不该出现在那个世界一样。

……

梦渐渐地模糊了。

翌日,徐福醒来,嬴政已经起了,他坐在床榻前,手中托着竹简,似乎正在浏览上面的内容。徐福不知他在看什么竟是看得那样认真。

总不会还是政务吧?

这当国君可真不容易。

难怪许多皇帝到了晚年便撂挑子只顾着享受挥霍了。

徐福一边下床,一边抚了抚头发。他做的都是什么梦啊?梦到上辈子的事有什么用?若是能梦到他在这个时代失忆前的事,那就好了。

“寡人送你到奉常寺去。”嬴政放下手中竹简,淡淡道。

“不必,不是有侍从跟随吗?”

嬴政不为所动地道:“上次便是有侍从跟随,你却依旧被人掠走了。”

“……”徐福对不上话,便只有任由嬴政送着自己去了。还颇有点儿,大家长送小孩儿上幼儿园的错觉。

嬴政将他送入奉常寺中后才离开。

奉常寺上下,都颤巍巍地看着嬴政进来,又看着嬴政离开。心里忍不住直嘀咕,这位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徐福直接走到了王柳那里去,然后借由王柳之名,将太卜们都召集了起来。

“今日我来到奉常寺中,是为了教授你们相面之法。”

徐福清冷的声音陡然在奉常寺中响起,几乎是瞬间便吸引足了目光。

奉常寺中一片哗然。

当然,并非出自恶意,而是出自震惊和惊喜。

从前徐福就偶尔会到奉常寺中来教授他们卜筮之法,但是他们都知晓,相面是最为神奇的,他们从来没想过,徐福会有一日,将他“拿手绝活”一样的东西,教授给大家。

但是想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从很早以前,徐福接替了老太卜之后,似乎就隐隐在向他们教授东西了,只是徐福少在咸阳,在咸阳的时候也多是歇在王宫之中,因而他们与其接触的时候就少了些。

听徐福此时的口吻,似乎是要悉心教授他们。

这是为何?——所有人心中几乎都浮现了这一疑问。

徐福端足了架势,与他主持蜡祭时,那高冷漠然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顿时便加在了身上。

这项特技,是徐福向来很擅长的。

他用这样的姿态镇住了全场,于是他道:“我教授你们相面之术,是有条件的。”

众人心道,果然如此。但是自从徐福当初接任奉常以后,到他离职这么久以后,奉常寺中的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渐渐变化许多,早不是当初那样得过且过,日日混着日子了。他们此时按捺不住内心对相面之法的渴望。

他们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徐福会说出什么条件来。

“今日过后,你们便是我的弟子。”徐福眉目一凌,“若是有人不能接受,此刻便能离开。”

有人低头交接了几句。

但最后,谁也没有离开。

这几年里,徐福早已成为了奉常寺所有人崇敬的对象,他们早已不会过分在意徐福的年纪了。不过拜师而已,这有何妨?甚至有人觉得,本该如此!受徐福的教授,那自然就是他的弟子。

于是谁也没有离开。

站在徐福身边的王柳都紧绷着身子,直到这时候,方才松了一口气。

王柳对如今的徐福也有些隐秘的,不可说的崇拜,他也希望别人能如他一样尊敬徐福。这种心理,大约别人会觉得很怪异,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王柳早已习惯了这种类似信仰的感情。

此时再见台下众人无一人离开,王柳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浮现了些微的笑意。

他内心竟然隐隐鼓噪着激动之情。

……

徐福环视一圈,将众人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

接着道:“好,既然你们都愿为我弟子,那我便也不会藏私。只是既然我收了弟子,那我便会立下规矩来,书成册,令你们牢记于心,不得有违背的时候,假如日后,你们也收了弟子,便也要依照如此,将规矩流传下去。”

徐福的要求在这个时代太常见了。

所以众人并不觉得不对,甚至他们联想到日后自己收弟子的时候,心中还忍不住有些汹涌澎湃。

徐福此时话锋突然一转,道:“不止如此。”

众人听他这样说,于是陡然又提起了心。

“你们身上还肩负重任!”徐福厉声说道,此时的他,看上去依旧如当年一样年轻,但他的口吻却已经如师长一样严厉,不容反驳。

众人望着他的身影,不自觉地跟着一肃。

什么重任?那瞬间,众人脑子里都闪过了这一点。但是他们都并未惊慌,反而是觉得更有劲儿了,体内仿佛有股按捺不住的力量冲撞了起来。

只要是正常人,那么都会喜欢被需要的感觉。

被需要的感觉会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价值,当发现自己的价值越来越高之后,他们就会得到充分的满足感,甚至是荣誉感。

此时,这里的人也是这样。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重任落在了他们的肩上。

“我曾经创过一种秘法。本来这种秘法,只是我无心中研究而出,于是便记载在了手札之中。可后来我的手札被偷走了,被散播出去了,上面有许多不能被人使用的法子。其中最能令恶人动心的,便是换面相之法。”徐福的口中已经先给“换面相的人”下了“恶人”的定义,那么无形中就会给这些人植入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做此行为的人,那无疑都是恶人。

“这些恶人,他们可能会为祸世间,甚至可能会对秦国怀有不轨之心。而这些恶人,你们要记得,日后见了,便用尽你们的本事法子,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处,还那些无辜的人原本的东西。”

当然,这一刻站在这里的徐福,根本不知道,日后他这番话会流传多久。

这一批人,会老老实实传承下去。

于是始终都有那么些人,坚守着当初徐福留下来的东西,他们相信换面相乃是邪术,他们见了这样的恶人,便会竭力去消除恶人。

他们还深深学会了“护短”一道——当初祖师爷创造此法,那是祖师爷聪颖,但你们这些恶人偷走,那你们便应当被消灭!

作者有话要说:

项梁:项羽的叔父,他是楚国贵族后人,。后来秦统一,就是秦上阳人啦!

然后蠢作者把他和亚父范增记混了,他不是示意项羽杀刘邦的人,但是,他也不是解救刘邦的猪队友,解救刘邦的是项伯!项梁是个军事将才,就是有些骄傲冲动,轻视秦军,最后战死。

第248章

院中的空地上已经不见人影了,一阵风刮来,只卷起了两三树叶。

王柳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那片空旷的地方,好像还能看见徐福站在这里说话一样。

苏邑低声道:“还不走?”

王柳点点头,与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道:“我与庶长较之……”

苏邑闻言,登时转头紧盯着王柳,还以为他心中仍旧放不下与徐福的较量,而王柳接下来却是道:“我远不及也。”王柳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

还不等苏邑理解过来王柳抒发此感是为何意,王柳便已经拔足先行快步离开了,就留给苏邑一个背影。

王柳走到门外的时候,门内徐福正在与太卜传授相面之术,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太祝。毕竟徐福教授此道,并未作严格的规定,凡奉常寺中的官员,都是可以到他这里来学习的。

奉常寺中的官员,只是从前不大求上进罢了,如今他们可不一样。他们都不是愚笨之人,一旦被点起兴致,学习起来便效率极高。徐福从他们身上倒是还找到了点儿,为人师的愉悦感。

“今日便到此了。”徐福说着站起了身。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而王柳动了动腿,才发觉到自己在外面站得都有些脚麻了。

就一个愣神的功夫,徐福就已经从里头走出来了,徐福撞见王柳的时候,不免道:“怎么没有进去听?”

王柳面上反倒罕见地红了红,道:“事务繁多,处理完后再过来,您已经开始了,便不好再进来打搅。”

徐福根本没有对王柳从前的记忆,于是他的眸光温和些许,道:“下次直接进来便是。”此刻在他的眼中,王柳就是个好学,但还有点儿呆的人。

王柳颇有些受宠若惊,面色涨红得说不出话来。

等他回过神来,还要与徐福请教时,定睛一看,面前哪里还有那道身影?

徐福刚从门内出来,便瞧见了两名侍从,这二人当即围上前来,隐隐将徐福围在了其中,这样的护佑,若是都能被人钻了空子,那也实在是可怕了。等徐福从奉常寺走出去的时候,停靠在奉常寺前的马车掀起了车帘。

徐福看清了坐在马车中的人。

是秦王嬴政。

他果然履行着他说出的话,当真亲自负责了徐福的接送。

一时间徐福心底的感受还有些怪异。

他强忍住了抬手揉胸口的冲动,抬脚上了马车。

这般的接送行为,徐福万万没想到,一持续,便是持续了几月。

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残暴君王,突然变身深情模样,教徐福好一段时间都觉得不真实。当然了,如今他没有曾经与嬴政朝夕相处的记忆,自然也就觉得嬴政的深情来得突兀和令人不解了。

从徐福开始在奉常寺开课后,他亲手写下的守则,先由内侍手抄,而后再分给奉常寺中的人,令他们亲手抄录,抄下来之后的方才是属于他们的。而内侍们抄的版本,以及徐福手写的原本,都放入了奉常寺的书阁之中。

想来只要秦没有二世而亡,没有项羽带兵冲入咸阳焚书,那么这些东西便能长久地流传下去。

而徐福的手札也同样抄录入书阁。

只不过这一次,除却这份手札外,徐福还开始悉心准备了第二册手札,这一册手札主要是针对那份手札研究出的破解版。

做完这一切,徐福便放心了。

就算韩终将他的手札分发下去,甚至还多出了许多手抄本,或许流落进了不少人的手中。

但那又如何?

这里这么多的人都将学会破解之法,那么那些人还有什么优势呢?

到那时,那些人可还敢大胆地使用手札上的东西吗?

……

此时,奉常寺中的人,也随着亲手抄录手札和守则,他们变得更具有凝聚力了,而且对徐福的信任和崇拜再度攀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完全接受了徐福传授给他们的东西,不仅仅是卜筮之上的知识,还有许多徐福想要传达给他们的思想。

到这时候,他们也不再口称徐福为“庶长”,而是恭敬地称徐福为“老师”,这是他们完全心甘情愿喊出口的称呼。

而徐福也渐渐的,颇有为师者的风范了。

唯一让奉常寺中人觉得微微别扭的,便是徐福那数年如一日的容貌了。

明明也是近三十的人了,为何脸上连皱纹都寻不见?这教他们这些年轻更轻,却皱纹更深的人,如何是好?

徐福又一次上完课后,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了出去。

尉缭站在门外,见徐福出来,脸上的表情登时温和了不少。

“君房近来可好?”嬴政时时将徐福带在身旁,尉缭要单独寻个时间见徐福一面,倒也是不易。

他看着徐福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惊叹。

师弟长大了,如今也是能收弟子的人了。

“很好。”徐福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君房”是自己的字。

“近来天气多变化,你要多加注意身体,勿要过分操劳反而累病了自己,你的身体可从小便不大好。”现在尉缭都还能想起之前那日,在小朝上徐福那红得过分的脸色。

“嗯。”尉缭最后一句话,倒是勾起了徐福心中的好奇,他一边与尉缭往外走,一边问道:“师兄,从前我与王上感情如何?”

尉缭倒是想说上两句嬴政的坏话,但是理智将他及时拉住了。

他可不想再像过去那样,费尽辛苦才在徐福这里,找回了点昔日情谊。如今尉缭已经铭记于心,秦王是万不能胡乱抹黑的。

于是他选择了说实话。

“秦王待你着实不错。”但是尉缭并不擅长夸嬴政,于是挤了半天,便只挤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徐福本也只是随口问问,见尉缭如此说,也就不再多问了。

只是他心底隐隐存疑。

他总觉得,好像在某个记忆深处,嬴政不该是这样对他的。

尉缭陪同着徐福出去,身边还站了虎视眈眈的侍从。

等一出去,又撞见嬴政那张脸,尉缭登时更心酸了。这秦王还能不能留些时间给他了?时时刻刻都紧跟着师弟,实在叫人不知该怒还是该喜!

等徐福跟着嬴政上了马车后,站在奉常寺门口的尉缭,陡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庶长如今已与王上成了家,你不便不必时时忧心他了。”

尉缭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也是,如此,我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若是这般时时惦念着师弟,心底岂不是更加苦闷?

这回轮到他身后的蒙恬怅然若失了。

蒙恬:“……”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国尉是如何从徐庶长与王上的关系,联想到他也该成家上面去的?

·

秦王政二十一年,王贲领了嬴政的命令,欲率军攻魏。不过在去往攻打魏国的路上之前,王贲先来到了王宫。

与王贲同行之的还有他的父亲王翦。

王翦年纪大了,但他那一身气势,和利落的腿脚,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徐福曾经给出的图纸,造出了轮椅来,于是王翦进王宫的时候,坐的便是那轮椅,他往轮椅上歪歪一坐,徐福乍然见之,简直不敢想象,王翦将军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像是病了许久似的。

嬴政捏了捏徐福的手心,心中不悦地低声道:“他是装的。”

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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