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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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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秦国师作者:故筝

第120节

田味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朝着嬴政拜道:“不过举手而为,秦王不必挂心。若是秦王真要赏我,那便让我长住宫中,为秦王献一份力吧。”

徐福都快听吐了。

田味还真能厚脸皮地把功绩揽在头上。

徐福捏了捏手中的药丸,若是上辈子,拿到医院去化验就能知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可惜这辈子,他要化验这个东西,还得花不少的功夫。这段时日,就先让田味得意吧。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徐福满不在乎地拉了拉被子,困意又袭了上来,想到嬴政就在旁边,也没甚可担忧的,放松下心神,徐福就破罐子破摔地继续入梦了……

之后几日,田味在宫中可自由行走的范围就变大了。宫中有人忍不住议论,此人是否也要成为太卜,此人究竟有几分本事,他真的能救庶长?毕竟在大部分人心中,徐福已经强悍到无毒不侵、无病能入的地步了,以徐福的厉害,哪里还需要其他人呢?但是也有人,觉得田味气质高华,令人不自觉地敬仰,于是免不了投去夸赞的目光。

徐福翻看着胡亥的篆书,心思微微飘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田味真的能如冯去疾形容的那样,淡泊名利,继续维持他那高华的气质吗?

被追捧起来的人,稍不注意可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徐福一点也不急了,管他记忆如何,管那个田味要做什么,该来的,终究会来。

正想着,宫人突然送来了蓍草,说是长了新的出来。

这个时候还有蓍草能长出来,也亏了徐福折腾出的劣质版大棚。徐福捏着蓍草,见胡亥伸手过来,他忙避开了,“别乱动。”要是像上次那样,被胡亥拿去玩儿了,那他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今日跟我学卜筮如何?”徐福问胡亥。

胡亥勉强点了点头,“哦。”

徐福揉了他一把。

啊,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徐福一旦将蓍草玩熟之后,卜筮起来就很快了。

半晌之后,胡亥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这么多根草,根本不知道怎么卜筮啊……

而徐福已经得到了最后的结果。

凶卦……啊……

徐福将蓍草扔到了一边,“收起来吧,别扔了。”

“诺。”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徐福的脸色,低声道:“庶长可是为那田味头疼?庶长不必如此,那田味连庶长一分也不及呢。”

徐福看着那名宫人的目光温和了些,“嗯。”

此时,一名内侍急忙跑进来,因为惯性,噗通一下跪在了徐福的面前,“庶长,庶长要的衣袍,寻到了!”

竟然寻到了?徐福都有些惊讶,这可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在何处寻到的?”

“奉常寺王奉常处。”

王奉常?徐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正是王柳。他的衣袍怎么会在王柳那里?

“走吧,去奉常寺。”徐福当即起了身。

胡亥趴在了地上,“父亲去吧,我不去……困……啊……”胡亥说着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徐福知道他压根不是困,就是蓍草卜筮太过无趣了,说不定待自己走后,他便会立即拿出竹简,继续试验他的巫术。徐福无奈,顿了顿脚步,将手腕上那根丑不拉几的布条儿解下来,给胡亥绑上了,“这个慢慢玩儿。”

胡亥摸了摸布条儿,重重点头。他眼中闪烁着的亮光,让徐福有一种他想啃了布条的错觉。

徐福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徐福便抵达了奉常寺,进入奉常寺的时候,徐福听见了那些人的低语声。徐福突然间还有点儿怀念,过去他在的时候,也总是引起一片议论声,嗡嗡地缠绕在耳边。

慢慢的,徐福就听清这些人在说什么了。

他们在说田味。

“那田味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是一来,便能获得王上的看重,今日到我们奉常寺中来,也是傲气十足,真不知他有哪点儿可傲的?可及当年徐庶长半分?”

闻此言,徐福差点笑出声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俨然成了奉常寺的传说级人物了。在他们口中,自己都是被高高捧起来的了……

被奉常寺中人隐隐维护的感觉,徐福觉得挺怪异的,不过感觉并不坏。

徐福身后的人面色有些怪异,那议论之人,陡然听见脚步声走近,回过头来,被吓得差点丢了魂,结结巴巴道:“……原来是、是庶长……”

徐福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去了。

那议论的人渐渐回过神来,“没想到……没想到庶长竟然也来奉常寺了,是不是冲着那田味来的?”

“庶长风采依旧啊!”

“是啊,你不说我还未发现,十年过去了,庶长除却身材拔高以外,竟是还如十年前一样……”

“人家的天生好相貌,羡慕不来的……”

“别说了别说了,还不如快点儿去看个热闹,万一等会儿庶长与那田味比斗起来了呢?”

……

徐福进入到奉常的办公区域,一眼便瞥见了屋中的王柳和田味。王柳的面色不大好看。徐福不用走近,都能想到原因。王柳的脾气极傲,要让他服气,花费的功夫不是一点半点。而田味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拉仇恨的,这二人凑在一块儿,不闹矛盾那才怪。

徐福身后的人,上前去敲了敲门。

里头的王柳立即站起身来,脸色好看了许多,“庶长,请。”

这时,有人捧了一件衣袍前来,王柳将那衣袍递交到徐福身后的内侍手中,道:“这便是那件衣袍了。”王柳也并未问徐福为何大费周章找这个东西。当着田味的面,王柳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屋内静寂到了极点。

徐福低声问道:“此物为何会在你那处?”

王柳面上闪过尴尬之色,道:“你忘了么?初入奉常寺时,我曾为你打扫过屋子。”

徐福恍然大悟,那时他回到奉常寺,发现屋中肮脏不已,最后想法子坑了王柳,让他给自己打扫屋子,又做仆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衣袍落在王柳那里了。

“多谢。”徐福道。

王柳抿了抿唇,“庶长客气。”

此时田味插声道:“原来从前庶长也在奉常寺做过太卜吗?”田味笑了笑,“我还以为像庶长这样厉害的人物,一开始便能得秦王青睐呢。”

王柳撇了撇嘴,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你这蠢货”。

徐福也觉得田味这段话说得不太高明,于是干脆没搭理他。

田味于是换了个话茬,道:“王奉常瞧上去,在卜筮之道也极有天分呢,颇有可造之处。不若与我切磋一二?”

王柳性傲,根本看不上田味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人物,他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身上无半点官职,从前在六国又并无响亮名声,也敢与我切磋?”

王柳是个硬茬,徐福早就知道。但田味不知道啊,田味的脸皮僵了僵,差点进行不下去对话。

田味可惜地叹了一声,“你会后悔的。”

王柳依旧冷笑,丝毫不给田味面子,“哦,那我等着看你如何令我后悔,别要光顾着放大话才好。若是真有本事,你便也去做个国师!”

田味笑了笑,“我不及庶长,哪能像庶长那样,哪怕是到了燕国,也能做国师呢。”

这话说得人颇为膈应,徐福实在有些厌恶田味的口吻,于是道:“既知晓自己没甚本事,又说这么多话做什么?”

田味的脸皮又僵了一下,“我有没有本事,庶长不是很清楚吗?别忘了,那日庶长还吃了我的药方才醒来的。”

徐福觉得跟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对话起来,真是特别痛苦。田味还真拿他那药当宝贝了?

“哦。是吗?”徐福凉凉地反问了两个字,别的情绪都未表现出来。

但田味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蔑视。田味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的。”说完,他又道:“庶长近日可要小心啊,我观庶长面相,怕是要有灾祸了。”

王柳忍不住笑了,“你会相面?你在庶长跟前,卖弄你那点相面的本事?实在好笑极了!”

田味抿紧了唇,看了一眼徐福,那目光竟是有一瞬间让徐福感觉到了阴骛。

徐福懒得再与田味说话,令内侍收好衣袍,道:“回宫。”

徐福一走,王柳也彻底不搭理田味了。

田味起身走出去,站在门外,浅浅一笑,“你们眼中的神,也总有坠落的那一天啊。”

王柳没听出来田味什么意思,但他实在厌烦田味这人,便冷笑:“你一直都坠在坑底,爬都没爬上去过,还好意思说别人?”

田味看了一眼徐福的背影,“不信就算了。”

第228章

徐福翻了半天才翻到了衣袍里缝着的绢布,绢布形成了一个小兜,不过开口有些小。他攥着手中的小刀,将绢布缓缓拆开来了。绢布里面还卷着一些绢布,上面隐隐透着炭黑的字迹。徐福将绢布翻了过来,然后散开在桌案上。

胡亥趴在桌案边,小声说:“字……没了……”

徐福有些失望。

王柳将衣袍收拾走之后,估计是好生洗过了,等几年过去,徐福要寻这件衣袍,王柳便又洗了一次。谁也不知道衣袍中间放着这些东西,于是洗的时候便也没注意,等徐福再拿到手,上面的字迹就变得模糊难以辨认了。不过依稀还能看出,上面是篆体,只是有些部分的字迹看上去生涩,而有的则看上去熟练些。

徐福不死心地将绢布又翻了一遍,最后还真的找到了一张完好的。

那是被夹在最中间的一张,上面的字迹模糊了一点,但是还能够清晰辨认写着什么内容。

越往下看,徐福越肯定了徐君房的身份,确实是来自现代。绢布上的记录方式,分明就是后世特有的风格。

八月丁酉日,舆城。

钱被人偷走了,只能再摆摊在路边算卦,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日落时分,有个疯子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让我为他算一卦。其实不用算,他的面相真是糟透了。他赌债缠身,而且还患有恶疾,明显活不长久了。我将实话告知他,他却砸了我的摊子,口中还疯癫叫道,让我改变他的面相。人的面相,哪有那样好改变?下次,我得提醒自己,不要在算卦的时候,将话说得那样直白了,免得再惹来一个疯子。

……

之后就没了。

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传递出来的消息实在有限。徐福也只能知道,原身的确是来自现代,并且原身深知自己会失忆的特性,所以才会在记录里说,下次得提醒自己。这个提醒,是给下次失忆后的自己看的。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也就剩下一个地名了——舆城。

徐福总不能到舆城去了解他过去的事吧……徐福皱了皱眉,将绢布收了起来。明日再试试,看能否辨认出更多的信息。

收好绢布后,徐福命人取来了被子,然后拢着被子,陪着胡亥在桌案边看书。不久后,宫人向他说起田味的动向,徐福听罢,并不放在心上。

不管田味想做什么,只要嬴政丝毫不放松,那田味自然钻不了任何空子。

……

此时,李信率援军,与燕国士兵在易水西边相接。

很快又有捷报传回了咸阳,李信在易水西边俘获燕国王室,公子成被他当场斩首,消息中写,李信带了公子成的头颅归来。没过多久,王翦也打了胜仗,只是因为未能拿下其他城池,王翦还不得不停留在燕国国境内。

徐福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宫人这样说起。

李信又打了胜仗?徐福一怔,他是真的未能想到,李信竟然还能再获胜利。他倒算得上是屡屡建功了。徐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宫人唤来,“之前我令人去找侯生,如今可有消息了?”

宫人道:“您再等一等,消息快传回来了。”

徐福点头。

李信对于他来说,本就只是单纯的观察对象,现在李信又立了大功,俨然就要攀上人生顶峰了,自然也没什么可再看下去的了,还是让侯生来看一眼他的预测对象好了。

半月后,李信带着大军和俘虏回到了咸阳,再得封赏。

徐福在姚贾府上拜访了韩非,与韩非闲谈两个时辰后,徐福才从姚贾的府上走了出来。

一出来,他便碰上了李信。

这样凑巧?徐福暗自皱眉。

李信全然无视了徐福身后的荆轲,倒是荆轲如今见了李信,都依旧磨牙不已,显然心中那股怨愤还没能散去。

李信面上的冷色渐渐褪去,他露出了笑容,“先生可有追求过什么东西?”

“什么?”徐福不解。

“先生便是信所追求的……”

李信还未说完,荆轲就已经冷笑出声了,“明明是白日,怎的说起这样的胡话?”

李信被打断也不恼,反而笑道:“信就将攀上强悍的顶峰了,那时自然能与先生相配……”

徐福:“……”李信的执念到底有多大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李信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强者配强者,于是他们俩恰好相配。这是何等诡异的逻辑?!而李信竟然还将它作为奋斗的目标!徐福并不能理解,其意义所在。

荆轲又笑了,“你哪里是最强?剑术功夫都不能与我比之,还敢这般妄言!”

李信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燕军大败在我手中。”

“那你可敢与王翦将军相比?”荆轲又道。

李信被他噎住了。

李信确实是同辈中极为出色的了,此时蒙家兄弟在外的名声都不如他凶悍。但是荆轲将他和王翦扯到一起来比较,李信也确实不能与王翦比之。

见李信眉头紧锁,陷入不愉之中,徐福觉得心中好笑不已,他上了马车,催促内侍:“走吧。”

李信最后顿住了脚步,“还不够强吗?”李信狂妄一笑,“那就比一比便是,王翦将军年纪可不小了……”他老了,而自己还年轻着。

从王翦、李信的捷讯传回来之后,那田味便趁机到了徐福和嬴政的跟前。

田味盯着徐福看了一会儿,微笑着拜道:“田味不才,恰好卜对了。”

徐福凉凉道:“你确实不才,你卜错了。”

田味一愣,随即笑道:“庶长在说笑吗?之前卜筮的结果我早已告知秦王了,秦王是知晓的……”

“你确实卜错了。”嬴政凉声道。

田味差点被心底窜起来的火苗点燃。

怎么可能卜错!

田味看着徐福和嬴政二人,心中闪过了不甘的情绪,是,是他错了。徐君房既为秦王娈宠,秦王又怎么会扫他的面子呢?田味正如此想着,却听徐福道:“田味先生记性着实不好,之前我们说的是,卜筮燕国什么时候被拿下,而现在王翦、李信两位将军虽然打了胜仗,但燕国确实还未被拿下啊。”

田味眼底掠过一道暗芒,恍然大悟地笑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卜错了,不过没关系……秦王与庶长且看着,我还会再卜一卦的。这一卦,我便为庶长卜,如何?”

嬴政极为厌恶他这样冒犯徐福的行为,“将他拖下去。”

田味怎么也没想到,嬴政的脸说变就变,他忙道:“秦王可是觉得不妥?”

嬴政没出声,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田味暗自咬牙,眼看着内侍便要将他拖出去了,只能再度道:“是我……冒犯了……我本事微末,怎敢在庶长跟前卖弄呢?”

“下去吧。”嬴政冰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出声道。

内侍闻言,松手退下。

田味暗自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福坐在嬴政身侧,心底都快笑开了。田味还没发觉,他这是被他们联手玩了一道吗?

田味初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端着范儿的,现在又怕触怒嬴政,但是又不想舍下姿态,于是他一时僵在了那里,原本伶俐的口齿,这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寡人瞧田味先生炼的丹药还有点儿意思,不若再炼一些呈给寡人,若是当真有神效,寡人便提拔你做官如何?”

田味高悬起来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去,“那便烦请秦王再等一等了。”

“无事,寡人等的了。”嬴政脸上终于见了点儿笑意。

但是田味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还是对方的气势太过强大了……田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若是他能有如此气势,那该多好。

田味低下了头,掩下了眼底的目光。

内侍再度来到了他的身边,不过这次却是恭敬地请他出去了,而并非强行拖拽他出去了。田味的眸光闪了闪,看吧,权势是何等的重要,若是他能坐到徐君房那个位置,他还会这样轻易受蔑视和侮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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