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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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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扶苏突然嗓音嘶哑地叫出声,“……那、那匹马好像不太对劲……”

他的话刚说完,马儿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已经一头扎进了树林子里去,马车和树木的枝叶噼里啪啦缠打在一起,马儿不知疲累地往前狂奔,马车却被枝叶伤害得破破烂烂。

徐福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

不远处的树林越来越密了,如果继续往前,马车只会被卡在树木之间。

徐福皱起了眉,他记得自己踹那一脚并不狠啊,怎么会将马儿踹傻了呢?

嬴政跟着往外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马屁股上。

徐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看清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箭。

实在是有些倒霉!徐福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了。

正想着呢,马车就撞进了两棵树木之间,然后死死地卡住了,马儿狂躁地刨着蹄子,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再前进一步。

“跑!”徐福和嬴政几乎是同时开口说。

他们各自抱了个小家伙在怀中,嬴政抓住徐福手,拉着他一路狂奔起来,徐福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一刻也不敢放松。徐福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疲累,他只知道肌肉因为紧绷而酸痛,但他根本不敢停,不敢喊累,甚至不敢和嬴政说话。扶苏死死地抿住唇,脸色发白。胡亥被气氛所影响,也小心地抱住徐福的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徐福脸上的血迹,面上倒是没有惊惶之色。

这个时候,扶苏和胡亥极为省心的优点就显露出来了。

要是换做其他孩子,在这个时候肯定吓得哇哇大哭了,最后只会变成拖后腿的大累赘。

徐福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头上的日光炙烤着他们,他们身上的深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喉咙干哑无比,甚至像是要被撕裂开了一样,他的眼前还出现了重影。

但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嬴政的手,温暖,有力,温度一直传递到他的心脏里去,很好地舒缓了他的慌乱。

徐福忍不住出声,“……你说,这是卦象上的劫难还没过去吗?”

嬴政没有回答,他们顿住了脚步。

左面是山,右面是崖。

攀山显然是个不可能行得通的决定,但是他们可以下崖。

跳下去无疑是找死……

扶苏目力极好,他指着崖边道:“那里好像有个洞……”

如果他们进去的话,一般人到了这里,先入为主,一定会以为他们上山了,或者不小心坠崖了,视觉上的误导,很难让人发现那个山洞。

“那就进去吧。”嬴政当机立断。

徐福身手轻巧,当先爬了下去,然后再小心地接过胡亥。

下面,便是山崖。

这一刻,徐福终于完全没有出来旅游的感觉了。

这特么是出来逃难啊!

第131章

咕噜噜。

几颗碎石从山崖上滚落,落进了望不见底的崖下。

胡亥懵懂无知地指着崖底的方向,小声说:“深,深,看不见……”

徐福将他牢牢扣在了怀里,四个人小心地躲在了山洞里,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雾。

山间的温度稍微有些低。

他们跑得足够快,等他们都躲藏好了,才听见有脚步声接近的声音。那群人翻来覆去找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发现。或许是因为见不着人的缘故,那些人也就失了戒心,当即毫无顾忌地开口说起了话,“他们不会是坠崖了吧?”

“秦王哪有那样蠢?自己往崖下跑吗?”

“马儿失控,他们惊慌失措也是有可能的……”

“你能想象得出秦王惊慌的样子吗?蠢货!继续找!说不定他们正躲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就等我们草草查看一番,就此离开呢……”

徐福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转头见嬴政面沉如水。

徐福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一声,那几个人聊的内容,也不知道算是在夸嬴政,还是在损嬴政了。反正不管是什么,嬴政的心情肯定都好不起来。

扶苏和胡亥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他们牢牢地抓住了家长的衣袖,面色镇定,完全没有大哭大闹。无疑减少了许多的麻烦。甚至,扶苏和胡亥的存在,还可能给别人形成一定的误导性。

徐福摒了摒呼吸,这几个刺客里的聪明人,会不会聪明到发现这个山洞呢?

因为山洞距离崖边有一段距离,那些人的脚步声徐福也听不大真切,徐福绷紧了心神,等待了半天,才又听见了人声。

“找不到人啊……”

“说不定真的坠崖了,毕竟还带着两个孩子,孩子一惊慌哭闹,成了拖后腿的,会发生什么事也说不准了……”

“……走吧。”终于有个声音给这次刺杀画上了终结的句号。

脚步声渐渐远去,什么人声也听不见了,这时嬴政才冷冷出声,“赵国人。”

见徐福眼眸里透着三分茫然,扶苏小声道:“邯郸口音。”

嬴政回头深深地看了扶苏一眼,“扶苏竟是连这也能听出。”

“赵高曾与我学过。”扶苏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甚至目光还有些不自然地躲避。

徐福看出了扶苏的不对劲之处,淡淡出声道:“正巧用上了,看来以后无意中学得的知识,也是极有用的。”徐福轻描淡写地就将扶苏刚才的异状带过了,嬴政自然也就没再盯着扶苏了。

“刺客狡猾,既然得了吩咐,就不会轻易空手回去,不达目的定然不会罢休,他们都知道,若是这一下杀不死寡人,日后等着赵国的,便是灭国之灾,他们如何能漏过寡人的性命?恐怕今日我们还不能贸然出去。”

“那就在此地歇一歇,也不错。至少眼时没有危险。”徐福微微皱眉,“倒是那些被留下的侍从……”

“主子都跑了,刺客又如何会为难他们?他们恐怕比起我们要安全多了。”

徐福点头,“这样也好,至少我们脱险后,还能同他们会合。”

“冷吗?”嬴政突然出声问,他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徐福的身上,若不是顾及到身旁还有两个小崽子,他肯定早就直接将徐福揽入怀,用体温来温暖徐福了。

“还好。”山间是比较凉快,何况是通风的山洞之中,风悠悠吹过的时候,就会泛起凉意。

此时正值春时,乍暖还寒时候,入了夜,恐怕会冷上不少。

徐福捏了捏胡亥的爪子,又捏了捏扶苏的爪子,“你们俩冷不冷?”

扶苏向来不是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子,立即便摇头,道:“老师,不冷的。”

胡亥也向来是扶苏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的性子,这时也跟着傻乎乎摇头,“不冷不冷的。”

对上这俩人的蠢样儿,徐福心中沉甸甸压着的东西,倒是瞬间消散了不少。带着这俩家伙,倒也不是全无用处的。

嬴政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会强撑,他听扶苏和胡亥都乖巧地答着“不冷”,自然也就不关注他们了,直接毫不避讳地将拉着徐福的手腕,一用力就将徐福带入了他的怀中,徐福毫不设防,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嬴政的大腿上了,背靠着嬴政的胸膛,一片炙热,顿时就从皮肤表层暖到了心底里去。

胡亥有样学样,也爬进了扶苏的怀里,然后指着徐福的方向,“哥哥,这样……这样……”胡亥在扶苏的怀里扭了扭,带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鼓鼓的肚皮上,模样有些滑稽。

扶苏有点不忍直视,但是碍于徐福和嬴政还在跟前呢,只有像哄幼犬似的,拍拍胡亥的头,含糊应付地“嗯嗯”两声。

嬴政看了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时候连带看胡亥,也觉得顺眼了不少,“胡亥,为什么要学父亲?”

胡亥茫然地看着他,鼓了鼓腮帮子,“父王这样对父亲,我也要哥哥这样对我啊,没有为什么。”

嬴政凑到徐福耳边,忍不住笑着说了句,“你儿子真傻。”

他凑得近了,徐福便觉得脖颈和耳根都热热的,痒痒的,他忍不住拧了拧脖子,淡淡反驳,“现在众所周知,胡亥也是秦王的儿子。”

嬴政点头,顺从地道:“是,我们的儿子真傻。”

徐福的面色有一瞬间的怪异。

我们。

我们的儿子。

好像很平常,也很随口的一句话,但是听在耳中,让徐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胸口好像都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燥热了起来。跟秦始皇搭伴养一个儿子,他也是头一份儿了……徐福的思维又有些飘散了。

嬴政见他有些深思不属的模样,突然想起徐福现在还是个没加冠的少年呢,平日里再冷傲,再有本事,说不定遇上了刺杀的事,也免不了心中有些怯怯。就好像从前他前往蜀地,险些被大水困住,后来再见到自己时,表露出的那一丁点儿脆弱。

徐福不知嬴政此时正在细细脑补自己多么柔弱呢,他挣扎着想要从嬴政的怀里起来,嬴政正想着事呢,见他要动,便出于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徐福箍得紧了一些。

他手臂的力道极大,不过倒是没将徐福箍疼,反而是他自己的手臂,似乎硌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若不是他肌肉坚硬,恐怕这会儿疼的人就是他了。

“你在胸前藏的什么?”嬴政拧起眉,说着便伸手要探进徐福的衣襟。

扶苏见状,脸色爆红,微微拔高声音,喊了一声,“父王!”他的声音都差点变了调。

徐福和嬴政的动作齐齐一顿,同时看向了扶苏。

扶苏面色有些不大好,他顶着嬴政锐利的目光,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父王,这里、这里不大合适吧,父王怎能在此和父亲……嗯……”大约是太过羞臊了,这话说到一半,无论如何扶苏都说不下去了。

不过也不用他说了,徐福和嬴政脸色都微微黑了。

他们听懂了扶苏的意思。

扶苏这是以为他们在凉飕飕的山洞里,还不分场合地想要来纾解一下欲望?

被当成禽兽的嬴政脸色实在不大好,他在自己儿子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突然想起来……”徐福迟疑地出声,总算将嬴政和扶苏的注意力转移到正确的方向上来了,“我带了火石。”

扶苏双眼一亮,“能燃火了!”

他随身连龟甲都带了,火石自然也不会落下。从前他都是将火石等物交给桑中的,但是这次桑中等人都未跟来,他就干脆放在自己身上了,没想到,偏偏这样凑巧……

要知道入夜难免寒冷,他们没有棉被,只有身上两件衣物,嬴政和徐福尚且还好,但扶苏和胡亥却极易受寒,若是到时候病倒了,那又是平添麻烦。现在能燃火取暖,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徐福拉开衣襟,在扶苏瞪大眼的时候,从容地从衣袍中掏出了火石。

嬴政早就见识过了徐福这个怪癖,脸上半点惊诧也不见,只有扶苏此时有些恍恍惚惚,满脑子都是徐福形象破灭的伤痛感。

“在山洞中寻些木柴。”嬴政低声道。

扶苏这才压下心头的伤痛感,起身往里走,胡亥见状马上也迈着腿跟了上去,哪怕他那小爪子根本抓不住几根木柴,但是跟在扶苏身后,好像是极为有趣的事。

徐福和嬴政坐在一起,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头的火石。

徐福没用过这个东西,带上也只是有备无患罢了,他敲击了半天,也不见擦出半点火花。徐福只得认输。世间哪有全才的人,哪有万全的事?自己在卜卦一道极为出色就够了。不会生火算什么?徐福十分心安理得地转头去打量嬴政。

嬴政做事的十分认真,下巴紧紧绷着,眉心微皱,面容坚毅,目光如炬。洞外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映成光暗两面,整个人显得俊美又危险……

以前日日与嬴政相处,倒也没有这样仔细关注过嬴政的模样,但是近来徐福发现,自己总是不经意间,便会发现嬴政身上的优秀之处,这是因为接触得多了,于是存在于历史上的秦始皇,在自己眼中逐渐变得立体鲜活起来了吗?徐福心中有种微妙的甜味儿。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只能瞥见那个历史书上的秦始皇,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关于秦始皇的所有信息,他们只能看见历史所呈现的那一面。而自己却是不同的,自己不仅知晓历史上的秦始皇是什么样子。

我还知道他和我一起用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疲倦过后安睡在床榻上是什么样子,接受众臣朝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还有发怒、微笑、餍足、悲恸的样子……

火石敲击的声音惊醒了徐福。

咳。

徐福连忙打住了自己的思绪,专心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嬴政的手指足够长,也足够有力,和黑乎乎的火石靠在一起,难免带来点儿视觉上的冲击。

徐福发觉到自己的思绪又有些偏,不得不出声和嬴政说话,好压制住心底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好吗?”徐福的声音有些哑。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但是因为藏在了黑发之下,山洞里光线又不够充足,所以嬴政并没有发现,也更不会知道,不止是他面对徐福的时候,会忍不住发情,偶尔的偶尔,徐福也会看着他的手指,想到某些事上去……

“寡人再试一试,应当很快便好了。”嬴政抿了抿唇,面色严肃,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很早之前嬴政就接触过火石了,他在赵国的时候,便曾弄过这玩意儿,只是他年少即位,后来哪里还碰过这东西?自然有些手生,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总是不会忘记的,磨合一会儿过后便好了。

等扶苏和胡亥抱着木柴回来的时候,嬴政手中的火石终于擦出了火花,和着碎绒,很快便燃起了小撮的火。

徐福为了掩盖自己的怪异,抓起了木柴准备点燃,但是等他的手一摸上去,他就发现这些木柴实在不怎么样。大部分都是湿润的。想来也是,山洞里虽然通风,但是因为温度的差异,加之里面少见日光,自然环境潮湿了些,这里面遗留下来的木柴,肯定是湿润的。

见徐福抓着木柴就不动了,嬴政不由问道:“怎么了?”一边说着,他也一边伸手去抓木柴,这一摸,嬴政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原本以为是山穷水尽后终见柳暗花明,但谁也没想到,捡来的木柴却出了问题。湿润的木柴一旦点燃,别说取暖了,最后他们能被熏死在洞里。

“等晚一些,寡人出去寻些干的木柴回来。”嬴政沉声道。

“……不安全吧。”

扶苏和胡亥跟着露出了忧虑的表情,但他们谁也不敢说出去找木柴的话,扶苏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年纪,只能做什么样的事。

“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不用急。”徐福往外面看了一眼,他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了个玩意儿出来。

扶苏看了一眼,先是惊讶,而后有些说不出话的复杂。

“你怎么把这个也带在身上了?”原本心情还有些不愉的嬴政,只瞧了一眼,就憋不住笑了。徐福从怀中拿出来的是七巧板。嬴政摇了摇头,“这个可不够烧。”

“我没说拿来烧啊,这个给扶苏和胡亥玩儿的,虽然我们在逃难,但也不能让他们憋着难受啊。”徐福说得一本正经。躲避刺客和玩儿是可以分开看待的两件事。躲避过了追杀,就不必一直记在心上,反倒令自己惶惶不安,不如先来缓解一下压力。

扶苏感动地看了一眼徐福,抓起七巧板陪着胡亥玩儿去了。

胡亥小孩子心性,根本不知道现在有多危急,扶苏招呼他去玩儿,他就跟着去玩儿了,只当玩游戏的地方换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嬴政看向徐福,微微挑眉,“那你可为寡人准备了东西?”

徐福摇头,“多大年纪了还玩游戏?”

嬴政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徐福却是从怀中掏出了几支签来,“要抽一支吗?”

嬴政面上闪过惊讶之色,“你未带签筒,就这样几支,也能用吗?”

“我说能,自然就能。”

“好生霸道。”嬴政嘴上如此说,但脸上却带出了点笑容。

徐福有些茫然,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了抚脸颊,霸道吗?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他。难不成他来到秦国这么久,性子也慢慢跟着变了?徐福将手中的签往前送了送,“都是好签,快抽。”

嬴政无奈,只得随意抓了一支。

“本来这签是为桓齮备的,不过走前我忘记了。”徐福一点也不心虚地道。

嬴政无奈,“那这签给寡人抽了,还能作数吗?”

“能,你闭眼,想着你想求的事。”

嬴政本着无聊,也如同扶苏陪胡亥玩儿那样,他也来陪徐福玩一遭,于是闭眼,手往前摸去。嬴政的脑子里原本挤满了很多事,如何从这里离开,如何找到干的木柴,如何杀死那些刺客,如何找赵国的茬,如何搞死赵国,如何和侍从会和……桩桩件件。

等他定下神来,脑子里却就剩了一个想法。

徐福能留在寡人身边多久?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上面去?嬴政自己都有些愣。

或许是因为分神的缘故,嬴政再往前凑一些,他的手掌就触到了徐福的手腕,签没抓到一支,倒是抓住了徐福的手腕,温软细腻,触手便让人忍不住心中荡漾。

“这能算吗?”嬴政忍不住问。

扶苏抽空抬头望这边瞥了一眼,随后暗自摇头。父王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玩情趣呢?

徐福往回抽了抽手,没能抽动,只能无奈道:“你要抽的是签,我又不是签。”

嬴政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手指不小心点到了签上,于是嬴政顺手就抽走了,极为不上心地道:“就它吧。”

徐福收回了手腕,但是手腕上方才被握住的地方,似乎还有些烫。这种滋味真是太奇怪了。徐福将思绪抽离,移到嬴政手中的签上,他将嬴政手中的签拿了回来。

“写的什么?”嬴政漫不经心地问,但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微微合紧了,泄露出点点紧张的味道。

“日上吟诗月下歌,逢场作戏笑呵呵,相逢会处难藏隐,喝采齐声连哩啰。”

“何解?”

“你先告诉我,你求的是什么?”徐福凑上前。

凑上前来的面孔俊美无双,无人能与他相比,那双眼眸熠熠生辉,仿佛缀在天上的星子。嬴政压制住想要将他扣在怀中的蠢蠢欲动,出声道:“寡人求的是,你喜欢寡人吗?”

徐福的眼微微瞪大,嘴巴张张合合,“……这、这算什么求签?”

嬴政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寡人自己问你便能知晓了,何必再求签?”不知为何,嬴政选择了没有将自己所求的真实内容告知徐福,他伸手将签拿了过来,捏在掌心中,“那这支签,寡人便暂时保管着,可行?”

“好。”徐福十分大方,其实是他不知道如何解嬴政这签罢了。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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