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那些小鬼,此刻要么挤在白遇淮的保姆车里,要么趴在车顶上,要么蹲在荆酒酒的椅子边。
它们很好奇,为什么荆酒酒能轻易被人看见。
而它们却要花大力气,才能显形吓到别人。
两三个小鬼围着荆酒酒转了个圈儿。
现在,大鬼彻底不许它们显形了。
小鬼们茫然地想,是因为我们长得太丑了吗?远远不如大鬼长得好看吗?
这时候副导演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关岩搞什么鬼?才进组几天?他到底想不想干了?
这时候有人匆匆跑过来:抱歉抱歉,我是关哥的助理。关哥早上突发昏倒,现在进医院了
副导演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底的不满仍旧是在的。
剧组不想烧钱烧在这样的地方。
虽然没了关岩,但其他人都配合很好,当天的拍摄很快就结束了。
陶影后一边提着裙摆,一边笑着和几个工作人员聊天:今天天气蛮凉快的哦,我戴着头套都没怎么出汗,妆也没花。
是啊,副导演还说脑袋有点冷呢。
副导演是个光头。
要是以后天天都这样就好了。陶影后感叹,不冷不热的天气,最适合拍戏了。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演员、工作人员都遭罪。
荆酒酒扫了一眼浑身冒冷气的小鬼。
倒也不必如此吧。
大家拍完戏才知道,关岩的房间被水淹了,里面还砸了不少东西。酒店正向剧组索赔呢。
副导演听完也是好一阵无语。
娱乐圈里压力大,爱玩些离谱玩意儿的人多的是,但你不至于玩成这样吧?第二天要拍戏自己心里没逼数吗?
那头关岩的经纪人尴尬地笑着走过来,挨个道歉。
他本来是想报警的,但是关岩说什么也不让,经纪人也就只好放弃了。
这边的费用呢,我们自己出,晚上关哥就能继续拍夜戏了。经纪人说。说完,他还有点纳闷。
关岩非让他去看看人白影帝身边那个少年,背后是不是有个巴掌印。
经纪人心底骂关岩,但腿还是自觉走到了荆酒酒身边。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就哈哈一笑:对了,关哥让我问问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关岩人还在医院呢,这就开始撬白遇淮的墙脚了?
就,问问你,你这件衣服挺好看的,在哪儿买的?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变得更加怪异了。
经纪人没有察觉,他满心惦记着关岩交代的任务,一边说着就上手拎了下荆酒酒的袖子,尝试着想要将荆酒酒整个人翻个面。
但眼前的少年看着纤瘦柔弱,经纪人却愣是没拎动。
他哪儿知道荆酒酒背上爬了仨小鬼!
荆酒酒都快深刻认识到,自己骑着白遇淮的时候,白遇淮有多难受了。甚至差点要生出,以后不骑白遇淮,保护保护他的脊柱的念头了
灵魂的重量,可以很轻。
也可以重如山。
荆酒酒觉得自己这样的大鬼,多半是重如山的。
经纪人反复拎、推几次:
这时候经纪人背后的门打开,白遇淮刚卸完妆从里面走出来。
白遇淮:这是在做什么?
经纪人: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他身上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衣服?
定制的,没有品牌。
你怎么知道?经纪人顺嘴说完,觉得不太对,回头一看,就见白遇淮站在那里,吓得他脸色一变:白、白哥?
我怎么知道。白遇淮淡淡重复了他这句话,我买的。
剧组所有人:!
哦草!
大瓜!
经纪人抹了抹额上的汗,却不敢将这样爆出大量信息的话听在耳朵里。
生怕明天消息传出去了,白遇淮第一个拿他开刀。
关岩真是坑人!
好,那好,我知道了,没事了谢谢白哥。经纪人的笑容越发尴尬,然后转头先走了。
有人见状,忍不住暗暗嗤笑一声。
就关岩还想做人白影帝的对手呢?
那起码得先换一个,在白影帝跟前不哆嗦的经纪人才行啊。
走吧。白遇淮对荆酒酒说着,然后抬起手,仿佛不经意地弹了下荆酒酒的肩头。
三个小鬼就骨碌碌滚下去了。
其他人见状,只当是白遇淮嫌关岩经纪人的那双手脏。
这醋劲儿啊
大家对视一眼,都默契地低下了头,权当没看见。免得绯闻闹出去,白遇淮一准儿是找他们算账!
白遇淮带着荆酒酒走出去。
而关岩的经纪人面子上挂不住,却也没有立即离开。免得这边闹完笑话,那边回去还要被关岩教训拖后腿。
经纪人亲眼看着荆酒酒走远,这才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自己傻/逼吧,就等人家自己走出来不行吗?非得凑上看草。经纪人说到这里,又懵了下。
他这才想起来,少年身上穿的衬衣,衬衣领口处挂了两颗毛球球。每一处细枝末节,都精致得要命。穿在别人身上是娘气,唯独只有穿在少年身上时,才是贵气。
这衣服要到了关岩的身上经纪人打了个哆嗦。
难怪当时他们的目光那么奇怪!
草!
这事儿可不能让关哥知道了。
关岩在医院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剧组定的那家酒店已经住满,他本来住的那层楼也被霍霍了,他只好换到别的酒店去住。
这酒店有点老旧,别说经纪人了,关岩坐在里面已经先翻了几十个大白眼了。
你回来了?怎么样?看见了吗?关岩急切地问。
那位周大师说,他昨晚的遭遇,是因为许下了过分的愿望,导致邪神发了怒。
关岩仔细一捋。
没觉得自己哪里过分啊?
想来想去,不也就只针对了白遇淮和那个少年吗?
经纪人摇头道:我仔细看了,那个少年,还有白遇淮背上,都没有你说的巴掌印。这是什么东西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关岩抿唇不语。
不对啊,这说明邪神没有对他们下手啊。
那是我的什么要求过分了?
是因为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我想称霸娱乐圈吗?
关岩将唇抿得更紧了,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那尊神像的羞辱。
我想称霸娱乐圈,很难吗?很难吗!
关岩郁卒之下,却也还是强撑着,让经纪人去将神像连同神龛请到这边来。
经纪人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办了。
等走出去了,他才忍不住小声说:你前老板在家里供了三十年关公,这不去年还是破产带着小姨子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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