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又朝荆酒酒爬了过来,爬得歪歪扭扭。最后揪着荆酒酒的裤腿,爬到窗沿的高度,停住了。
而草坪上摔了一地的小鬼,也爬起来,开始重新叠起来,慢慢就叠到了窗口的位置。
最上面那个,抬手就又要挠玻璃,却挠了个空,正抓在关岩小鬼的脸上。
两只小鬼都吓了一跳,对着嗷呜龇牙。
荆酒酒:
荆酒酒:可能就是自己来的。奔着关岩的小鬼来的?准备要来个鬼鬼残杀?
白遇淮:可能是。
白遇淮刚应完声,关岩的小鬼就从荆酒酒身上跳下去,抬头望着荆酒酒的方向,瑟瑟发抖。
然后它又揪着荆酒酒的裤腿爬上去,冲窗外的小鬼龇牙咧嘴。
然后再跳下去,望着荆酒酒瑟瑟发抖。
这么重复了整整六遍!
荆酒酒:?
白遇淮:?
周大师喃喃道:我觉得我好像懂了。
没有比狗腿更懂狗腿心思的人了!
周大师克服住内心的恐惧,站起身走到窗边,说:它对窗外的小鬼龇牙,这是在确立地位,说明老子很吊。转头对着小少爷瑟瑟发抖,这是在说明,小少爷更吊,小少爷就是它的靠山。如果有不服气的,看看小少爷再说话
荆酒酒:???
仗势欺鬼这一招,它还真用上/瘾啦?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周大师叭叭的声音。
关岩的小鬼大概是听不懂周大师说的话,见他们谁也没动弹,立马乐此不疲地又开始爬上爬下,再三生动演绎了龇牙咧嘴、瑟瑟发抖的前后不一两幅面孔。
窗外的小鬼们好像这才终于明白了。
小鬼们开始更用力地龇牙咧嘴。
一时间,耳边全是磨牙的吱吱声。
荆酒酒面对这样的场面,有一分茫然:怎么办?
白遇淮:都抓起来。
荆酒酒:啊?他小声道:我一口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荆酒酒话音落下,小鬼们也跟着安静了一瞬。
它们都齐齐盯住了荆酒酒。
荆酒酒:他们听得懂吃?
白遇淮:饲养它们的人,应该没少提起这个字眼。白遇淮顿了下说:吃不完没关系。
荆酒酒惊了:难道还能做成腊肉小鬼?盐渍小鬼?风干小鬼?
周大师仓皇又无措地咽了下口水,倒不是馋的,纯粹是怕的。这,您这倒也不必说出这么多花样来吧?光听着就叫人起鸡皮疙瘩了。
白遇淮:
白遇淮:当然不能。
哦,那就好。荆酒酒想了想,鬼大概也没有过期这种说法吧?其实他也不是太想吃可怎么好伤了白先生的一片心呢?
可以炼化它们的灵魂、骨血,最后收在一个葫芦里,每天喝上一些就行了。白遇淮不急不缓道。
丝毫没有自己说出来的话,多可怕的自觉。
荆酒酒:?
倒也不必。
这头小鬼们改盯着白遇淮,盯着盯着就打了个寒颤。
它们虽然智力看上去不太高的样子,但对危机的感知是很明显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它们本能想要匍匐,甚至是逃命。
等扭头再看一看荆酒酒,小鬼们瞬间安心了许多。
这是一只大鬼啊!
比它们大得多得多!
小鬼们又吱吱嗷呜地喊叫了一通,然后开始顺着窗户往里爬。
周大师都忍不住叹气:可真够傻的,这还往里跑呢?等着下锅呢吗?
小鬼们揪住了荆酒酒的衣摆、裤腿、胳膊,没一会儿就爬了满身。
荆酒酒惊得眼珠都微微瞪圆了,但他这下紧紧闭住了嘴,死活也不打算开口。免得一开口,就给全吸肚子里去了。
白遇淮眉头一沉,面色冰冷。
他转身从卧室里取了一个口袋出来,那口袋平平无奇,像是工地上常见的彩色编织袋。
他拎着口袋缓缓走近,袋子外面就闪起了一道浅浅金光。
一阵风窜了起来。
从窗外窜向了口袋。
我靠!周大师目瞪口呆。
小鬼们就像是被串成了糖葫芦,全被吸到口袋里去了。
口袋飞快涨大很快就装不下了。
白遇淮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鬼要抓。
就算是拿绳子拴,都未必够长。
白遇淮拧了下眉。
余下的小鬼惊得脸都变色了。
一下从青褪成了白。
它们踩着荆酒酒的肩膀,爬上爬下,一会儿摇他胳膊,一会儿揪他衣服,像是在催他做主去揍对面的白遇淮。
还有个抓头发的,好像揪掉了一根,忙从荆酒酒头上倒挂下来,用圆乎乎的手,捧起来,递到了荆酒酒面前:嗷呜、嗷!
荆酒酒只觉得一下被遮住了双眼,漆黑一片。
他满脑袋问号地推了推小鬼。
小鬼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鬼东西,被他推得在半空荡了荡,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肩头。中途还挤掉了一只小鬼。
荆酒酒的视线重新恢复清明,就看见小鬼揪着他的那根头发,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了。
也就一转眼的功夫,那小鬼的身子变红了。
荆酒酒一下明白了。
像他们这样,浑身发青的小鬼,是最低级的。肚皮红的,像关岩的小鬼这样的,就是要厉害一些的。最厉害的是那个被我吃掉的,浑身都裹着血色。红色小鬼还会攻击人。荆酒酒总结完,问白遇淮:对吗?
白遇淮:对。
它们对我来说是补品,我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品?荆酒酒喃喃道,难怪那个邪神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他也想吃了我?
白遇淮冷冰冰地应了声:嗯。
准确来说,荆酒酒对于天底下所有的鬼神,都是一样很大的补品。如果将这些小鬼比喻为燕窝,荆酒酒就等同于千年难遇的灵芝。
但他又怎么会让邪神吃下少年呢?
这些小鬼也不想被邪神吃掉吧。所以看见关岩的小鬼在我们这里待得好好的,也就决定都来投奔我们了?荆酒酒咂咂嘴,猜测道。
荆酒酒:哎呀别拽我袖子,要拽烂了。很贵的。
荆酒酒掐了掐小鬼的后颈皮。
小鬼这才撒了手。
但其它小鬼还在围着荆酒酒团团转。
荆酒酒满面无奈:它们一定是要我和你打一架,它们都很怕你。
白遇淮望着满地的小鬼,几乎都要将酒店房间挤满了。
虽然这些东西很烦。
但白遇淮还是改变了下主意。
白遇淮淡淡道:这些失去了灵智的小鬼,就和原始的动物一样,靠最基础的东西来分辨谁强谁弱。他们想要倚靠你,就希望你强过一切东西
荆酒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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