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角色,还是一个变/态的小角色。白遇淮能来演,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啊不,撞大运了。
台上的白遇淮很快开始了对台词。
剧院上下,一时间都弥漫开了快活的气氛。
荆氏大楼的总裁室里,气氛却凝滞得厉害。
荆廷华联系不上那位仇大师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一直没有消息。
派两个人,去睡美人古堡看了一眼。荆廷华打了个电话。
那头应声,立刻往古堡去了。
前后也就不过一小时,荆廷华就接到了回电。
荆总人死了。那头说着,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我们去的时候,人蜷成一团,都硬了。
荆廷华眼皮一跳,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
怎么可能?
不过荆廷华很快就收拾起了情绪,冷声吩咐:不能报警,先把人带回来。他死在什么地方?
一个坑里。里面全是泥。
荆廷华的脸色一下变了:你找找,里面有没有一个神像?有的话,带回来。
是!
睡美人古堡里。
小机器人看着一帮人来来往往,正想瞅准机会,跳到那个大师的怀里去,好让他们一块儿给抬走。
毕竟车太高了,它要自己跳上去,还是挺难的。
谁叫它现在太废物,只能这么小呢。
突然有个人弯下腰,将小机器人捡了起来:神像?
旁边的人嗤笑:你看它像神像吗?
像个被小孩儿磋磨千百遍的玩具。
那不就得了。
但除了它,我也没找着别的啊
行行行,不管是什么,先拿走吧。
几人不敢在古堡里多留,总觉得阴森森的。很快,古堡就重归于静寂了。
本该留在坑底,或是仇大师胸前的神像,此刻端端正正地立在黑漆漆的客厅地板上。
一点阳光泄进来,从它身上反射出了金色的光。
那尊像雕刻精美,隐约能窥出,那尊像雕出来的,是个俊美男人的模样。
荆酒酒在剧院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了。
台上,孔湘琪一脚踹翻了脚下的凳子,代表着最后的落幕。
太假了。如果不是真的上吊,怎么能演得出上吊时的绝望狰狞呢?
嗯?荆酒酒转过头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眉眼遮掩着浓墨重彩之下,穿着青色军装的年轻男人。
他戴着银边眼镜,腰挎长刀。
像是白遇淮二号。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他妆画得不对。
荆酒酒歪头问:这是烟熏妆吗?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啊。好看吗?
荆酒酒:我前天刚在网上看了吐槽,说黑化都靠烟熏妆的,演技不太好。
男人大惊失色:是吗?
坐在前面一排休息的演员:
您可真会聊天。
不过男人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了,他说:那也比那个好看。
他指了指台上一个演员。
你觉不觉得他好丑?哭声还特别刺耳朵。这么丑还来演戏?我的天哪。男人说完,生气地站起了身。
前一排演员:
您也挺会聊天的。
男人说完话就走远了。
这时候,白遇淮排练完从台上下来,缓缓走到了荆酒酒身边。
荆酒酒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男人穿过了座椅,径直朝台上走去。
他的腿就这样隐没入了座椅间,军装的背后血迹斑斑。
荆酒酒僵硬地转过脖子,又一头扎入了白遇淮的怀中,整个人骑到了他的身上:鬼!
前排的人也傻了。
什么?是鬼啊?哦,那没事了。看着他身上的血,我还以为谁杀人了呢。啊什么
鬼啊!!!旁边的人更响亮地叫了起来。
荆酒酒听着听着,恐惧都让人给喊完了,连忙从白遇淮身上下去了。
他们胆子真小。
我还是强一点点的。
第16章
剧院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
哪儿!哪儿有鬼呢?大家急吼吼地喊着,抓起了扫把、椅子和屏风,还扛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道具十字架。
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鬼的影子?
荆酒酒:
虽然那鬼也吓着他了,但是吧荆酒酒小声和白遇淮说:我觉得做鬼挺没面子的。他们一点也不尊重鬼。
白遇淮淡淡道:这叫虚张声势。
啊,是吗?荆酒酒眨眨眼,难怪难怪到古堡里去的人,话多的反而胆子小,话最少动静最小的白遇淮,反而一点都不怕他。
荆酒酒觉得挽回了点鬼的脸面。
反正只有一个白遇淮才是独特的嘛。
早就说没有鬼了。台上的青年走下来,不耐道。
他穿着一袭长衫,典型民国时文人的打扮。正是男鬼口中,长得丑,哭起来也难听的演员。
孔湘琪也跟着走了下来,她摸了摸脖颈: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拽我脚,绳子勒了我一下。
青年嗤笑道:尖叫声是从观众席响起的,说明刚才他们看见的东西在观众席。所以就算有鬼,那鬼还能影分身过来拽你的脚吗?
孔湘琪不说话了。
她现在也说不清到底有鬼还是没有鬼。
但古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呢,她至今都没想明白,荆酒酒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她当年看见的新闻,是幻觉吗?
这导致了,孔湘琪现在都不大敢看荆酒酒的方向。
他漂亮还是漂亮的。甚至比照片里更漂亮。
可是这漂亮有点瘆人。
走吧,我排练完了。白遇淮出声,倒并不打算管剧院里究竟有没有鬼这件事。
荆酒酒却是按着他的肩膀,借个力踮起脚,脑袋也往外面伸伸:孔湘琪小姐。
孔湘琪受宠若惊。
您知道我的名字?
你记得她的名字?
她和白遇淮几乎同时开了口。
荆酒酒点了下头。
白遇淮也想起来,他们围着火炉讲鬼故事的时候,荆酒酒就在楼上偷听。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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