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堡不容二鬼!还是不要来了!
那就不要在半夜看恐怖片,这时候阳气低,阴气重,会招鬼。
荆酒酒应了声。
噢。
那下次白天看。
白遇淮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少年自己规规矩矩回床边坐好了,他转过身:我走了。
荆酒酒脱口而出:等等!
白遇淮驻足回身:嗯?
荆酒酒舔舔唇,问:你看过的恐怖片多吗?
白遇淮:?
小机器人:?
门外的小机器人暗暗嘀咕,难不成还想空手从男人那里套吓人的诀窍?套到手以后,再掉过头去吓男人?
您可真是个小天才啊!
不等白遇淮回答,荆酒酒就又接着往下说:你说,一会儿那个电视机里的女鬼,会跑出来吗?会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一口咬掉我的头?恐怖片里是不是都是这样的?
白遇淮看着他,发现少年好像是真的认认真真在忧虑这件事。
白遇淮:不会。
鬼是能吃掉别的鬼。
但前置条件的要求极高,不是谁都能来吃的。
那会招来别的鬼吗?现在这里是不是阴气很重啊?荆酒酒又问他。
是很重,但是是少年身上的。
荆酒酒自言自语道:恐怖片里,鬼总是出现得防不胜防,我可能也防不住啊他看向白遇淮:你不是要带我回房间吗?
好歹是个大活人!
荆酒酒暗自嘀咕,再可怕也比会爬来爬去、身形扭曲的女鬼好。
说了半天,就为了这句话?
白遇淮掀了掀眼皮。
他该高兴吗?
他在少年的心中,比女鬼要强。
见男人半天不开口,荆酒酒按捺不住,又追问了一句:我现在还能去吗?
走吧。白遇淮说着,转身当先走在了前面。
荆酒酒忙跟了上去。
等走到门边的时候,白遇淮一手将门抵住了。荆酒酒看了一眼那扇扎人的门,随后贴着白遇淮的胳膊走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荆酒酒装作人的模样,打了个呵欠,眼角还真泛起了点泪花。等跟着进了隔壁房间,荆酒酒先蜷到了沙发上,问白遇淮:你看看床底
白遇淮:嗯?
看看床底有鬼吗?荆酒酒见他不懂,忙补充道。
白遇淮顿了下。
他在楼下讲鬼故事的时候,少年就在楼上偷听?并且还牢牢记住了?
白遇淮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弯腰看了一眼。其实不用弯腰,他也知道床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些东西,都怕他。
又哪会有不怕死的,敢趴在他的床下?等着受烈火焚烧魂飞魄散,永无来生吗?
白遇淮弯腰停了几秒钟,才直起身来说:什么也没有。
那就好。荆酒酒顿了下,我好像坐着什么了?
说完,他从屁股底下摸出了一本A4纸打印的册子:这是什么?他看了看上面的字:剧本?
白遇淮走向他,应了声:嗯。
你们是来这里拍戏吗?
不是,是录节目。
噢。荆酒酒点了点头,又问:你是演员吗?
是。
荆酒酒这下倒也不觉得这个男人多么冰冷可怕了,他虽然话少又冷漠,可是自己的每个问题,他都会回答啊!
这从一定程度上,抚慰了荆酒酒被女鬼恐吓到的心。
你叫什么?荆酒酒好奇地问。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问白遇淮,因为他在国内实在太出名了。
更没有鬼会这样问他,鬼见着他,都先逃命了。
白遇淮。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叫荆酒酒。少年礼尚往来道。
但是刚一说完,荆酒酒就后悔了。他死的时候,上新闻了还是没有上?男人一查,不就发现他的老底啦!还怎么营造神秘感来吓人呢?
白遇淮早从孔湘琪的口中听见了这个名字,但从少年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那名字一下贴合了他的模样。
像荆棘丛生之下,埋藏数年的美酒,颜色瑰丽动人,香气浓郁。
你多大了?白遇淮问他。
十八荆酒酒顿了顿,马上改了口:不对,应该是二十四、二十五了?他死了七年,是二十五了吧?他都七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啊对。
荆酒酒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后,就是他的生日了!到了那天,他就真正满二十五岁了!
原来成年了。
白遇淮盯着眼前纤弱美丽的少年,但他却被永远定格在十八岁那一天了。
这头荆酒酒马上又反问:白白先生,可以这样叫吧?白先生多大年纪?
这是白遇淮二十几年以来,最奇妙的时刻。
他竟然会和一个鬼坐在一起,互相交换个人信息。
明星的年纪好像是秘密吧?那算了,你不用告诉我了。荆酒酒不等他回答就先自我否定了。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荆酒酒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然后顺势躺倒在了沙发上,明早见。
白遇淮张张嘴又闭上了。
这一整座古堡属于少年,按理来说,没有一个地方,是他不能睡的。
唯一奇怪的是,他已经做了几年的鬼了,却还固执地像人类一样睡觉。和白遇淮曾经见过的鬼都不一样。
白遇淮收起剧本,也起身去了床上睡觉。
楼下几个MC,连同摄影师都抱一块儿瑟瑟发抖了好久,就别说睡觉了,连眨个眼都小心翼翼。
老曹还连夜联系了节目组。
谁去看看白哥那边的情况?
白哥没准儿都睡了。
没有。季孟心有余悸道:白哥应该还在看剧本,我刚刚去的时候,他就正在看。
其余人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但已经说漏嘴了,季孟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又一咬牙,站起来说:还是我去看看吧。
其他人哪能真让他一个人去呢?
一块儿吧。老曹说着,点了个摄影师一起上去了。
季孟在前面敲门。
他一边还缩了缩肩膀道:好像没什么声音了,又安静下来了。
老曹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忍不住小声说:要是人白影帝已经睡下了,再让咱们敲醒了就尴尬了
这边话说完,那边门就开了。
白遇淮面色冷淡,眉间带着一点倦色,的确像是刚入睡没多久,就被闹醒了。
有事?和之前与季孟的对话一样,只是这次口吻多添了一丝不耐的冰冷。
别说季孟了,连后头的老曹都打了个哆嗦。
就刚才楼下闹了点乱子,我们担心您,所以季孟磕巴了一下。
老曹拽了季孟一把,连忙冲白遇淮尴尬地笑笑,点头哈腰:没事儿了,您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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