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却真的皮厚不怕,这种事他熟练得很,不是第一次做了,早想过怎么规避法律风险。别说他还有一个很好的律师团队,已经帮他洗脱过好几次类似的罪名了。
他耸耸肩,说:是的,带枪的是他们,捆了东尼的也是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丹尼尔请得起最好的律师,是不怕这个的。
殷叔夜叹了口气:其实我原本是想直接崩了你的,这样倒是省事。到底按照这儿的法律,你持械入室,我打死你都不用负罪。到时你人都没了,我花点钱请个律师团队,没什么不能了的。可惜,偏偏辛老板在这儿,怕吓着他。
这话说得慢悠悠的,拿腔拿调,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应该是吓唬人的大话,但不知怎么的,丹尼尔听着还是免不得害怕,总觉得殷叔夜好像是说真的。
辛桃馥站在一旁,道:都怪我太柔弱了?
殷叔夜忙笑道:不,不是柔弱,是文明。我说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文明的男人。
说着,殷叔夜又转过脸,对着丹尼尔笑盈盈道:我的家里是有监控的,录像里自然有你绑人上门、以及保镖持枪的证据。配合着这些证物,我想你要打掉这个官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吧,我们一人退一步,我不报警不起诉,你也不要再接近我们。大家都当无事发生,你看怎么样?
丹尼尔看着殷叔夜那张招牌假笑脸,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事已至此,确实也只能微笑点头:好。当然好。
殷叔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那您请吧。
丹尼尔便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离开。
等他一出门,就看到几个保镖跟灯柱似的立在那儿候着,看到丹尼尔平安出来,都松一口气,立即上前来嘘寒问暖。
丹尼尔有气无处撒,只能撒在他们身上,怒骂他们干吃饭,五个人五把枪都保护不了自己,还拿那么高工资,根本就是废物!
几个保镖想到自己那么高的工资,当然一个个被骂成狗都不还嘴,点头表示老板骂得好。
丹尼尔一甩手,回头又打电话去给秘书,说:查查那个阿念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不像是普通人。
那边自然应了。
在屋内,辛桃馥看着放在茶几上的五把手枪,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现在回想,也是心有余悸,皮肤都有些发冷。这时候,一杯热茶便递到他的手心。
辛桃馥抬头,看到殷叔夜端着茶过来,眉目温柔、状态居家,跟刚刚和丹尼尔对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辛桃馥啜了一口,说:你可真会替我惹麻烦。
蓝颜祸水,怪我过分美丽。殷叔夜叹气,但是难道因为长得太好而惹人觊觎也是我的错吗?
辛桃馥刚刚啜下去的茶差点要喷出来:好了,好了,你正常点儿。你这样演过了,已经有点儿恶心了。
殷叔夜忙收敛一把,只沉下声说:如果要我正常点儿说,那我怕是要说你不爱听的了。
哦?辛桃馥挑眉,你说说看。
殷叔夜便道:丹尼尔一开始见我的时候,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只是试探性的挑逗。
试探性的
是的,而且他试探的不仅仅是我,更是你。殷叔夜分析道,出于某些原因,你表现得很大度,甚至还有种有意成全的感觉比如当着他的面把我扔下,默许他开车把我载走他自然就认为你是不介意这种事的,所以他才大胆对我出手。不然的话,他可能不至于这样。
辛桃馥愣住了没说话,因为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殷叔夜说的是对的。
殷叔夜继续说:所以今天你突然出头,他才会感到恼怒,甚至连你也记恨上了。他觉得你不上道,不给他面子,在耍他。对他这种人来说,这是很冒犯的。
辛桃馥拨了拨头发,又低头饮了一口茶,说:果然是我不爱听的话。
是吗?我还有更不爱听的,那我不说了。殷叔夜笑着给辛桃馥见底的茶杯添上新茶。
辛桃馥无奈至极,说:得了吧,有什么话一次说完,省得你也是憋得慌。
我不会憋得慌。殷叔夜说,我很习惯说话只说一半。你什么时候见我把话一次说完呢?说着,殷叔夜端起自己的茶杯,惬意地呷了一口,那悠然的姿态看得人牙痒痒的。
辛桃馥哼一声,道:行,那是我憋得慌,可以么?
那就是大事了,您可不能憋着。殷叔夜笑道,那我说了,说了你也别不痛快。
辛桃馥道:你明知道你要说些让我不痛快的话,还叫我别不痛快?
是的,这也是我的特色之一,殷叔夜道,虚伪。
辛桃馥哑了一瞬,才说: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殷叔夜喝了一口茶,才说:我要说的是,当初你不在丹尼尔面前维护阿念,而阿念又不是殷叔夜的话,他会遭受很可怕的事情。
这话是真真叫辛桃馥非常非常的不痛快,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不,你别在意。殷叔夜抚摸辛桃馥的脸颊。
辛桃馥回过神来:你要说这样的话,还叫我不要在意?
殷叔夜笑道:因为阿念不是殷叔夜的前提根本不存在。
辛桃馥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只是在控诉,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sugardaddy。殷叔夜一手抱住辛桃馥的肩膀,一手抚摸他的额发。
辛桃馥眉毛挑了挑,想拂开殷叔夜的手,却被殷叔夜一把捏住,手背被覆盖上殷叔夜的吻。辛桃馥一时没有推开他,却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钞,说:你认得吗?
什么?辛桃馥自然不认得的,钞票都长一个样。
殷叔夜笑道:是那天,我说要吻你不额外收费,你给我的钱,你说不能占我的便宜。
辛桃馥这才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尴尬,因为那个吻被小赵打断了,之后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殷叔夜便道:只是,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既然收了钱,还是要办事的。
辛桃馥扬了扬刚刚被吻过的手背:你已经办了。
那只是利息。殷叔夜伸手托住辛桃馥微微扬起的后脑,俯身把嘴唇压下。
这个吻,轻柔,虔诚,温柔,认真。
得来不易。
第75章可一不可再
时隔多年,他们的身体还是那么合适。
热情也在刹那间释放,亲密无间。
男伴阿念在金主提供的公寓里完成了全套服务。
一切都那么好。
虽然年近三十了,但是男伴并没有出现部件老化的问题,甚至因为几年禁欲而越战越勇。然而,金主大人却在第二回合即将开始的时候拍了拍男伴的脸颊,犹如训诫一条家犬,用温柔但不掩高傲的语气说:好了。
家犬便只得乖乖坐好。
辛桃馥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件件地把衣服穿好,从容不迫地对镜梳头,重新整理衣冠。殷叔夜则像当年的辛桃馥一样,任由自己横陈床上,不掩风流。
不留下吗?殷叔夜问。
辛桃馥说:我得回家陪奶奶。不然她会担心的。
殷叔夜又用男宠的口吻说话:唉,前阵子你才说这儿是我们的家呢!现在又说要回别的家。
辛桃馥便用金主的口吻说话:哪个成功男人没有几个家?你要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