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却真的像是一个无比合格的哥哥。
喂。
你在沈家?那头传出了楚羿年的声音。
对你怎么知道?
楚羿年的口吻有点气恼,他甚至咬了咬牙,说:等着。
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绮诗懵了一秒钟。
是、是生气了?
楚羿年生气了?
这人脱下了衣冠楚楚、温和有礼的面具,对她生气了?
宋绮诗舔了舔唇,还真有了点被哥哥数落了的怂感。
她攥紧了掌心的手机,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给于秀等人打了电话。
之后楚羿年没有再打来,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等着是等什么唔。宋绮诗软软地窝进了沙发里。
电话打完,宋绮诗难免又想起了沈曜舟骗了她的事。
也说不上失望和难过吧,就是脑子里有点懵懵的,有点涩涩的,有种沈曜舟给她开小灶、给她送东西这一段经历,突然间被蒙上了一层纱的感觉,变得都看不清楚了
不想了。
宋绮诗深吸一口气,拿好手机,穿好外套,这下是真的去花园里散散步了。
沈曜舟坐在书房里,来回听着一段录音。
录音是从宋绮诗的房间里录的。
他听见了袁珠对宋绮诗充满敌意的声音,也听见了宋绮诗对莫笑凡说:可是,我也不喜欢他呀。
然后他就像是突然吃错了药,着了什么魔一样,来来回回播放着那段话。
门突然被敲响。
袁俐站在那里,问:你和宋小姐吵架了吗?
沈曜舟没应声。
袁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应该和她好好说话要把没弄清楚的事,说清楚。
沈曜舟淡淡道:她没有误会,她弄得很清楚。
一切都是事实。
所以他无从说起,也无法说清。
你如果真的喜欢她,那至少不应该只是坐在这里,听这些话袁俐掐了掐手里的真丝帕子,也有点急:你怎么一点都不懂这些呢?
沈曜舟顿了下,这才分了一点目光给袁俐:因为没有人教过我。
袁俐不说话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指针指向了晚上十一点十三分。
女仆来到花园,催促宋绮诗休息。
宋绮诗转身往回走,但她才刚回到自己住的那栋建筑,沈曜舟、袁俐就过来了,身后还带着古堡的管家,管家躬身说:楚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