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诗整个人一下被羞耻感包裹起来了。
她很不喜欢麻烦别人,更别提是麻烦了沈曜舟了。
宋绮诗的大脑急速飞转着,她想也不想,抬手按了下沈曜舟的袖口,像是要把他按在原地。
等等啊!宋绮诗说着,飞快地转身往楼上跑去。
沈曜舟还没见过她这样。
事实上,沈曜舟也很少遇见,把他抛下让他老实等着的人。
沈曜舟垂眸,扫了一眼袖口,停住了步子。
宋绮诗一上楼,就有三两个同学扒拉了过来:是沈曜舟吧?是他吧?怎么突然就来了?
我我我按的按钮!
还带这么召唤的?那我按一下,我能等到我的小田切让吗?
宋绮诗一个都顾不上应,她扫了一圈儿茶几上摆着的夜宵,挨个分了点儿出来,拿了个白盘子装着,就又匆匆下楼去了。
哎?宋绮诗你干嘛去?
去道个歉!
宋绮诗一口气跑出了别墅大门,后勤老师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学生早不早恋,和谁早恋,那都不是他们需要去关心的重点。上课刷题的时候不掉链子,集训队就不会管。
不好意思宋绮诗在沈曜舟面前站定,微微喘息:啊这个,赔礼我手边也没别的东西。宋绮诗把盘子往前递了递,脸上尴尬之色还没褪去,她干巴巴地问:你还没吃夜宵吧?
沈曜舟对上了她的眼眸。
她喘息着,唇微微张开,隐约能瞥见一点粉舌。
因为跑得太急,冬日的风又迎面吹着,她的皮肤冻得更显白了,两颊和鼻尖却泛着一点点红。像只怀揣着胡萝卜的兔子。
然后这只兔子还把胡萝卜递到了他的面前。
沈曜舟的喉头动了动。
他抬起手扶住了盘子的底部,说:没有吃。
沈曜舟压根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周围就已经足够危险了。所以应该更懂得遵循一些良好的习惯,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不然说出去,黑手党死于肝癌、胃癌等等那不是挺可笑的吗?
这是沈曜舟的外公,在他还尚且年幼的时候,和他提到的话。
然后沈曜舟就一板一眼地遵循到了现在。
不好意思宋绮诗冷得跺了跺脚,然后收回了手,揣进了羽绒服的兜里:要不您带回去和您的保镖,还有那位金助理一起吃一点?
宋绮诗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寒酸。
但是这上哪儿去买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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