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吴徵斟酌了一会儿,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现他们比我预想的更八卦一点。
具体呢?江珩问。
你不会想知道具体的,相信我。吴徵斩钉截铁地说。
吴徵拽着一头雾水的江珩回到了小房间,吴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对面摆好了两张椅子,他们一进门,吴妈就指着椅子说:快,先坐下。
在长辈面前,江珩有些拘束,在如此魔性的场景下,吴徵也不想说话,好在吴妈是个自来熟。
吴妈先例行公事的叨叨叨了一堆,什么谢谢江珩照顾吴徵啊,希望两个人互相扶持啊,这条路不好走但关键还是看感情啊,吴徵和江珩两个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做不出什么其他反应。
到最后吴妈发表感言时,终于露出了吴家本色。
徵徵总算老树开花,我这个当妈的非常欣慰。吴妈如是说。
江珩艰难忍笑,吴徵一脸难以置信。
谁是老树啊!旁边坐着那棵比我还年纪还大吧!
吴徵气愤地盯着老妈:妈你胳膊肘往外拐!
吴妈淡定地看回去:还有人胳膊肘往里拐不成?
吴徵在一家五口里口才就比老爸好一点,属于全家倒数,面对老妈的理直气壮和理不直气也壮攻势,他完全没有战斗力,咬着手绢嘤嘤败退。
老妈示意江珩坐过来一点:小江,我必须告诉你,我们吴家有一个传统,也可以说是家规。
江珩懂事地点点头,洗耳恭听。
吴徵错愕地看着老妈,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吴家还有家规?
但这次老妈没有和吴徵做任何眼神交流,而是直接对江珩说:我们家的传统就是宠媳妇,你看,别管是你老吴叔叔,还是吴律大哥,都对自己老婆特别宠爱。
江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么你们这段恋爱关系里呢,徵徵的位置就和老婆差不多。吴妈终于绕到了正题,所以希望以后你也能像我们家其他男人一样,遵守家规,好好宠徵徵。
我咳,我一定会的。江珩强忍着笑说。
吴徵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这就是你得知我在下面一脸欣慰的原因么!
最终,这次会面在吴徵的无限吐槽和江珩的笑容满面中结束,吴徵和吴律各回各家度过元旦,吴悠还是孤家寡人,所以吴爸吴妈就还留在这儿陪她。
临走时,吴徵依依不舍地跟团团亲昵,江珩先去热车,走着走着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发现居然是吴律。
江珩对吴律有点心理阴影,下意识地往走廊墙上一贴,意思是大哥先过。
可吴律没动,反倒凝视着他。
彳亍。
江珩立刻领会了吴律的意思,大哥这是有话要教导他。江珩赶紧做出一个微笑脸,表示大哥想说什么尽管讲。
吴律跟着江珩一起往外走。
走的时候他说:徵徵是我们家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单纯的,所以我们家人都很宠他。
嗯,属于大哥的发言。
江珩立刻点头,不管吴律说什么江珩都会点头。
徵徵没谈过恋爱,所以我们大家都很怕他被骗。吴律又说,但是我们查过你之后一致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会对他有所图谋的人。
江珩笑着说:谢谢大哥信任。
吴律淡淡瞥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敢欺负徵徵的话,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是是是。江珩点头点得像捣蒜。
我们家人可是非常不讲道理的。吴律又特意凶巴巴地补充。
我看得出来。江珩继续点头。
跟徵徵吵架的话你也记得认错,徵徵嘴笨,被你说急了他会不高兴,如果他不高兴了我也一样不会轻饶你。吴律继续发表沙雕霸总款发言。
好的好的,我害怕极了。江珩保持点头。
你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就好。吴律满意地说,虽然妈对你挺不错而爸什么都无所谓,但作为这个家里的大哥,我有必要为了弟弟的幸福约束你的行为。
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这样开公司的吗。江珩内心吐槽,表面乖巧点头。
所以我还想跟你说一个事情就是,吴家人从不屈居人下。吴律说。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一点迟疑。
也确实应该迟疑,这话不通顺到都不像人话了。但不妨碍江珩继续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
那,你有没有可能去做下面那个?吴律压低了声音问。
江珩:???
实在是对不起,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只能摇头。
吴律叹了口气,但并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很无奈的语气。
看来他也明白,攻受是天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使人是霸总也一样。
看到改变属性无望,吴律忧郁成了一根霜打的小茄子,耷拉着脑袋,刚刚的霸总气质荡然无存。
江珩越看越奇怪,两个人走到车边上时,他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大哥,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为爱作零今天才瞪了我一晚上吧?
要你管。吴律没好气。
江珩:突然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告别了家里人,晚上十一点多,两人终于穿过重重车流,回到自己的小家。
元旦除了跟吴徵家里吃饭之外,他们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安排。
上次教江珩画画之后,吴徵难得的重拾一点绘画热情,所以他网购了些画具,但是到家之后还没来得及拆,就去仙鹤市出差了,回来之后又失去了拆快递的冲动,一直拖到现在。
吴徵把江珩拽进画室,让他陪着自己一块儿拆快递,江珩一看满地大大小小的包裹,啧啧啧了半天,说这难道就是富二代的做派吗?
吴徵愤怒地丢了块橡皮过去让他闭嘴,江珩轻而易举地接住,拿着裁纸刀过来陪着吴徵拆快递。
这次吴徵新买了几支笔,趁着有兴致,直接现场把笔开了。
笔头捏散之后泡在水里润笔时,吴徵顺便把买的其他东西也拆开,还有一个牌子的颜料,是吴徵之前没用过的颜色,正好也试一试。
吴徵挤了点颜料到调色盘里加水,调的差不多之后用新笔沾了下,懒得往纸上画,还得收拾,他干脆席地而坐,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在自己左胳膊上抹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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