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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总监叕翘班了——花卷不投降(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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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将话语声撕裂的风声,然后吴徵听到江珩在电话里说:喂,徵徵,来接我。

吴徵愣了一下。

江珩的声音听起来除了被老北风吹碎了以外没有什么异样,但直觉告诉吴徵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比如他觉得,江珩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叫他徵徵,这是个只有在完全放松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江珩口中的称呼。

稍等,我现在下楼。吴徵说。

好。江珩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吴徵裹上外套,急匆匆冲出客房坐电梯,心里的异样感越发强烈。

他刚才一着急,直接说了下楼,可江珩像是完全没觉得有问题一样,答应着说好,他可没告诉江珩自己在洲际酒店开了房间。

还有江珩那声笑。

吴徵有点不安。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吴徵急火火冲出电梯门,蹬蹬蹬地跑过大堂,也管不了别人目光了,接着他冲出酒店大门,寒冷的月光下他看到街边的景象,心里猛地一抽。

江珩孤零零站在路边,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影子被拉长成凄清的一线。

他不知道在看哪儿,神情显得很空。

最重要的是这么冷的天气,十二月下旬,江珩居然连外套都没有穿,风明明在掀动他的头发和衣摆,他带了羽绒服,却像是一点感觉不到冷一样拿在手里。

吴徵一下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江珩,喊了声:江哥!

江珩身子晃了下,回过头来,目光中带着吴徵从未见过的散漫神情,他的眼神游离了半秒,才终于定在吴徵身上,笑了笑喊他:徵徵,你来啦。

这是醉成什么样了啊。

吴徵又急又气,又心疼,他冲到江珩身边,扶住他胳膊,江珩身上扑鼻而来的浓重酒气他都懒得去管了,劈手夺下江珩手上拿着的羽绒服,江珩也毫不挣扎。

吴徵把羽绒服给江珩披在身上,江珩这才嘟哝着说:不想穿这个很热。

接着他竟然试图把羽绒服脱下来,吴徵感觉自己就要炸毛了,强忍着才能不让自己喊出来,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好好穿着。

江珩原本在动手脱羽绒服的动作因为这句话定格了,接着他又笑了笑,然后说:好,我听徵徵的。

听徵徵的。

吴徵觉得自己心里简直要炸开了,听我的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酒。

但跟一个喝多的人讲道理是不可能的,更不应该在深更半夜刮着老北风的街上讲道理,吴徵管不了那么多了,抓起江珩的手,把他往洲际酒店里带。

江珩手很热,热的烫人。

平时吴徵都很喜欢这种被江珩体温烧/灼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的钟情,可这次的情况显然不一样,这次烧沸江珩血液的东西是酒,因此江珩手心的温度烫得吴徵很难过。

徵徵,你走错了,我们不是回家吗?江珩说。

跟着我就行了。吴徵说。

好。江珩笑着说。

他说醉话的时候好像也是清醒的,可从称呼到用词,只要稍微了解他就会发现他现在根本已经醉得颠倒,第二天起来,现在的场面估计他全都会忘却。

吴徵有点想哭,当然,这只是一种想法,没有到会真哭出来的程度。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江珩喝了这么多酒而想哭,还是因为他在醉到失态时依然对自己这样亲热而想哭。

因为小时候吴徵曾见过他爸喝多了酒的样子,一向脾气不错很和气的父亲,喝多酒的那晚像变了个人,对他,对哥哥姐姐,甚至对向来恩爱的母亲都没有个好脸。并不是很过分的程度,但吴徵玻璃心,他接受不了,进而对所有醉酒事件都很抵触。

吴徵短暂的出神被突然紧握住他手心的一抹滚烫打断,他讶然地转头,在羽绒服和羽绒服相连的袖子里,江珩紧紧攥住了他手。

浑然罔顾这是在街上,在走向洲际酒店,而且酒店里还有客人和服务生。

徵徵,你不高兴了吗?江珩问,你脸色不太对。

吴徵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吗?江珩表现出与他清醒时完全不同的刨根问底。

吴徵发现喝多了酒时,他的眼睛显得很亮,像是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都盛满会让人醉倒的陈年佳酿。

当然是真的。吴徵说,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心虚,他知道江珩是个多懂察言观色的人。虽然喝多酒会变得迟钝,但也不容小觑。

江珩又开始笑,是那种散散漫漫,没有什么焦点的笑容:好,徵徵没有不高兴就好。

吴徵咬了咬牙,拉着江珩继续往酒店走。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都受过良好的训练,门童为两人开门时,既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刻意避讳,两个人手牵手走过大堂的时候,偶有客人看过来,但随后又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务。

吴徵也没有心情在乎旁人的目光,他唯一想的是大堂里面暖和多了,这样江珩感冒的概率降低了一点。

就在快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江珩忽然猛拽了一把吴徵的手,吴徵站定回头问他:怎么了?

江珩却没回答,蹙着眉,空着的手捂着胸口,吴徵怔了下,江珩艰难地说了句想吐,吴徵赶紧拉着他往洗手间跑,好在一楼的公用洗手间就在电梯旁边。

江珩一把甩开吴徵的手冲进洗手间,吴徵想跟进去,江珩却做了个很明显的,把他往外推的动作,吴徵也就明白,江珩是不想让自己跟着,不想自己看到他的丑态。

那就不跟着。

吴徵靠在洗手间外面的墙壁,身边是一张高脚半月几,上面是一只镂空花瓶,里面很有艺术感地插着一丛雅致的插花。

对面是玲珑剔透的装饰墙,波浪般的水晶纹饰,点缀着星星灯光,大堂里响着轻柔舒缓的音乐,能让人忘却一切负面情绪,鼻端还闻到淡淡香料的气味,同样毫无侵略性,清甜淡雅。

所有的元素都让人舒缓,也极具遮盖力。不知道的人绝不会想到,此刻洗手间的某个隔间里,正有人醉到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吴徵仰起头闭上眼睛,让后脑靠在墙上,就连墙壁都不是冷的,甚至可以说稍稍带着暖意,他想让纷乱的思绪静下来,却越来越乱。

世间的悲欢从来不能共通。就像只有一墙之隔,吴徵却不能明白为什么江珩还是要喝到烂醉,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江珩醉酒后的不适;就像江珩同样感受不到他现在的难过与煎熬,只会看着他露出很好看也很让人揪心的笑。

大概有七到八分钟,洗手间里终于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又稍微过了一会儿,江珩走出来。

他的眼睛还是很亮,肤色稍稍有一点点红,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只会觉得他是正常的皮肤红润,可是江珩走近过来时还是带着那个让吴徵难过的笑容,而且在暖和的环境下,江珩身上的酒气更重,重到如果他是别人,吴徵会敬而远之的地步。

江珩走路有点晃,一直压着的酒意正在慢慢发散出来。

吴徵捞起他的胳膊,心里难过有之生气也有之,不想多说话,拉着江珩进了电梯,江珩茫然地环顾了一番:徵徵,我们要上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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