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徵进门时,江珩笑着对他说:第一次约会快乐哦。
!
吴徵瞬间就走路走得同手同脚。
是约会啊。
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约会。
这样的想法让吴徵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推开门环境很安静,服务生很快过来,居酒屋里人不多,灯光是米黄色,正中有一个U型的吧台,很多客人都围坐在吧台,边看厨师料理食材边吃饭,很有日剧的感觉。
但江珩和吴徵既然是来约会的,肯定不会坐吧台,他们挑了个卡座,入座之后点单。
江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吴徵翻着菜单问。
点菜这种事你比我擅长。江珩笑着说,你点就好。
于是吴徵选了遍菜单,让江珩从备选里挑了几样他想吃的,自己又选了点,然后看酒水单,有点犯难。
怎么了?江珩敏锐地察觉了吴徵的反应。
想喝酒。吴徵如实相告,感觉吃日料不喝点酒总是哪里不太对。
那就喝嘛。江珩说,等会儿,你不会是想喝单子最后那个五位数的吧,那个我确实是不太请得起,建议换一个,适应一下我们工薪阶层的消费习惯。
吴徵一下被逗乐了,笑了一会儿他才说:不是这个问题哥哥,喝了酒没法开车啊。
没关系,哥哥会开车啊。江珩说。
吴徵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江珩的一语双关:你还会开车?之前怎么没见你开过。
我可是主任诶,平常出外勤怎么能自己动手开车。江珩一脸高贵冷艳,放心啦,我跟万所出差的时候经常给他开。
吴徵于是放下心来,愉快地点了酒,又核对了一遍点的菜之后准备叫服务员,这时候他发现江珩正认真地往备忘录上记东西。
江哥你又在记什么啊?吴徵问。
记你点的菜。江珩说。
?吴徵一脸懵逼,你是服务员吗?
不是,但是这次我记下来,以后咱们再来吃日料,你就不用费劲点菜了。江珩说。
吴徵瞬间低下头不说话了。
虽然跟江珩相处的时候一直是被动方,但实际上吴徵独立生活很长时间,生活能力也很强。除了不会做饭之外可以一个人干各种事,也不怎么需要人陪伴。
什么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唱K之类的操作他都有过。
对此,身边没有伴就不能活的毛二果曾表示由衷的佩服。
但现在江珩说以后可以给你当司机,一起吃饭可以替你点菜。
这和亲热时或者工作时还不同,让吴徵真实地有了一种生活中也会被人照顾的感觉。
不是生活必需品,但这种感觉确实很让人心动。
点完菜之后,打扮很日系的服务员小姐姐收走了菜单,很快又给两个人上了饮料和酒,她好像是很懂的样子,还拿了一枝小玫瑰放在桌上,于是约会正式开始了。
一想到是在约会,吴徵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好。
关系成了恋人,气氛变得浪漫,于是张开口就脸红,他只能拿着小酒杯,一点一点地啜饮。
关键是江珩也不说话。
店里的BGM变成了轻柔浪漫的音乐,听起来就让人想到爱情。
这感觉很奇怪,是朋友的时候,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可是一想到成了恋人,竟然就会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出。
就在这时吴徵手机亮了起来。居然是江珩发来的微信。
江珩:天呐,我不知道说什么。
吴徵:你还把ID从九院江珩改成了江珩,也太讲究了吧。
吴徵立刻回复。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就是约会的感觉吗!
可能是的吧,我也没有约会过。
[小浣熊哭哭]
[小浣熊亲亲]
一波微信互动之后,吴徵总算稍微好像找回了发声能力,但是他刚要开口,江珩又发来一条。
江珩:真想亲亲你。
好的。
吴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的声带不存在。
一句话就让吴徵想起上个周末在自己卧室里发生的连环受罚事件。
自从周一被万所敲打过后,这一周他们都特别保持距离,肩膀都没搭一次,突然回想起那么刺激的场景,他有点遭不住。
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耳朵又开始发红。
吃好喝好之后,就到了一起回家的环节,第一次坐江珩开的车,吴徵还有点忐忑,但随着车子启动,吴徵就发现江珩没有吹牛,他给油减速都很稳,一看就是熟手。
这个天气车里已经可以开暖气了,熏得人从骨头里散发出暖洋洋的感觉,江珩连了手机蓝牙放歌,都是爵士乐。
爵士有种很特别的魅力,会把周遭一切都染上慵懒随意的气息,再加上原本就已经有的五分酒意,吴徵没醉也感觉像是醉了一样,头晕晕的。
他一直盯着江珩看,江珩开车时黑色西装袖口下面露出一点白衬衫的袖边,然后是清瘦的手腕,凸出的腕骨很明显。
江珩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把二十万的车衬得像是二百万。
车窗外夜幕也醉人,夜色渐深,慢慢没有那么多车了,路灯把整条宽阔的道路晕染成橘黄色,好像行在一场怀旧的梦境里,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啊。吴徵想,我们就可以去天涯海角了。
到小区之后江珩问吴徵车停在哪儿,吴徵说车库,江珩于是开到地下车库,又问:具体什么位置?
吴徵也说不清楚,他总不能就告诉江珩一个车位号吧,于是他说:要不我来开吧,反正已经在小区里了。
不行。江珩笑了笑,喝酒不开车,你给我指路吧。
吴徵叹了口气:行吧。
小区的地下车库很神奇,全小区的车都停在一起,构造非常错综复杂,要是有偷轮子的晚上进来天都亮了还不一定能摸得出去那种,吴徵又喝得有点晕,三个弯能指错俩,搞得江珩哭笑不得。
反正现在也没人,江珩就慢慢悠悠地开,倒是不急。不过在第三次看见同一根柱子时江珩忍不住说:你确定是从这儿往右拐吗?
我吴徵被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好像哪儿不对,我真记不清了。
要不我上去叫门卫来帮着指一下?江珩停了车,解安全带。
别。吴徵立刻伸手按住了他放在安全带扣上的手,不叫他。
江珩愣了愣,这个要求很奇怪,他把注意力从柱子转向吴徵,发现吴徵眼睛又是波光盈盈的,不过这次倒不是眼泪了,就是喝得有点多,显得眼睛湿/漉/漉的。
江珩心被撩得一荡,不自觉把声音也放低了:行,那不叫他,你给我指路。
清酒后劲略大,但更重要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爵士乐和暖气的配合下,吴徵觉得自己已经上头了,要不也不能指路指错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