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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羽姐姐，公子让你过去一趟。”</p>
苏惊羽正准备去收拾那些个跟踪的男子，忽听乌啼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过了身。</p>
“你就去吧，其他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乌啼推着苏惊羽的肩，示意她去贺兰尧那儿，不等她说话，快步走开了。</p>
苏惊羽望着他的身影，失笑。</p>
也是，这主仆二人何其敏锐，自己能发现，他们自然也能发现。</p>
既然乌啼去了，那么她也就不插手了，转身迈到了贺兰尧所在的摊子前，“看什么呢。”</p>
“你看这个手镯，如何？”贺兰尧将手中捏着的镯子拿到苏惊羽眼前。</p>
“外观倒是好看，上面雕刻的纹路也很有层次感。”苏惊羽夸赞了两句之后，贴着贺兰尧的耳朵悄声道，“不过这地摊货的材质恐怕不怎么样，外面这层银是镀上去的，价格也比正规银器铺的便宜许多，你若是想买，咱们去规模大些的店铺看吧。”</p>
正对面还站着摊主，她说话才刻意放低了声音。</p>
毕竟这种路边摊卖的金银玉饰本就不是什么上等物品，大家也是心里清楚的，来买也就是图个便宜实惠，正规店铺，寻常人家也许消费不起。</p>
但饶是她这么说了，贺兰尧却还是决定了要买。</p>
“既然你觉得好看，那就买了吧。”贺兰尧买下了手镯之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p>
“准备送人？”苏惊羽笑问。</p>
“没错。”贺兰尧道，“你不妨猜猜我是想送谁。”</p>
“这个……”苏惊羽想了想，一时间想不到贺兰尧身边还有什么女子。</p>
除了月落乌啼，她就没有见过其他人了。</p>
反正不是送她，若是送她，在她对他耳语的时候，他就该放弃了，而后找个正规的银器店才是，毕竟没有哪个男子在听见姑娘对手镯那样的评价之后还会再买。</p>
“你敬爱的祖母？不对，若是送她，你定然不会这么草率了，兴许是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人吧，送那人只是意思意思。”</p>
贺兰尧闻言，面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p>
“不对，以你的思维，答案应该是很难猜且很出人意料的。”苏惊羽想起贺兰尧那跳跃的思维与不正常的三观，便也往不正常的地方想，“难道是买回去给小蓝戴脖子上的？”</p>
“噗嗤——”贺兰尧头一次毫无预警地笑出了声，随后转身走了，苏惊羽在他身后，都能看见他双肩都在颤。</p>
有那么好笑吗？能让他笑成这样。</p>
或许……自己真的想太多了。</p>
不想了，反正与她无关，也许他想自己戴也说不定。</p>
跟在贺兰尧身后又逛了片刻，乌啼不知何时尾随了上来，朝着二人道：“解决完了，没人发现我。”</p>
“好样的。”苏惊羽道，“如何做到的？”</p>
“我装作不经意，经过他们每个人身旁时，往他们体内送了一根毒针，毒性等会儿就会发作，他们的袖子里都藏了刀，可见真的要对我们动手。天杀的，出门逛个街都有人刺杀，还是这种不入流的市井打手。”乌啼冷哼了一声，“雇他们的人就是那个姓杨的娘们，不知给她跑哪儿去了，没功夫追。”</p>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苏惊羽轻呼出一口气，“如今这世道，人心怎么就能狭隘到那个程度？都不让人逞口舌之快，我这什么都还没说呢，就让人惦记上了。”</p>
那女子先出口嘲笑她，被贺兰尧更加厉害的反嘲了回去，本以为就此扯平了，小事一桩，想不到还能让她动了杀心。</p>
如今这官宦人家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心胸狭隘，一个比一个阴毒。</p>
“四哥的眼光，居然已经差到如此程度了。”贺兰尧状若叹息了一声，低头吃着刚买的桂花酥。</p>
“重要的事儿说三遍就好了，你这都说了四遍了。你四哥听见该仰天长啸了。”苏惊羽说着，上前夺过贺兰尧手中的桂花酥，“你这都吃了大半天的甜食了，这种煎炸烘烤类的不要吃这么多，会流鼻血，小心嗓子疼。”</p>
贺兰尧望着被苏惊羽夺走的半块桂花酥，“我不管，我要吃。”</p>
他伸手欲拿回来，苏惊羽眼明手快，直接塞进口中，对着贺兰尧扬了扬眉毛。</p>
“惊羽。”贺兰尧悠悠道，“那是我吃一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