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会郁苒还有意识,她铁定能认出这孩子,就是她好心给他买包子的那个小叫花子。
司空翎摸着下巴,“你说的有道理。”
“姐姐,那这个女人要怎么办?”小萝卜蹲下来,伸出脏兮兮的手戳了戳郁苒的脸,确定是真晕过去了。
“怎么办?你都把人弄晕了,还反过来问我!”司空翎又转过弯来了,她又不是打不过郁苒,这小屁孩愣是搞不清楚状况出来插一脚。
小萝卜两眼微红,瞬间荡起泪花来。
“……”司空翎瞥他一眼,隔半晌又瞥一眼,“……行了行了,没怪你,先把她带回去再说。”她们还有点事要协商协商。
郁苒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睁眼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连忙又闭上,缓了有一会儿才慢慢完全清晰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她看到的是一个简陋的木屋子,而自己此刻正坐在屋子中央的的椅子上,手脚皆被粗绳束缚住,固定在椅子的扶手和椅腿上。绳子绑的很紧,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可她还是忍不住用力的挣扎了好一会,但结果也只是将她的双手勒得青紫了而已。
司空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她摇头啧了啧嘴,成功引起了仍处于暴躁之中的郁苒的注意力。
“郁捕头口口声声说要对我不客气,怎么自己反而……”司空翎略带着嘲讽的眼神和语调让如今除了怒视便无可奈何的郁苒深恶痛绝。
“我警告你,立刻放开我!”
“莫急,迟些我自然会放开郁捕头的。”司空翎咯咯一笑,从门边走过来,站在郁苒面前微微俯下身去。
四处相对,一面怒火中烧,一面和煦如风,“郁捕头,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这次保证不耍花样,就问郁捕头,敢不敢玩。”
郁苒深呼一口气,心道如今先脱身才是上策。
“你说。”
司空翎忽然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郁苒顿受惊吓,连忙撇头躲开。
司空翎站直了身,忍不住大笑。
“我总觉得郁捕头身为女子,却一身英气,很是不寻常,该与我同道中人才是。”
“你这话何意?”
司空翎不答,只继续道,“偷来的东西,我反正也玩腻了,可以尽数奉还。可是想拿我归案,还得看郁捕头自己的本事。”她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想让我把东西都还回去,郁捕头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是。”
郁苒努力压抑着气焰,“什么条件?”
司空翎再次俯身,贴近她的耳际:“和郁捕头的,一夜迷醉。”
☆、第四章
尽管司空翎依然蒙着脸,但是仅仅隔着一层薄布,她的嘴唇贴着郁苒的耳廓,细腻的摩擦。温热的气息让向来正直的捕头大人很快红了耳朵,接着那抹红色又越发热烈,晕染的整个脸颊都粉红起来。
这反应实在有趣,司空翎低笑着伸手再次捏住郁苒的下巴,这次她没有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郁捕头,意下如何?”她又耐着性子催了一声。
郁苒直气得牙痒痒,她饶是不喑世事,也知道司空翎意有何指。她从耳朵、脸到脖子都隐隐发烫,一方面是恼的,一方面……
“疯子!”郁苒低骂一声,她大概是知道司空翎所说的‘同道中人’是什么意思了,然而此等下作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答应?
“不成?”尾音微提,司空翎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态度。但是郁苒双眸紧闭,咬牙切齿的表情却是实实在在的表达了——不成!
郁苒感受到捏在自己下颚上的手,力道加重了不止一倍,她因此被迫顺着她的力道将头抬得更高,优美的脖颈如此伸展开来,在对方的眼底一览无余。
郁苒冷不丁的感觉到一丝恐慌,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司空翎身上的气息很清爽,和她落魄破烂的着装大相径庭。
可这也完全不能降低郁苒心底的厌恶感。
“这样的话,郁捕头不答应……”司空翎顿了顿,“那我可只能对你用强了。”她说着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十分天真烂漫。
“你!!”郁苒怒不可遏,捉鸡不成反蚀米,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女人,她是真的有点慌乱了。难不成指望衙门里的那些家伙来救自己么?她追的这么急,一时半会谁能找到这个地方?她努力的冷静:“我劝你,别越错越……呃——!”
后面的话因为吃痛的下颚而不得不停止,她的颚骨几乎要被捏断。
王八蛋!
郁苒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后司空翎忽然便跨坐到她的身上,不知从哪取了一根黑色布条,单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接着郁苒就被吻了,因为被迫张口的双唇,对方吻得如鱼得水。她的胸口急促起伏着,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也因为对方霸道的侵略让她愈感窒息。
司空翎向来不是个会拖泥带水的人,她喜欢上一件东西的速度很快,然后既然是喜欢的东西,下一步就是不计代价的得到。
很凑巧,郁苒就被她规划到了‘喜欢的东西’里面。
其实司空翎盯上郁苒已经有一阵子了,头一次衙门捕快去查西域圣陶花瓶的时候,她其实就在不远的高树上打盹小憩。一丝不苟办案的郁苒驱散了她浓浓的睡意。
司空翎只爱过三个女人,一个是她的娘亲,一个是她的师父,一个是她的师姐。
但是司空翎喜欢过很多女人,她甚至记不得她们的名字亦或是相貌。
或许一身正气的郁大捕头也会成为其中之一,不过她比起那些女人又有着相当本质的区别。
还没有谁在她的亲吻下挣扎的这么热烈,作为惩罚,司空翎随手撕碎了她严谨的襟口……洁白单薄的里衣却让人更有撕碎的欲望。
“……呼……住手……!”好不容易得到空气的郁苒急促喘息,因为缺氧而略有些湿润的眼睛在黑布后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却因此变得格外敏感了。她感受到司空翎摸索撕扯的动作,哑声慌乱的叫停她。
郁苒的双手捏成拳头,时不时发出骨骼作响的声音。司空翎隐约能明白,一个这么骄傲的女人,从来被人捧着而高高在上的女人,突然面临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事情,心里有多么的不甘。
但令人兴奋地岂不就是她的这种倔强和不甘么?司空翎的血液沸腾了,那是一种强烈想要征服和占为己有的欲望。
司空翎的手顺着衣口探进去,忽然接触皮肤的微凉手指让被拘束的女人不由浑身一颤,那触感过于清晰,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停下!停下……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
司空翎揉捏着她的浑圆,然后在她吃力骂了几句后,两指忽然夹住顶处的茱萸。郁苒险些惊呼出口,却很快咬住了下唇。她瑟缩了一下,想躲却无处可躲,她背靠着椅背,就算是挣扎扭动也无非是配合了司空翎拉扯的动作罢了。
“住手……”痛!其实还夹杂着某种微妙的感觉,让郁苒一度抓狂。
司空翎却玩上瘾了,她几乎将郁苒的上衣全部扯开,呈现出对方姣好的身体。
郁苒下意识的摇着头,“放开,放开我!!”她的手腕被勒出明显的青紫,甚至要溢出血来。
“我会杀了你的!我会……啊……”
“杀了我?”司空翎沉声轻笑,手却滑过她的上身来到郁苒最后的防线,“不会的,你会喜欢的。”
“不,不……”不要!
随着那清脆的撕扯声,接下来是郁苒生来迄今为止面临的最可怕的噩梦。她就像任人宰割的案板鱼肉,整个人都随着司空翎有意无意的动作而产生让人耻辱的反应。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无法做到无知无觉。
“你在害怕?”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直到郁苒就算没了束缚也只能躺在床上,连动一下力气都没有了,司空翎如是问。
郁苒保持沉默,清理完自己的司空翎正在帮她清理,那里再一次被触碰,尽管只是上药清洗也让她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司空翎忽然一笑,“想不到,郁捕头还是第一次呢。”
郁苒更难堪的将脑袋埋在被褥间,过了半晌司空翎帮她打理好了,去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郁苒无力的声音才又响起:“我会杀了你的……”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司空翎喝了一口水,“为官者,知法犯法不太好吧?”她挠了挠额头,“据我所知,就算偷窃也罪不至死嘛。还是……”
她忽然又回到床边,低头抚摸着郁苒的脸颊,“郁捕头要给我再添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
☆、第五章
郁苒眼睛上的黑布早被除去,可司空翎却狡猾的重新蒙了面。她唯有一双异常明亮的双眸,好似碧落星辰,迷惑人心。
郁苒无力应答,甚至也无力思考了,她在极度疲惫中沉沉睡去,司空翎体贴的替她盖好被子。
一觉醒来便是天命。
屋里空无一人,郁苒微微睁眼,吃力的起身,昨夜被撕碎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扫了,床边放着整齐叠好的新衣,应该是司空翎为她准备的。
料想司空翎很快就会出现,郁苒便忍着下身的不适,迅速将那衣服穿在身上。
可事实不然,她穿好衣物,仍不曾有人过来,甚至屋内屋外都十分安静,好像这周围一片都没有人。
郁苒还有些不放心,她放轻手脚来到屋门口,扫视了有一会后确定附近确实没人,才拿上她的佩刀,夺门而逃。
她知道自己有些窝囊,身为县衙捕头,深入虎穴却落荒而逃,没拿到犯人还失了清白。
换作平常姑娘家,这会该是在要死要活才对。可她郁苒不成,她还得装成无事,还得想方设法了解这桩案子。
昨夜之事,便权当被狗咬了!
疯狗!
她在心底无数次怒骂,她甚至总莫名觉得有什么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就像昨夜司空翎所为一般。
郁苒抚了抚额头,她得快些将这事情忘了才是。
“姐姐,我这次压七天!”小萝卜双手环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分析道,“最多八天,不能再多了!”
司空翎不由失笑,她倚靠着斑驳的墙面,远远看着郁苒别扭得走姿,啐了一声“小鬼。”
郁苒本打算先回一趟住处,结果半路遇上了焦急的卢月。他看到郁苒的时候欣喜不已,几个快步就冲了上来。
“老大!老大你可出现了,你去哪了啊,大家伙都找你呢!”
郁苒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笔直的站着,尽量装作无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早上那些大户派人来衙门说,失物都找回来了。”
郁苒眉头一蹙,“找回来了?”
卢月点点头。
“怎么找到的?”
“这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说起来就发现东西在原处,归置的好好的。”
司空翎当真说话算话?郁苒深呼一口气,所以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她物归原主!这就是司空翎所谓的游戏?
该死的游戏!
郁苒不知道的是,这其实仅仅是游戏的开场而已。
“那……老大,”卢月又问,“这贼咱还抓么?”
郁苒抬眼看他,暗自思忖一会:“抓!”
作为一名捕快,就算犯人后来认识到错误了,但是错误已成,该轮的罪还是得论。但是作为一名无辜的受害者,郁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抓捕行为却松懈了不止一点点。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司空翎了,她现在只求那个嚣张的女人不要再出来犯事,别逼得她不得不再与她正面交锋。
郁苒担心的不是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她是怕万一真把司空翎抓回来了,那女人口不择言,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了,又该如何是好!
可安逸也不过半天。
郁苒回屋换了自己的衣服,她看着双手手腕上的勒痕,用白纱饶了两圈,紧紧的藏在衣袖里。而后她便不知疲倦的在屋子里练了半天的刀,直到卢月急匆匆的来找她。
“又有何事?”郁苒停下长刀,随手拭了额上的汗水,下面被撕裂过的地方其实疼的让她几乎站不住脚跟,但她却固执的将那疼痛忽视。
“一大帮人击鼓,闹着让大人主持公道。”
郁苒疑惑,“缘何?”
“可不是听闻那几件失物归还了,那些丢鸡丢羊的也都来了……”
郁苒走在前堂,县太爷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安抚着情绪激动的百姓,几个捕快根本拦都拦不住,公堂上被挤得水泄不通。
“小苒你来的正好!”县太爷一看到郁苒就把她抓过来,“你快跟大家说说,那小贼何时才能捉拿归案!”
他语气中略带着些责怪的意思,虽然不明显,但郁苒还是听出来乐。义父嫌她办事不利,确实这一次,她看起来都没那么积极。
郁苒想了个法子,“大人,那小贼狡猾非常,而且武功不低,我不是她的对手。”
“那我们难道就平白吃了这亏?你们衙门还不管了?”
有人责难道,随后全堂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县太爷也一脸失望的瞪了郁苒一眼,郁苒低了低头,而后又道,“这样,”她高声道,“卢月,拿纸笔来。”
“是。”卢月听话的立刻拿来纸笔。
“大家将自己的损失上报过来,我们整理一下,不日折成现钱给诸位送到门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卢月凑到郁苒耳边,“老大,那这钱谁出?”
“这无须你担心,只管记你的。”
郁苒回屋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摊在桌上点了一下,这是她当捕快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全部身家。
而后她又把捕快们全都叫来自己的屋子,意思很明确——借钱。
“老、老老大……”
“老大,凭啥咱担这亏啊?”
鸡牛羊不等同那些值钱的古董玩意,司空翎顺手牵羊八成全下了肚子,她难不成要再做一次皮肉买卖,让司空翎把钱吐出来?
呵!就司空翎那一身穿着打扮,能拿的出钱才算怪事。这厢衙门百姓又闹个不停,可不是只能这么先将她们稳下么?
“你们别急,”郁苒叹了口气,先安抚他们,“这钱就是暂时应付一下百姓,等犯人归案自然就还给你们了。就算抓不到,日后拿了月钱,我也先还与你们便是。”
“……”
“……”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不情不愿的掏出钱袋子。
郁苒将上面还钱的活计交代下去,自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所以不知不觉她来到了自己常来的茶馆。
这里人少清静,茶钱也不贵。然而一条腿就要迈过门槛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如今她就算是喝杯茶的钱也拿不出了。
收回腿,郁苒正准备掉头离去。
“这么巧啊,郁捕头。”忽然一个声音犹如当头喝棒,击的郁苒顿时六神无主。
跑!——这是郁苒脑子里最先蹦出的想法。
☆、第六章
司空翎其实是很郁闷的,她非狼非虎,怎的就把郁苒吓成了这样?
司空翎在郁苒堪堪转身之前就先抓住了她的手腕,恰好是勒痕未好的地方,一下子疼的郁苒脱了力。
“听说郁捕头带着衙门四处寻我,怎的见着了面,自己却要先走?”司空翎明知故问,她每次对郁苒的嘲讽都是赤果果的,听得人非常不舒服。
郁苒不语,忽然抬腿攻击,司空翎一避,自然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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