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总是在塌作者:柒殇祭
第18节
……那个外界传言已经与天道合一,没有感情的鸿钧?
看着泽之信誓旦旦的眼神,长琴决定抛弃大众的传说,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虽然他看着鸿钧那个从头到尾表情幅度目测没有动超过一厘米的模样,很想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持保留意见。
“长琴你要相信我。”泽之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在长琴眼中笑意越来越深的时候,直接伸手在他头上让他点了一下头。
被老师虐低的心情值瞬间高了起来呢~
☆、第76章七圣齐聚
第七十六章
站在幽冥血海的上空,能清晰看到此时的混沌青莲并不复之前的通透碧绿,相反的长琴认为此刻的混沌青莲才更符合那传说中的强大形态。
暗青色的粗壮茎干大约要几百个仙人才能合抱过来,茎干上的倒刺都有一个人那么大,此刻巨大的青莲周围乌云密布,远远看去其间闪烁着粗壮的闪电,深紫色的闪电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其巨大的威力。
偶尔有闪电落在混沌青莲的茎干上,虽然看着威力恐怖可是落下去的时候却不会对混沌青莲造成半分伤害,可每道闪电威力越深的同时还挟带着一道乌云般的雾气一并落下,用泽之的话来说就是,简直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一起上,天地浊气真是贱死了。
长琴此刻终于有机会见识到泽之对付天气浊气的本体力量,穿在他身上的素白衣衫无风自动,从袖子处渐渐变成了青色,没出多少时间整件衣服的样式竟然和他原本的那件一模一样,手从袖口中伸出,一股气息朝着远处的巨大本体而去,整个幽冥血海暗红色的天空云层逐渐朝着泽之的上方汇聚旋转,中间部分出现一个黑黝黝的空洞,方圆几百公里的幽冥血海因泽之一仙而天地色变。
上方暗红色的云层似乎被泽之身上无形的力量所吸引,慢慢盘旋着降到泽之的头顶上方,而后暗红色翻滚着往后褪去,看着好像是被扯过来又如潮水般褪去,可盯着原先泽之头顶上方的部分才能发现那些云的成分不是褪去了,褪去的只有颜色而已。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长琴也不知道泽之用上了怎样的力量。
泽之双手往前方一展一收,又划出一个八卦的图案,上方可怕到看不出深度的云层就这样在他身后一点点褪色,留下的化作他的力量汇入八卦图中,而后一点点将整个图案填充成淡青色和墨绿色,美不胜收。
八卦图在半空中慢慢旋转着,同时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时候,淡色的那部分通体透明,神色的部分几乎如墨。
半空中的云层一直被拉扯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那巨大的黑洞也消失不见,云层渐渐散开成原先那样,可暗红色却比原先浓郁地多。
只见泽之神色不变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的本体,伸出手掌将那图案往前一推,那八卦图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朝着远处以一定的轨迹飘去,在化作一道青色光芒飞过去的同时投下一片巨大的近乎白色光笼罩住混沌青莲的本体和它周身汇聚的天地浊气,而后停了下来。
眨眼间朝着那本体释放出强大的净化气息,青莲的幽香充斥整个空间,与长琴之前在紫霄宫被那大片莲花气息沾染的不同,青莲幽香始终淡淡的,在你以为它无色无味的时候鼻间蓦然清香一片,而当你集中注意在嗅觉上时又寻不到其踪迹。
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远处的天地浊气的反应正是对这股力量的最大体现,只见那气息接触到的天地浊气边缘像是被蒸发一样,灰色的淡雾开始收缩,其间的闪电消失不见,浅灰色的浓雾最终缩成了拳头般大小,混沌青莲的周身轮廓这才全部出现在二人视线中,粗壮的茎上有许多出细小的伤痕,所幸没等长琴将担忧表现出来,那些伤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那团灰色的雾气浓度非常高,青色的八卦图力量也渐渐衰弱下来,虽然还可以看到灰色雾气翻滚着的同时周围不断蒸发出白色的烟,可它拳头般大的体积被净化的速度越来越慢。
泽之一跃出现在那天气浊气周围,伸手将那团雾气抓在手中,渐渐收紧手掌,只看见他的指缝中不断溢出白色的烟,等到重新伸开手掌的时候,手心似乎被灼烧了一层皮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他轻皱的眉头也可以看出这股疼痛并不轻。
还好没过几秒他手心恢复如初,那团天气浊气也早就被他净化了。
他才刚转头看回长琴站着的地方,眼前的光就被一个身影挡住,刚才受了伤的手手腕被长琴紧紧握住,下巴被扣住随刻就被柔软的双唇所覆盖。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泽之就看到长琴的眼底颜色深的看不出情绪,扣在下巴上不算轻的力道昭示着主人的紧张情绪,他用空余的一只手抚着他脸侧的长发,在口齿相交的空隙中说出一句:“唔……不疼的别担心……”
可就在话音刚落下时他就发出了一声嘶。
对着长琴向来毫无防备的他自然被这不轻的一口咬的眼角有些湿润,眼中满满都是对长琴的指控。
长琴这才轻啄了下他被吻的嫣红的唇,挑着眉上扬着唇角,语带笑意反问道:“不疼?”
泽之缩了下舌头,捂着嘴看着上方的天空,过了一下才放下手来。
“疼死了。”泽之指控般看着他。
舌尖上的刺痛感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了极大的存在感,他尝试着用舌头顶了顶上鄂,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以为该愈合的细小伤口并没有愈合,对上长琴眼中非同寻常的笑意时心下才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等等,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泽之下意识想往旁边闪一闪,却发现自己站在原地。——他的法力呢?
在泽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长琴浅笑着上前两步抱住他的腰,两人下一瞬间移动到了混沌青莲的中央。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泽之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他在室外做不和谐运动是不对的,而后详细阐述了现在应该去瞅瞅阐教和截教众人的重要性。
长琴笑着解开他的长发,手指顺入发中理着泽之的黑发,吻在他的额角,长琴温和地回答:“两个时辰就够了。”
所以你刚才到底是用啥坑我的!泽之的眼中写着这句话,长琴看懂了,湿热的气息喷进泽之的耳廓中:“你忘了你大师兄上次让我挑的丹药了吗?”
坑爹啊大师兄你到底练出了什么逆天的东西啊!刚才亲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啊!泽之qaq
一直到被推倒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是什么让局面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莫名其妙就被吃干抹净了好吗!
……
“不疼?”含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疼……轻点呜……”声音里带着哭泣的啜音,话语中甚至能听出他难以忍受的情绪。
“不准再让自己受伤了。”
“……唔恩。”
两个时辰后。
痕迹尽数从泽之身上褪去,他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双颊的潮红也慢慢消散,一边瞪着毫无杀伤力的眸子看长琴,一边郁闷地打了个响指,恢复的力量让被仍在一旁的衣衫回到了他身上。
“别看了,我已经很控制了。”长琴笑的一脸意犹未尽,纯黑的眼眸深处晕着暖光,还有一丝丝难分难舍的柔情。
泽之看了他半天确定自己可能看不出长琴的脸皮厚度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没啥用,只对他一伸手:“交东西不杀。”
长琴笑的很温和很无辜,素白边缘绣着龙纹的衣袖下伸出一只手,握住泽之的手,两只手间什么都没有。
“该去见阐截教众人了,不是时间不够吗?”
泽之最终还是没得逞,因为他在孔宣身上的一股力量受到了冲击,感知到方向的他和长琴瞬身前往孔宣所在的地方而去。
才刚刚现出身形,看着眼前的准提,连泽之都不敢托大,他甚至怀疑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简直跟被别人算计好的一样,先是让天地浊气发威让泽之不得不去紫霄宫,其他人回阐截教,混沌青莲的出事让泽之好几个时辰之内都被拖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孔宣在半路上被堵住,简直妥妥被屈打成跳槽的节奏,虽然孔宣目前这个节奏来看,泽之觉得他更愿意宁死不屈。
面对圣人泽之一点都不敢托大,在看清面前人的第一时间泽之就想放出消息通知三清,可不管是什么东西都通通被准提的十八手二十四首金身持的武器打落,对于这位几乎是西方教的创始人,泽之和长琴几乎是下一刻就拿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武器——
混沌钟一祭出,发出一声悠长绵远且浑厚的钟鸣声,整个天地间连太阳的光辉都无法与之匹敌。
混沌钟有镇压鸿蒙世界之威、颠倒诸天时空之力、演变天道运转之功、炼化阴阳五行之能,此物一出,纵使准提有七宝妙树亦不能与之匹敌,更何况这先天至宝一旦在天地间再次出现,整个洪荒都为之震动,三清的到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长琴手中环抱伏羲琴,威力不亚于当年的凤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五十弦,没人怀疑他如今的实力能够让世界重归混沌。
孔宣五色神光在身后闪现,各种颜色一一闪现,虽不足以与七宝妙树相匹敌,但作为助力却不容小觑。
准提脸上霎时间挂上可谓是和蔼的笑容:“二位这是何意?吾不过见他与我西方有缘,特来探讨缘分罢了。”
泽之心情有些复杂,混合着激动和无语。激动是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了!无语是果然西方二人为了挖角无所不用其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打都要打到你跳槽?
“孔宣乃我师兄门下弟子,早已入道,何来与西方有缘一说?”泽之淡淡地看着准提,混沌钟在两人之间散发出难以直视的光芒,其上仿佛有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闪现,使任何人不能直视其威能。
“天道佛道皆为大道所衍,为何无缘?”准提手托七宝妙树的缩小版,散发着金光的法宝在他的手中如同一个金色的舍利。
泽之点点头,“好志气,看来你是两教都想收入囊中,不如这个问题你和我师兄们探讨一下?”说着往他的身后看去。
在他的身后,四道金光一同朝这个方向而来,待到了跟前,一道光朝着准提的方向而去,另外三道落在了泽之的身边。
自鸿钧讲道之后,整个洪荒再不能见五圣同聚的场景,何况是如今封神之际,阐截二教为争气运,道祖鸿钧已经与三圣约定圣人不准插手洪荒诸事。
“既然道佛皆有缘,二位不如入我阐教门下?”让泽之有些小吃惊的是,开口顶回去的竟然是二师兄元始。
白长发披肩,头戴太清鱼尾冠,身着太极阴阳八卦衣的老子神情淡淡,三兄弟当中与鸿钧气质最像的就是老子,此刻老子站在几人最前方,一手持拂尘搭在另一手上,眼眸灿若星辰。
头戴玉清莲花冠,身着金丝玉缕霓裳衣的元始说出来的话永远与他俊美冷酷的表情不同,五官俊美冷到仿佛周围空气都蓦然下降了几度。
而着大红白鹤绛绡衣,戴着上清芙蓉冠,有着艳丽逼人的漂亮面孔的通天,此刻连正眼都没给对面两位圣人,一手倒握着青萍剑,另一手抓着泽之的胳膊上下看:“受伤了?”
泽之一边躲闪说着没有,一边瞅着旁边好看到雌雄莫辨的孔宣此刻脸都黑了。
接引在另一边站在准提旁边也上下看了看准提,虽然不觉得泽之等人的修为能将他如何,但总还是有些关心的,尽管那程度赶不上对面的通天。
“师兄,我真的没事,不过孔宣挡住准提道人可能受伤了诶。”泽之眨巴着眼睛抱着通天空闲的手,眼神不断往旁边瞟,示意自家师兄快转头。
通天一双极好看的眼尾部线条向上,让他在心情好的时候能够笑的妍丽,冷下表情时也能冷艳逼人。
细长的剑眉微挑,他轻易便将手从泽之的双手中抽出,弹了下泽之的额头,语气有些不满:“就你事多。”虽然这么说着,眼中的柔和却没少半分。
在长琴与三人拱手致意之后,三兄弟都难得给了他反应,而且还是统一的点头。
“弟子参见师尊。”孔宣低头给通天见礼,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通天伸手托起他的胳膊,顺便上下扫了一眼觉得他没事,虽然没有对着泽之那种家长的心态,可脸上还存着关心:“无事便好,不必行礼了。”
自从三位师兄来了之后泽之就基本放心了,混沌钟虽然还浮在空中他却不急着收回来,此时他正和长琴主动退后些让战场变成三对二。
如果只有师兄一个人来他今天肯定担心妥妥的,但是有二师兄在泽之相信不管对手是谁都不可能算计过二师兄!还有大师兄,三尸斩了两尸,谁敢跟他打都相当于同时单挑三位圣人。
怎么算都是我方妥妥赢啊。_(:3)∠)_
准提和接引两人看到三清,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啥这次明明算准了机会是西方的崛起,可三清却在封神之战的空当中还有余力对他们严防死守,但是还是很能忍,这次不能,还有下次嘛。
两教那么多弟子,能挖一个是一个啊。
打定主意两人正准备撤退,突然天边又飘来了一朵五彩的祥云,女娲衣袂飘飘从云端步下,从准提和接引二人身后走来,脸上的神情似乎划过微不可察的嘲讽,随即挂上微笑:“二位道人许久不见,远道而来倒是辛苦了。”
泽之默默拉着长琴在通天背后翻白眼,圣人一眨眼天地间来去自如,辛苦什么?辛苦他们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吗?
从以前想到现在才来,是憋的蛮辛苦的。
“不知三清这是作甚?若我没记错,当年道祖与几位约定过,圣人不允许插手封神一事。”女娲在与他们俩打完招呼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几位。
相当淡定无视了等级不够的泽之长琴和孔宣。
“有朋自远方来,念及当年紫霄宫共同听道一事,特来迎接旧友罢了。”元始依然充当着外交角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手到擒来,比立场模糊的女娲嘴遁本事更胜一筹。
泽之觉得自己摸到了当年二师兄借口人族一事夺女娲气运的事情真相了。
“难怪人类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现在看来女圣的战斗力比女人强太多了,一个顶一群啊。”泽之站在通天身后,小声感慨了一句。在场的耳力都不会差,除非泽之神识传音否则别想说什么秘密。
女娲的脸色没有分毫变化,根本没把泽之的叽歪放在眼里。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三清还没觉得什么,泽之却蓦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现在出来的圣人是六个,难道老师也要出来吗?一想到那个哪里有点不对的老师,泽之心就忽然提了一下。
他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在整片天空都亮了两个色度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你们这是作何打算?”
世间七圣齐聚,泽之再一次看到了这一天。
看着对面女娲平静到毫无变化的面庞,泽之感觉自己这边的人好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七圣一出,代表的是整个洪荒的顶尖力量。
没人能形容那一刻是如何震撼的场景,只是有幸看到的人大概永远也没法忘记那个日子,天地下一刻的颜色,都会轻易被在场七位圣人而改变。
☆、第77章面壁思过
三清和泽之动作统一下拜:“弟子拜见老师,不知老师前来有失远迎,望老师见谅!”
剩余女娲三位圣人和孔宣还有长琴也弯腰行礼:“见过道祖。”
这是站在整个洪荒顶端的男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即便出现在紫霄宫之外的地方,一身紫色的长袍以及他超然脱俗如同精致雕刻一样的容貌也让他散发着不容被忽视的气势,遑论他白发如霜,还有那运行着星辰轨迹一般的眼眸。
起身之后泽之乖乖站在通天的身后,低头垂眸思索着这是个什么状况,老师不正常这件事自家三个师兄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今天这事儿该怎么收尾?
——还是神识传音吧。泽之这么想着,那边厢老子已经代表他们几个跟老师开口解释了,说大家这么兴师动众都是为了迎接西方来的两位朋友,为表敬意必须请他们俩分别去八景宫、玉虚宫和碧游宫做客。
可鸿钧显然不是为了这件事前来的,视线越过通天落在泽之身上:“封神大战早已开始,为何三教迟迟不见动静?”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泽之惊讶地抬起头,与鸿钧的视线对上,那双眼中分明看不到半分情感,与他之前去紫霄宫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弟子知错,望老师恕罪。”三清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却还是乖乖低头认错。
泽之感觉有点儿口干,面对老师那样陌生的视线他竟然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可是师兄们明显就是在为自己顶锅,没成年这事儿还好说,现在他都成年了还这么不负责任就太说不过去了。
“老师,此事……”泽之上前两步,才刚刚用正经的表情开口,就察觉鸿钧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为冷厉:“此事自然有你参与,本体为混沌青莲却扰乱洪荒诸事发展轨迹,还不认错!”
印象中鸿钧从未用这种语气对他开口说过话,泽之背上不由一寒,原本打算解释的话语也再说不下去,只愣愣地看着鸿钧,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受伤。
通天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身后扯,低着头代替他跟鸿钧认错:“老师息怒,泽之方成年未明事理,封神之事拖延与他无关,望老师切莫怪罪。”
泽之不由得往女娲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神依然淡漠,就好像眼前三清被怪罪这一幕在她眼中也不过如此,可她的姿态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个早已登顶的胜利者,不屑于去看注定要被历史淹没的失败者们。
泽之被通天用力抓住的那只手,不由握了握拳,都是他小瞧了敌人的强大,才会以为在紫霄宫里的那简单一席话就真的可以改变未来,才会那样自信自己的三个师兄和老师无所不能,所以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然后现实这样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扇地清醒了起来,与整个世界对抗,他现在的决心根本就不够看。
拿什么与现有的世界抗衡呢……除非他拥有同样的资本,拥有和这个世界的天道相抗衡的筹码。
泽之脑海中蓦然想起来一句话:“此界因你而生,亦因你而灭,属洪荒境三千界之一,此中生灵,既是有了意识,便不愿消散。但此界亦负苍生之气……”
此界因你而生,亦负苍生之气。
世界,苍生。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中产生,心跳莫名加快,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低头看着地上的黄土,看着白色的有着祥云状花纹的靴子,他手握成拳,努力平复自己整个活跃起来的大脑。
冷静,现在的事情还没完,根本没有到那个地步。
鸿钧跟西方二人淡淡问候了一句,西方二圣也很有礼貌地用了一堆赞美词汇把道祖夸的那个流弊,把自己对道统的崇拜之心夸的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就在泽之以为老师打算走的时候,鸿钧最后对他开口一句:“泽之,既犯下大错未知悔改,便罚你去幽冥血海思过,永世不得出。”
永世不得出!泽之蓦然睁大眼睛,呼吸顿了一拍,被束起的黑色长发从背后滑落至身前,这句话就像一个可怕的紧箍咒,突然落在了他的脑海中,将他的一切计划永远停留在想象这个阶段。
他不知道自己是含着怎么样的不甘心和遗憾开口三次才答出那个字:“……是。”
“封神之战,即日起不许有任何拖延。”鸿钧最后留下淡淡一句,身影逐渐在天空中消失不见,唯剩下三清在他身后俯身应诺。
女娲也转身失去踪影,西方二人相继离去,但是感觉他们的样子完全就是在东方挖墙脚得到了许可,终于可以毫无顾虑了呢。
原地只剩下三清和泽之还有长琴孔宣七人,孔宣对鸿钧没什么接触,只觉得这个传说中的男人果然冷清毫无人情味,算是近距离体会了一把天道的威严。
“对不起,大师兄二师兄师兄,都是我的错。”泽之扯着通天的袖子,低着头,白嫩的脸上都是愧疚,向来明亮的眼眸仿佛随时可以憋出水来。
元始依然冷着脸不说话,老子淡定在一边,通天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宠溺的微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认错态度这么好?这次没有当众顶撞老师,看来是学乖了。”
( ̄e(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泽之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完全没有对自己失望的几个师兄,每当他以为三清对自己的纵容程度可能也就那样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再创新高!
还、还是好受宠若惊。_(:3)∠)_
这么想着,泽之觉得他们四人之间的羁绊,可能比顾城说的还要深很多很多,起码,他是不是能够不再操心两个师兄打起来大师兄在旁边捡便宜这种事情了呢?
泽之小心翼翼地往元始和老子那个方向看去,元始顿时冷眼看过来:“怎么,等我夸你?”
……二师兄你画风不对!这么傲娇怎么可能是我二师兄!
老子只是叹着气看泽之被训一句话就缩小了的胆子,觉得这个立誓要拯救世界的师弟真的靠谱吗?
“既然师兄们都还爱我那我就放心啦,不过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你们不准说我不敬不准打我。”泽之用长长的句子铺垫了一下,立刻伸袖子挡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左右看着自己师兄的反应,然后飞快补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老师有哪里不对吗?”
瞬移到长琴的身后,扒着长琴的肩膀,他通过这种稍微安心的方式观察着自家师兄们有没有要找借口揍他的迹象。
长琴看着完全没有准圣气质的泽之,只能安慰自己把这归结成是他三个师兄太强大的原因。
听他说完之后,三清的反应大致都差不多,只是深浅的区别而已。他们比泽之想的要长远细致的多,几乎是同时就考虑到了之前算好的最糟糕的迹象,天地浊气说不定已经倾蚀了天道。
抬头看着毫无变化的天空,他们希望最好不要到这个地步,因为那意味着洪荒再也没法存在下去。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整个洪荒大小三千界,若是洪荒本我的世界崩溃了,天地间生灵该当如何?
通天思索良久,深深地看着他,语气莫名有些悲痛:“泽之,天可能要塌了。”
泽之完全没反应过来:……卧槽这台词好耳熟!他盯着长琴的侧脸,试图看出长琴是不是和自己的师兄互穿了。
得出的结论当然是没有,他瞬间卧槽,天怎么又要塌了?!他简直要崩溃,不想玩了快放他回紫霄宫!
“天道可能,已经被天地浊气侵蚀了。”无限感叹的语气,通天简直没有办法去想象,洪荒世界彻底失去气运,被浊气吞没的那天。
正是因为腐蚀天道,进而渗透老师的意识,将老师变成这个模样,他们之前的一切才会瞬间变成这样吧。
三清一时间都意识到封神大战的本质,完全就是为了使三教没落而设计的,老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