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总是在塌作者:柒殇祭
第11节
“原先我以为你身上的药香味只是比寻常人稍微复杂了一些,所以并未多想。而今算来,你身子比寻常人还要虚弱些,王府人员众多却一夜之间死绝,原来都是你这一手本事,是吗?”泽之心念转换间,已经将长琴做的事情,通通算了一遍,这才知道了人类的世界是多么的异、彩、纷、呈!
一直都不了解,所以疏忽了,长琴有用药的天赋也就罢了,竟然养蛊?
王府之人众多,那么多的蛊虫培养,耗尽心血,还极有可能遭到反噬,这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若是泽之没把他带来昆仑,这一世,又该如何?
别人不珍惜你也就罢了,自己也这样不珍惜自己,不怕死的人是最可怕的没错。泽之总算是深刻理解了一把长琴内心的黑暗程度,这个男人,孤身一人尚且能与人间权势之家抗衡,若是有了力量,又会将这世界如何?
“今日突然发作,多少出乎了我的意料。”长琴解释的语气有些无力,可是他依旧在努力笑着,唇角的弧度没有丝毫下降。
他不后悔,不后悔做出的这一切。
泽之怒到了极点,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声音不疾不徐:“你猜我现在有多生气?你说我是该揍你玩命呢,还是该揍我自己没有早点儿出现?”
那双清澈的眼眸,第一次消失了所有的笑意和光芒,只淡淡地看着长琴,那眼神甚至与元始和通天动了真怒一般,无任何情绪在里头,让对方只能从中看出自己的倒影,除此之外,一切皆空。
无声地气势让长琴的身体霎时间僵硬了,他倒是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泽之强大真正的压迫力,半晌才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过去的事了,没有怪谁的道理。我既是自己选择的,便有承担的打算,本不欲让你这么早知道的。”
泽之叹了一口很长的气,他知道那时候若是他能够早点知道,宁可背负罪孽也要提前动手的话,这一世那些渣滓根本不用长琴动手。
他下一个瞬间到了长琴的身边,搭上他的肩膀,净化之力从他的身上传导过去,长琴只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
明明自己抬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长琴却宁可自己在房间里,受着这反噬之苦,也不愿意让他知道。
泽之做完这一切之后,站直身子,空气仿佛凝滞了,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厚重感,长琴缓过来这一阵手臂的疼痛之后,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泽之往前走去,扔下一句话:“该是我的错,我都认了,我想弥补。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打开房内的那人逆着光,只留给他一个青色的背影,头上的发带不知什么原因倏然崩断,黑发落下来,铺满了整个背部。
泽之因为怒气而控制不好力道,打开门之后直接就把两扇门都给掰了下来,不远处杨戬正抬起头看着这个方向,正好与泽之用一幅清秀的样貌把两扇门毫无压力地举起的样子对上,一时间竟无言。
泽之眼眸微动,左右看了看,将门板扔出去,在外面的石砖地上砸出巨大的声响,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哎呀,力道没控制好。”
杨戬:……师叔祖你敢不敢说的更真点儿?
恰逢几位弟子从杨戬的身后经过,余光瞅见泽之的举动,脚下顿了顿,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地和小伙伴继续走着,只是脚下无端将步伐的频率加快了。
杨戬下一秒就看到泽之消失在了眼前,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这师叔祖,是有多喜欢用瞬移?
泽之再出现的地方是一个山头,寻了个空旷的地方自己坐了下来,他在回忆从自己诞生以来,似乎从来没出现过这么生气的时候,当然了,生气的对象包括长琴,也包括自己。
“情绪这样失控可不是好事啊,师、叔。”如同凤凰轻啼,悠扬婉转好听的声音,除了孔宣之外不作第二人想。况且除了孔宣的功力,在这里也暂时没人能够这样快的找到他的行踪。
末尾的称呼一字一顿,仿佛是在回敬他之前的那声师侄。
虽是个山头,无奈泽之的气息太过强大,方圆十几里地的树木都被他的力量影响疯狂地生长,所幸没有荷花,不然这时候非得冲天不可。
情绪控制不好,就容易力量失控,泽之尽力想要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半天,周围都已经从一片空旷变成了绿树成荫,遮天蔽日了,头脑依然热着。
“师叔这是想打开天梯呢,还是想遭雷劈啊?”孔宣本不欲管他,但是瞅着他这么放任下去似乎要出事,不得不提醒他。同时出现在泽之的身旁,淡紫色宽大的衣袖边缘绣着繁复的花纹,一只手从容地搭上了泽之的肩膀。
泽之觉得这人根本不是来让自己冷静的,额头蹦出个十字跳啊跳。
“孔宣,我已经在尽力控制我的情绪了,你不这么聒噪能怀孕吗?”泽之头上出了一些汗,但是他很少这样大动肝火,若是在洪荒当中,寻个地方发泄下就好了,偏偏这个世界经不起他的力量发作,憋又憋不住。
奈何努力了半天,只是越来越烦躁,更想要做点儿什么事情,再这样下去就不得不回到洪荒界了。
孔宣见状有些无奈,偏偏通天让他盯着他还就真没闲下来,“算了,你随意吧,我会帮你克制住的。混沌青莲的力量,我倒是挺有兴趣的。”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莲茎而已,怎能与整体相比?”泽之将实力直接提升到了渡劫期左右,差一步便可以打开天梯的那种地步。
然而天空依然明媚着,没有任何雷劫的征兆,只因此界受洪荒所管辖,天道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渡劫成仙对他来说根本多余,他本就是准圣级别。
“这算是那位给你开的后门吗?在这个世界随便提升实力,只要不开天梯就可以肆意妄为,你的靠山真是让整个洪荒为之眼红啊。”孔宣用调侃着的口吻,轻松的在泽之的背后说着话。
托了泽之的福,孔宣这般帮他,稳稳地将他的气息压制住的举动,也没有让上天有任何异兆。
“那就不要大意地羡慕我吧,我就是享受你这种明明比我强,看我不爽还不能打我的眼神。”论起拉仇恨的本事,大概很少人能够比得过泽之,无意识的状况下都能让老子三兄弟想揍他,更别说是这种铁了心要得罪人的时候了。
孔宣被噎了一下,唇角仍旧有笑,妩媚的神情能够吸引这世间一切存在,“师叔你这么……家里人知道吗?”
至于中间的那些字,还是不要说出来伤感情的好。
泽之竟然也能维持着一派天真地表情,装作思考地回了一句:“我觉得以老师的神通,大概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吧。”
“东西?”孔宣挑了挑细长漂亮的眉毛,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怎么,你不是?”泽之背对着通天,然而面部表情丰富地好像就对着孔宣那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面庞一般。
俩人就这样在东一句西一句的磨嘴皮子中消磨过了时间,也将泽之动气牵动的力量通通压制了回去,等到结束的时候俩人竟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这种拌嘴中友谊竟然有迅速升温的趋势,泽之觉得自己有点儿想给这个世界跪了。
不过,既然孔宣这么在意师兄,正好自己也从顾城那里早就知道师兄的大徒弟不是啥好东西,不如借此让师兄转移下注意力,截教兴许到时也会有更大的转机,最好是走不到那个局面。
“商量个事儿呗?”泽之站在地上,一双清澈的眼中哪里还有在师兄们面前的那种乖巧,甚至嘴角的弧度也多少有点儿坏笑的意味在里面。
此刻的他,哪里值得让通天担心?这人若是在洪荒,还真是不一定谁吃谁。孔宣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写的时候没反应过来杨戬对泽之的称呼问题,今天打算修改发现那章被抽中评审了,暂时改不了。到杨戬的时候已经是阐教第三代了,所以这章就先纠正过来么么哒,亲们见谅。
在这里需要郑重声明下,泽之虽然很蠢,但是绝不会蠢正经事儿!可以说,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全用来想最重要的事了,为了拯救世界(划掉)他也是蛮拼的!
感谢菀藜扔了一个手榴弹!嗷嗷亲爱的又是手榴弹!感觉最近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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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孔宣笑着看向他,那笑容比天上的阳光还要耀眼,金色的阳光从头顶上洒下,不过是为他的容颜增光罢了,那绝美的容颜若是放在世间,不知又有多少国家会因此消亡。美丽到连太阳的光辉与之相称都黯然失色,淡紫的华贵衣衫半分尘埃不染,潋滟的眸光盈着唇角弥漫上来的笑意,永恒的时光都无法消磨半点的美貌使得每个见过他的人,都在记忆的深处深深镌刻下他的面部线条。
泽之只觉得晃眼,原因无他,这金色光芒给孔宣的容貌加分太多,简直不能直视,稍稍眯起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将入眼的光挡住了些许:“啧,你光芒万丈简直要刺瞎我的眼了,我不记得刚才要说啥了。”
孔宣无语了一会儿,下一瞬两人同时出现在了成荫的树木下,凉意扑面而来,仿佛外头那炽热的阳光是他们俩刚才的错觉一般。
“出来一趟,我也未能亲眼得见师兄们建教收徒的全过程,不过想从你这处听听截教的发展罢了。”泽之懒懒地双腿交叉,就往后靠在了一棵树上,旺盛的生命力从树木中散发出来,他有些享受地半敛着眼眸。
一袭青色的衣袍仿佛要融进这树林中似得,独胸口处一只墨绿的莲蓬格外引人注目,鲜活地恍若下一刻呼之欲出。
“两教初立,尚有许多事情未到火候。尤其是收徒一事和教义,阐教截教大相径庭,元始天尊看重出身和资质,故而不仅仅是在洪荒境中,更是常年不在昆仑山,出外游历,看中者皆收入门下,如杨戬。届时到了洪荒境中,才是他真正认识这世界之时。反观截教,我为师尊记名弟子,师尊收徒不论出身资质,道场常开,每月在碧游宫讲道,再过不久,截教教众,想必会遍布洪荒。”
知道泽之是想要两教的发展资料,孔宣倒没怎么保留就说了出来,声线优雅动听,听者即便初时不顾,到了后来也是不由便被吸引了。
他说的泽之自然早就知道,可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发展的这么快,还以为他和长琴回去的时候怎么都能赶得上呢,而今看来,长琴修炼成地仙,少说也需要百年时间,等到回去之日,也离封神之战,不远了。
泽之轻微皱了皱眉,单手横亘在胸前,撑着另一手的手肘,那手再撑着下巴,露出一股有些意料中又有些失策的失意表情:“呐,师兄门下,可有一人名曰多宝?”
孔宣这次倒是真的感到惊奇,不过一个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何以得到泽之的注意?
“怎么,你知道他?”孔宣笑容加深,即便是站在阴影里也掩不去他本身的光华,淡紫色的衣衫领口和袖子纹着的羽翎样式繁复好看,即便光线暗了下来,也不过更显华贵罢了。
那就是有了。
泽之只觉得头痛,事情太多他分、身乏力,这边处理地差不多那边又要出乱子,他根本没办法兼顾三方,长琴,师兄们,此刻他倒是异常地想要斩三尸成圣,那样起码能分出好几个自己去跟在他们每个人身边。
从孔宣刚才的话中,话末不难听出他对截教的骄傲,能使得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折服,看来师兄的魅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就目前而言,截教是没有阐教发展的迅速,第三代弟子都确定了下来,尽管门下弟子似乎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增长着。可假以时日,以阐教而今的收徒模式来看,总有一天,截教的这种‘普遍撒网、重点培养’的模式将会大大胜过二师兄的阐教……”泽之低下头,注视着地上的一片绿地,喃喃地说着二教今后的发展趋势。
“于是……”孔宣先是露出有些愉悦的微笑,瞥见泽之的表情不对,不由自主的将话语的音调讲了些,尾音最后消散在空气中。他不过是了解通天而已,对于元始,自然没有泽之这个与他们相处久了的人了解地通透。
泽之会露出这种表情,怕是有几分不妥。
“既是我截教壮大,又有何惧?”孔宣挑了下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群乌合之众站在眼前叫嚣的场景,眼中表露的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不屑。即便是盘凤遗孤,他的骨子里,也依旧流淌着那睥睨苍生的血脉,这世间少有能让他放在眼中的东西。
泽之有些烦躁地伸手想要扯下发带,却转眼看到自己身前披落的如瀑长发,也不知发带是何时崩断的。
随手理了理长发,他叹了口气,转头盯着孔宣笑意难测的表情看了许久,孔宣倒是坦然任他打量,也不问什么,立于这阴影中,却散发着如同天之宠儿才有的气势与魄力。
“我有一件事需要人帮忙,做成了之后能够帮到师兄很多,你要不要加入我?”泽之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很没说服力的话,甚至话一出口自己都有些郁卒。
看着他近乎是摆到台面上的挖墙脚,孔宣唇角的笑意宣泄出更多,好整以暇地问道:“怎么,你也打算建教,想让我当副教主?”
泽之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等我和长琴回到洪荒你就知道了,左右在这个世界也闲来无事,你大概比我还想回去见师兄。既然如此不如告诉我点儿不为人知的速成方法呗?”泽之换了个站姿,不再靠着树干,双手交叉,笑意盈盈地看向孔宣,一时间两人居然像是在比谁笑的更虚伪。
孔宣的笑容立马多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不为人知的速成方法?”
“啊咧,我还以为你会把反问的重点放在‘比我更想见师兄’这里呢,啧啧啧你对我师兄心怀不轨,这点他知道吗?”泽之倒是没真的指望他回答,不过以现下的情形来看孔宣多半是能够帮到自己的,圣人之下第一人这个实力,绝对能在自己还未成形的计划里头,充当中流砥柱的存在。
“我猜这大概是我没能成为大弟子的原因。”孔宣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句。
……您真幽默呢。_(:3)∠)_
泽之突然就很崇拜孔宣的勇气,虽说他是圣人之下第一人,可圣人之下皆蝼蚁也是洪荒奉行的标准规则之一,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觊觎通天还没被揍死,这也是不简单啊。
之前想要刷孔宣的好感度没成功,刚才想要刷孔宣的厌恶度也依然没成功,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么操、蛋。泽之和孔宣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或许可以把这句话归结成:你想要你想要的不是你想要的?
什么玩意儿。
为了避免被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给逼死,泽之果断地放弃了思考未来这种大事。与孔宣在云端上腾云回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好像把杨戬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
_(:3)∠)_二师兄我对不起你的托付……泽之想起来了之前忘了和二师兄说,杨戬是自己先发现的嗷嗷嗷。
瞅见泽之突然变成的qaq表情,孔宣开始怀疑自己之前觉得这人心机深沉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这种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吗?
“你不会是在想,你把杨戬丢在哪儿了吧?”带着一点儿猜测,孔宣尽量使自己问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所幸他优美好听的声调完美掩饰了一切,听上去就像是个肯定句。
泽之火速转头看他,惊讶地问道:“你也有读心术?!”
孔宣的表情略复杂——之前把你想的太聪明,是我侮辱你了。
事实就是,杨戬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天虚门里头转了一圈找不到泽之的身影,发现孔宣也不在的时候,就立刻联想了事情发生的过程,预测了个差不离。
所以泽之再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杨戬依然站在外院门口,白衣胜雪,丰神俊朗,淡漠的眼神仿佛远在天边的星辰,紧抿的唇线仿佛永远不会上扬半分,最普通的衣衫都能够让他穿出清淡悠远的意味来。
感受到泽之的气势,他抬头往那个方向看去,只紧抿的唇松了松,看来没猜错。淡淡说了一句:“师叔祖,你回来了。”
泽之在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一丝不苟的眼神的时候,久违的心虚感涌了上来。
……这种奇怪的心虚感和负罪感是咋回事?杨戬你要好久以后才变成司法天神,不用现在就锻炼气势吧?
其实,真相就是泽之总觉得这样的杨戬和他二师兄简直不能更像。当然,若是日后他看到了元始和玉鼎还有杨戬一同出现的时候,他就会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明白这种感觉。
那不是扑面而来的冷风,那简直就是整个洪荒极冰气息的综合体,还是移动人形版!
“啊哈哈,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啊。”泽之试图打哈哈把自己刚才的行踪问题给忽悠过去,其实说出来也不过就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刚才的脾气所以找了个地方发泄而已啊!
“请师叔祖以后出门务必告知杨戬一声,杨戬奉师祖之命照顾师叔祖,还望师叔祖莫要为难杨戬。”一句相当客气且听着麻烦的话,杨戬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念了出来,这舌头真是一点儿都没打结。
所谓的师徒如父子,不是没有理由的,起码孔宣就从旁边看到了这可怕的隔代遗传的架势,连杨戬都能把泽之给教训地蔫蔫的,当真有元始的几分感觉。
于是接下来,孔宣就更是明白泽之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采用的应对措施——
“杨戬你饿不饿,我有好吃的!”泽之在拿出自己的储备粮时,那双眼不复刚才的黯淡,立马闪烁着光。
杨戬:“……”对泽之的讨好表情无言以对。
孔宣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笑出声,他收回对杨戬的那句评价,果然还是太嫩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九点发结果突然电脑就没电了…………
心塞嗷嗷嗷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结果还是没写到长琴的态度结果剧情制高点得是下章qaq
抱住你们的大腿跪求不抛弃!
☆、第47章
结果杨戬最后只是默然站在一边,泽之相当满意这事儿算过去了。只是,这事儿算过去了,他可还有旁的事情需要解决呢。
孔宣倒是一直无事,见他要处理私人的事情,便消失在了原地,也不知是去了哪儿,但估摸着离这里不远。
泽之在迈步进去之前,经过杨戬,见他全然淡定地站在门前,跟个门神似得,突然问了句:“你如今境界到了什么地步?”
“分神期。”杨戬的回答言简意赅。
再过了大乘和渡劫,杨戬就可以去洪荒界了,此番看来,倒是长琴落后了。泽之心下的郁闷一闪而过,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
近几日习惯了将头发束起来,乍然披散下来有些不太习惯,泽之伸手捋了捋,几缕头发从指缝穿过。那房间的门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修好了,泽之对天虚门的办事效率有些意外,但是面上还是表情不多,虽然他的样貌再怎么严肃也不至于冰冷到哪里去就是了。
长琴不在原先的地方,可泽之刚刚朝门内迈入一步,他就察觉到了,转头注视着泽之,唇畔是温婉的笑意,仿若之前的那一场不愉快只是泽之单方面的。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泽之有些纳闷,只走了过去,在一张暗色的木椅上坐下来,搭着扶手,手指指腹在扶手上弹了弹,这才重新抬头看着长琴,刚打算说些什么,长琴已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拢着他的所有长发,略显冰凉的指尖触到他的耳朵,让他条件反射地轻微偏了一下头,正打算伸手往后拦住他的动作,长琴先开了口:“别动,我帮你重新扎好。”
泽之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受制的感觉,明明现在生气的人是自己,他这般行事,让自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室内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长琴从哪里重新寻了发带,只可惜了之前的那根,多少还是能变个颜色换个新鲜。
“认识你许久,还未曾见过你生气。”长琴染着笑意说了一句,泽之懒得去分辨他这是单纯的叙述句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伸手摸了下刚才扎好的头发,只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是吗?真巧,我自己也没见过。”
长琴不急着走到他旁边,依然是在他的身后,双手搭上了泽之的肩膀,泽之只是条件反射地僵硬了一下,立时放松了下来。长琴低下头,长发先落在了泽之的肩头,蹭过泽之雪白的脖颈,莫名有些痒,勾动了不知哪的神经。
“我诞生之时,是在榣山,抱着本命凤琴,天上有祥瑞之兆,凤琴声动,百鸟来朝。”长琴说到这里,顿了顿,泽之原本以为他要说的是这一世,没料到是他仍为太子长琴之时。
故而也未说话,听他继续往下说,才好知道他究竟要给自己一个怎么样的回答。
“巫妖二族向来不和,可父亲却不顾此大势,执意与伏羲往来。我只是没有想到,父子情谊再深厚,比不过他与伏羲半分。甚至于我的诞生,都是他为了证明他与伏羲感情的结果罢了。”若是此刻有一面镜子在泽之的跟前,他就会发现,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长琴依然是温润如玉的眸光,看不出半分阴暗的情绪,其实只是他心底的阴暗与他的温柔假象早已深入骨子里,缠绕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泽之偏了一下头,感觉肩上的力道蓦然加重,只是可惜长琴与他的力量差距太大,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挣开。这个念头也只是闪了下,他侧过头,不去看长琴此刻的表情,劝道:“祝融与你有生恩,你又何必这样说?”
长琴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笑当时的自己还是嘲笑泽之的话语。
“对,他待我不是不好,只是不及伏羲。当年不周山,伏羲出手伤他,直到最后他也不肯出手,甚至在我死前一刻,也只是悲痛欲绝看着伏羲杀我。”声音越来越轻,笑意却越来越浓,泽之听着心就像被一只手掐住一样,有些呼吸不畅。
他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大罗金仙,在那时的洪荒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地位,巫妖二族是彼时最强大的种族,可他却因是巫妖混血而被两族不容,甚至连最爱的父亲都只是因为将对另一人的爱寄托在他身上。
大概身为太子长琴,最心寒的,是在死的那一刻吧。
直到死才看清,自己最亲近的,最相信的人,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消亡。
泽之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在洪荒无父母,偶尔也会羡慕些有父母的,那时候妖皇帝俊与羲和诞下十子,三足金乌血统尊贵,十位太子在洪荒的身份可谓是荣宠至极。
可后来却有后羿射日一事,妖族十太子,竟只剩了最后一个。
也正因为至亲的血缘消陨,使得帝俊勃然大怒,正式发动了与巫族的大战。那时候,他的师兄们逐一成圣,老师鸿钧已然合身天道,巫妖之后,三教立,人族兴起,他的背景靠山在洪荒当中可谓是最强大的,而那时,太子长琴的一生,像是滚落悬崖一般,陡然直下。
“那时与你在那世界相识,而今回想起来,那几日竟然占了太子长琴一生记忆的大部分。你当真以为,我会只看着你那几日的陪伴便肯为你得罪天道吗?我是早知今日的,不过让你欠我份大情罢了。也只有你真傻,为了这个真去了地府翻生死簿,又找来了这里。”
长琴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内容却满满都是嘲讽。听着像是在嘲笑泽之蠢,可泽之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听着长琴往下说去。
“太子长琴的存在就是个笑话,而今还获罪于天,上一世的死,这一世的遭遇,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何谓寡缘。最后在这世上与我有联系的人,居然只剩下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长琴见他闪开,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凑近了一些,笑意吟吟问他,就像是在呢喃着什么情话一样,湿热的气息尽数喷薄在他的耳边,泽之再想闪开,发觉长琴的手劲儿极大,虽伤不到他,可若是自己强行挣开,伤到的人反而是长琴。
“不知道。老师从来只许我在紫霄宫,不得踏出半步,成年之前,我接触的人也不过是三位师兄而已,至多偶尔有来紫霄宫见老师的妖族大圣或是大巫。我也从未想过,我会与这洪荒之中的人有什么缘分,你是那个世界,我唯一欠了因果的人,所以我想要还你,仅此而已。”泽之重新睁开眼,说实在话他并不想这样和长琴正经谈话,但他直觉这大概是唯一一次这人肯多少告诉点自己他的心思了,若是错过了,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伸手搭上了肩膀,想要默不作声地掰开他的手,未曾想他指尖用力反而将泽之的肩膀抓的更紧,指骨更甚至因为用力而泛白。泽之只能打消了念头,只是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长琴这下又松开了手,改抓住他肩膀的动作为环绕,双手从身后绕到前面,将泽之整个人抱着,将头挨在他的颈间,泽之瞬间就感觉到被他身上的那股药香味道包围了,身上控制不住地释放出独属于自己的净化气息。
鼻间充斥着清香的味道,长琴呼吸间都觉得耳目一新,如同一只慵懒的圈着自己地盘的野兽,虽然声音悦耳与他的凤琴弹奏如出一辙,可怎么都有种危险的感觉顺着空气蔓延到泽之的身上,只是他的威胁太小了不足以让泽之戒备。
只有皮肤上的汗毛不由得被他的气息激起,只听见他缓慢地问道:“是吗?那么,你就是只想还因果,不牵扯其他了?”
泽之沉默了一下,转过头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但是被长琴的气息侵蚀了太久,耳尖不知何时被染了些淡粉色。
长琴呵一声笑出来,身上的气势更盛,似乎突然觉得泽之这个样子也甚是好玩,眼中笑意更浓。
“你说我是傻,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我总是来不及,当初来不及救小华山,然后来不及救你。等到终于出现了,又来不及出现地更早,让你一身污浊。”泽之直视着前方,并不从长琴的怀中挣出,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块块石板铺成的地面,清澈的眼中含着惆怅和懊恼。
“若是聪明,怎么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果然我还是跟师兄说的一样,智商不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