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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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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废材才需要一心一意地修行,天才都是在玩乐的同时顺便提升修为的,悭臾,你是哪种?”

↑↑↑同样是顾渠的一句话,把悭臾也给拐到了游历世界的旅途中。

感谢祖宗流传给我如此优美的语言,虽然这个世界的祖宗是哪个还有待考究。

顾渠就在这样给自己点赞的同时,踏上了游()世界,顺便找那个不知道会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机缘的路程。

“听闻有一处山名曰西王母山,比邻壑山、海山。有一国为沃之国,沃之野,居民以凤鸟之卵为食,饮甘露。凡其所欲,其味尽存。”第一站是离得很近的沃之国,悭臾百分百确定太子长琴是为顾渠那个吃货量身选定的,因为那货听完这话已经在双眼放光了。

为了让顾渠不忘了来时的目的,悭臾不得不假咳两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的机缘。”

谁知那吃货竟回了他一句:“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悭臾:“……”算我犯贱。

因为太子长琴是仙人,所以他们很幸运地可以不用坐十一路车翻山越岭,否则就算是最近的沃之国,走过去估计也得断腿。友情鸣谢太子长琴同学赞助的一朵云!

坐在云端,看着下面树木繁茂的一座又一座山,因为是以游玩为主,这速度并不是很快,虽不至于是微风拂面,那风却也不会是刀刮脸一般的效果。

第一次坐没有安全带的飞机,就算是不恐高顾渠也不敢随便乱动,基本上在升空之后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硬着。注意到他的状态,太子长琴在他旁边俯身,搭上他的肩膀,那如同奏乐般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放心,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因为身后有了支撑,顾渠点了点头,深呼吸几口气收回手中的冷汗。悭臾在一边鄙视了他一眼,对着太子长琴道:“你每日在榣山给我弹琴,我不能报答什么,若有一天我修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未等太子长琴答应,万年拆台的顾渠立刻嗤笑一声表示不屑:“不需要,长琴现在跟着我就能看遍山河风光,我们追求的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种需要时间来证明的约定简直假大空好吗?”更何况,那确确实实是一个未能实现的约定。

悭臾抬起尾巴抽了他一脸,在顾渠捂脸冲他比中指的时候,看着太子长琴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我可以把这个不要脸的扔下去吗?”

太子长琴无奈地挡在他们中间,话语中同样是无奈:“你们啊……”

当然了,最终顾渠也没能拦着,太子长琴还是回答了悭臾,纵使他尚有千万年方能修成应龙,不过今日之约永不变。

顾渠觉得自己在预防美人变成心理变态的这条路上,任重而道远。

沃之国在西王母山、壑山和海山的附近,落到这片土地上,虽然土地上还是有阳光,不过顾渠在抬头看天的时候总觉得那片天透出一股诡异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对,也就不去注意了。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形容眼前的景象,那大概是沃野千里。放眼望去是一片大草原,错落生长着各种喊不出名字的高矮不一的树,要么是树上结满了大个儿的果实要么是树干粗壮可以荫蔽,树枝上落满了羽毛艳丽的鸟儿,地上还有一些低头吃着草的长相奇怪的如马一般的动物,见到他们的到来,也并不惊慌,依然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唱唱。

啧,该说这些动物是缺心眼儿呢还是单纯呢?瞅见他这么一大活人还能淡然自若,顾渠搓了搓手觉得这个世界不能更美好!

舌尖上的世界,我来了!在太子长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顾渠一把抓起悭臾奔向了辽阔的大草原。“悭臾快咬一口这个果子看有没有毒!什么?你身为动物的直觉呢直觉!”

“悭臾快快快!这个柳树长得好奇葩,快来咬一口树干看看会不会流出果汁!”

“悭臾悭臾你会不会抓鸟?就那个长得像公鸡的看到了吗,就是它!上吧悭臾!”

……

太子长琴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水虺的闹腾,走到一棵树下盘膝坐着,悠闲地往后面一靠,眼中晕满笑意。虽然还是和以前在榣山时一样无事可做,但只多了一人,竟会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变得快活起来。

想必悭臾亦如此,因为修炼,在山中逐渐稳重的心态竟然又因为那人而变得这样活泼。唇边不自觉地浮现笑容,远处那打闹的一幕,大概会在他近乎永生的生命中,镌刻下很深很深的痕迹。

本着精益求精绝不重复的原则,顾渠让悭臾抓了一只凤鸟,摘了两个像梨的东西,盛了两大树叶的甘华汁,顺便,白柳柳枝三支,据悭臾说这玩意吃着有肉味,还有一篮子新鲜圆头菇,还有挖出来的新鲜竹笋。

顾渠拿起那个新鲜多汁的似梨的水果咬了一口,刚入口就是一种生吃青瓜的味道,咬的同时在视线范围内寻找可以当菜板和刀的东西,以及水源。

没水怎么拔毛呢呢呢?还有锅碗瓢盆……顾渠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凉感。

所幸他的悲凉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太子长琴在听闻了他的困扰之后,随手将几个简单的石头变成了锅之类的东西,他兴奋地支持太子长琴的行动:“反正不吃这玩意儿,变多点~”

凤鸟肉鲜美,不论是拿来爆炒还是拿来烤都绝壁是美味,值得一提的是,在他愁着没有油的时候,发现尝出食材美味的悭臾一爪子将某个叫不出名字的树给划得汁液四溅,而那潺潺流着的玩意貌似还是纯天然植物油!

整个沃野在顾渠的眼中已经自动刷屏成了一个天然美食库了。

凤鸟大概如今天的火鸡般大小,顾渠懒得拔毛,直接去内脏之后和稀泥,在太子长琴和悭臾的怀疑目光中把那一大只放进了火里,真是好大一只叫花鸡……就怕烤炸了。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溪流,鉴定无毒之后,洗干净圆头白色菇和竹笋,倒入甘华汁,悭臾的爪子友情赞助竹笋切片,切片竹笋和白色菇加上一点儿植物油,架在火上等沸腾。

至于放在一边的内脏?似乎被那些奔腾的像马一样的玩意儿给吃掉了。

一个时辰后——

也不知道那甘华树是吸收了什么养料,汤汁熬稠了之后竟然变成了乳白色,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儿,更多的是如牛奶一般的醇香。加上里面新鲜的圆头菇和竹笋的清香,一时间那味道引得草原上的肉食动物频频回头。

“喝一口之后就觉得世界都美好起来了。”被烫了舌头还不忘感慨的顾渠觉得人生不能更美好,简直就想在这个地方常住不走了呢。

“味道超棒对不对?”顾渠转头看着太子长琴,笑的异常满足。

“此地灵气丰满,食物经过这样的处理,确实美味,手艺不错。”他手中端着一碗汤,热汽蒸腾熏着他的眉眼,却掩不住那发亮的双眼。

至于悭臾……那货已经在用无与伦比的速度来证明这汤的美味。

将汤喝完的同时,顾渠还不忘要留点儿肚子装一会儿的鸟肉,摸了摸肚皮,靠在树干上,“悭臾,有没有想要立刻食修的冲动?一边吃美食一边吸收灵气,一举两得哦~”顾渠这货为了以后吃东西还能有帮忙打下手的,毫不犹豫地打算把悭臾拉下水。

悭臾忙着喝汤,只竖起尾巴表示同意。反倒是太子长琴替他说了句:“悭臾,修行不易,切不可被外物所扰。”

顾渠顿时幽怨地看着他。

两个小时之后,消化地差不多了,太子长琴随手一挥,在火中烤着的一大团看不出原样的土团掉出,狠狠摔在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外层的土带着鸡毛一块儿裂开,散发出馨香的肉味。这一回不少动物忍耐不住了,纷纷动蹄子爪子蠢蠢欲动。

悭臾朝着他们嘶吼一声,捍卫三人的食用权。光闻着那鲜嫩的肉味就觉得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就算是家里在卤水鸡或者清蒸的时候都没有发出过这么大的香味,顾渠像风一样速度奔去捡了两块石头,敲敲打打之后,土层落了一地,中间的淡黄色凤鸟皮露出,顾渠用手比划了一下没刀,只能直勾勾看着那鸟肉召唤道:“悭臾速度来!不然鸟腿没你份!”

悭臾咻得一下出现在他面前,举起爪子几下,凤鸟肉分成不能更标准的三份。顾渠这时候倒是转头看着他:“你洗爪子了么你?”

悭臾伸出其中一只爪指着肉:“看!很好吃!”

顾渠伸手拿了其中一块咬着的同时冲他比了个中指,下次再不洗爪绝对绝对没他份!他发誓!

鲜嫩的凤鸟肉中还有着汁水,顾渠吃的都要把舌头吞下去了,眼冒绿光地看着平原上剩下的几只无忧无虑的凤鸟,愣是把人家看得飞进树捎里再也看不到身影。

凤鸟肉入口还需要嚼两下,可又不至于难咬,肉松弛有度,一吃就知道这鸟平时锻炼身体妥妥的。出去外面淡黄色的皮,里面白嫩的肉总给人一种吃多少都不腻的感觉,以为味道实在太过鲜美。

“长琴,遇到你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咬着肉,顾渠给太子长琴竖起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往南山

“传说南山有一种鸟曰【尚鸟付鸟】(g三声,fu一声),六目六足三翼,其状如鸡而三首,食之使人无卧……”夜晚,原始丛林的黑暗天空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顾渠背对着悭臾和太子长琴,听着太子长琴讲着这个世界各种奇葩的动物,风吹动着他的短发发梢、衣角,裤子被吹得贴紧前腿,隐约刻出大小腿的腿形。他摊开双手,闭上双眼,难得安静聆听着太子长琴如乐的优雅嗓音,不知不觉中气氛一片祥和。

悭臾安静地在一旁凝神修炼,吸收天地的灵气,感悟着自然的气息。

良久之后,太子长琴停了下来,发现顾渠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悭臾今日的修行也完毕,睁开金色的双眼,四肢并用几下爬到太子长琴旁边,看着顾渠的背影,不知为何语气竟然有些自豪:“还是你厉害,有办法让那小子安静下来。”

顾渠的注意力其实全部都放在太子长琴说的那种动物身上了,至于后来是啥完全左耳进右耳出,神游了一会儿发现耳边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迷茫地睁开眼之后,这才发现手平举地有点酸,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啧,六足三翼,翅膀用来炸爪子用来卤那味道……相当销魂。”光说不够还咂了咂嘴。

悭臾:“……”他发现每当对顾渠这厮下一个定论的时候,顾渠都能再一次刷新纪录。

太子长琴失笑,无可奈何却又眼含纵容地摇了下头,轻叹一口气,而今他算是明白了,顾渠只听得进他想听的话,其他的任你念经都没用。

而且这人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同,他确定那些人族的人在听到这话时的反应必然是‘食之无卧’,他倒好,光顾着口腹之欲了。

这倒也不错,容易满足,比之常人倒少了些贪婪之念。

篝火的亮光可以驱赶野兽,至于蚊子那种生物,也不知是悭臾和太子长琴气息太强还是怎样,在这样的丛林中竟然没有出现。背靠着树盘腿坐着,顾渠眼中倒映着橘黄色的明亮火焰,打了个哈欠问道:“长琴,这里的天空都没有星星的吗?那伏羲平时怎么夜观天象?”

总觉得相信古人能夜观天象看天下大势的自己被欺骗了,心塞。

太子长琴闻言抬头看去,耳旁两缕长长的头发落得更低,几乎要触到腰间挂着的玉佩,只见他皱了皱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完美的侧脸如照着什么规范雕出来,线条漂亮地无可挑剔。他低声说出几个字,又摇了摇头,慢慢低下头重新看向顾渠,手中陡然出现本体凤琴,唇边弯起一抹温润如玉的弧度,手下五指轻抚,琴弦在这样的夜晚发出一阵低吟声,他谦谦如君子地柔和问道:“天之异象一时无解,我亦未曾见过。忧思常存于身体无益,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曲子安静平和,就像是他的心境一样,不染尘埃,清净澄澈,仿佛能看到一幅山间流水图在眼前铺展开,悭臾听着也不自觉地沉浸在这样的场景当中。

手指弹奏拨弦间,太子长琴本意就是让顾渠不要总是为这样的事情烦扰,该来的总是会来,终日惴惴不安也无任何好处。

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就在他倾注心神抚琴的时候,肩膀上却忽然落下重量,顾渠不知何时已睡熟,头从树干上滑到他肩膀上,闭上双眼,睫毛合着,被篝火映照地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明亮。

手下动作被惊地一顿,悭臾被从那境界中拉回神的第一时间久看到了顾渠那王八蛋的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为这小子弹琴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倒好,没心没肺睡了,白白浪费你心思。”

看着他因为头侧着不舒服而在自己肩上随便蹭的样子,太子长琴空出一只手犹豫了一下,揽上了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这边收了收,笑着看向悭臾:“奏此曲本就为了宁神,既是效果到了,也无甚区别。倒是今夜委屈你一回,要听我这单手弹奏了。”

琴是他的本体,其实就算是他不动手,动动心神都可以自响,只是他惯于倾注感情去奏乐,用双手抚琴更能传达情感罢了。

听完他的话,悭臾沉默了一会儿,尾巴从左边甩到了右边,金色眼瞳一并转移开,看向别处,这才低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朋友一场,你日日奏乐于我,我已无甚可报,如此客气却是不该。”

太子长琴眼中笑意更深,单手为他奏出一曲初春曲,至于他从这万物复苏中领悟到什么,就是悭臾自己的事儿了。

顾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不是自然醒,而是周边骤然响起的一些嘈杂声音让他没法安然入睡,模糊中睁开眼睛,实现范围内就出现了……一群衣衫奇怪的人。看不出布料的衣服只如古代衣衫一样单层,前襟左右重叠,遮至脖颈处。那些人露出或愤怒或疑惑的眼神,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

顾渠觉得世界好像歪了点,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了太子长琴身上,而他这动作似乎保持了很久的样子,察觉到他的动作,太子长琴轻声问道:“醒了?”

顾渠揉了揉脖子,奇异的是脖子好像并不感到酸疼,估计自己是把上身重量全压太子长琴身上了,不过显然眼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眼前这群人怎么回事。

悭臾疑惑地偏了下头,猜测道:“一大早就围在这里了,大概是我们不经他们同意吃了这的东西?”

顾渠这才发现面前好像有什么无形障碍围在他们之间,转头指着那玩意看着太子长琴:“你的杰作?”

悭臾抢过话头:“我弄的!长琴原本打算跟他们谈谈的。”顾渠果断给他点了个赞,看着外面人,脸上一派嚣张,伸手掏了掏耳朵,对着他们挑出一个嚣张至极的微笑:“你们说啥?听不懂。”

而后对悭臾打了个收工的手势,拽住太子长琴的宽大衣袖往远处跑去:“快跑啊愣着干啥!”

太子长琴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拉着不由得跟着往外跑远,悭臾四条腿的更不用说了。

那些人大概没想到他们跑得这么明目张胆,纷纷愣了半天这才拿着叉子之类的追上来,可已落后了一大截,只能在后面风风火火地追!场面霎时间就变成了两人一水虺在前头奔跑,后面一大群人狂追的喜感景象。

太子长琴在跑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来更简单的方法,直接招来一朵云,两人一水虺很快就浮上了半空。

顾渠这家伙站在云上,大口喘气的同时不由得大笑出声,双手搭在太子长琴肩上笑的幸灾乐祸:“哈哈哈!你看到他们那傻逼表情了吗?太逗了!”

倒是悭臾有点儿不乐意:“他们虽人多势众,可真正对上我们也未必会输。”

顾渠摆摆手,将气喘匀了才摆出一副普及知识的教育面孔:“难道你不觉得那种拿了别人东西在他们面前直接跑,他们只能看着却打不到你的感觉更爽吗?”

悭臾沉默了一下,摆了摆细长的黑色尾巴,慢慢地问出一句:“这就是你一直说的找打?”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回想起那些人的表情,悭臾还真是有种莫名酸爽感。

顾渠笑着点点头。

这种小小的恶作剧却没伤到人,快乐的气氛使得太子长琴的笑容都比平时更大,他只认命道:“罢了,你高兴就好。”语气中满是纵容,反正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事,那片地本就不是那些人的。

坐在云端上,顾渠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用叶子卷着的炸白柳条,吃着像是牛肉干的味道,悭臾也将收着的几个长得像梨吃着像青瓜的水果拿出来,也不知是哪里变的,顾渠是因为休闲裤口袋深,悭臾大概是……妖怪的力量!

嚼着‘牛肉干’,偶尔啃两口汁水饱满的梨,他惬意地眯着眼睛。这梨竟然没有果核,也不知要如何播种,当然了顾渠只负责吃不负责种,反正这个奇葩的世界这种小事儿根本不算啥。

“长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拍了拍手,他向后撑着云面,仰头看着离自己仿佛近在咫尺却距离遥远的天空,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

“南山山系。”太子长琴只说了几个字,但那声音的和气总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认真聆听并回答你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只有悭臾反应过来了,惊讶地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长琴你当真打算去给他找【尚鸟付鸟】去做那劳什子烤翅卤爪?”也亏得他将这两样没吃过的东西记得这样清楚。

一听到吃的,顾渠耳朵都要竖起来了,双眼发亮地转头看着太子长琴:“长琴你简直太棒了!你绝壁是我真爱啊!”

虽然不知道真爱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顾渠的表情,估计也是夸他的,太子长琴只微微一笑,不作回答,也算是对悭臾问题的默认。

悭臾转过脖子,瞪着顾渠愤愤道:“吃货!”还我那个每日弹琴探讨人生的好友!

顾渠斜斜地看向他:“在说我之前,请先放下你爪子里的牛肉干谢谢。”

悭臾转过身,当做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吃的扎堆长

“南山系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值得一提的是,上有一草名祝余,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有木为迷榖,佩之不迷,南山多迷雾,对你该是有益的。”站在鹊山下,太子长琴长身玉立,遥遥指去,不远处是那被迷雾缭绕的青色山峰峰顶已不可寻踪。

顾渠双手交叉背在脑后,唔了一声,清澈的一双眼顺着太子长琴的手往那边看去,可那回答分明是一种敷衍。悭臾在他脚边给了他一爪子,疼地他跳了一下,眼中的清明瞬间转化成恼怒的情绪,低头幽幽道:“你想我们今天中午把菜单换成卤水虺爪吗?”

悭臾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长琴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渠挑了下眉,将刚才太子长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复低下头重音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子长琴看着他们一如既往地不对盘,觉得头好像有点儿疼。

顾渠刚才不过是在思索这话,《山海经》里面内容众多,可这开篇第一页的内容他还是记得的,若是将那南山系三个字换成南山经,这妥妥是一样的啊!看来这穿的……确实是《山海经》,所以说他是睡着睡着被书给吃掉了吗?

余光瞅见太子长琴轻皱着眉有些苦恼的样子,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视不在视线水平范围内的悭臾,一手搭上太子长琴的肩,伸出余下一手食指指尖虚挑着太子长琴有着漂亮线条的白皙如玉的下巴:“美人,给爷笑一个。”

悭臾被他刺激地额头成功蹦出一个鲜红的井字欢脱跳舞。

太子长琴握住他的手移开,近来已经习惯了顾渠动不动就冒出的惊人之举,只淡淡笑道:“行了,别闹。”

顾渠被握住的手很快便被松开了,他虚握了一下掌心,指尖仍旧残留着太子长琴下颌皮肤上的触感,手背的温热也一样,他想他知道了传说中滑地跟牛奶似得皮肤是什么感觉了,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顾渠发现自己竟然对这感觉有点爱不释手。

手痒有点儿控制不住啊怎么办?他斜眼看了看太子长琴的侧脸,脑海中不由得开始计划着下一次占便宜的理由。

迷雾环绕的山路其实并不容易看清,脚下踩着的路很快将他鞋面蒙上一层黄色,拖太子长琴除尘术的福,只要甩一甩就又干净了。偶尔看不清路的时候会被树长出地表的根系给绊到,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悭臾的尾巴,导致悭臾总是怀疑他是在报复。

终于在又一次差点往前扑街的时候,一只宽广衣袖下的玉手及时揽着他的腰,止住了他的趋势,太子长琴收了收手臂让他在跟前站稳,温和的眉眼中写着担忧,他伸出手道:“此山人迹罕至,路大多不便行走,不介意的话,牵着我吧。”

顾渠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透露的气息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毫不犹豫地握上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在心中暗爽的同时嘴上说着:“长琴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完全不介意啊。我们那边民风开放,肢体接触那都不是事儿。”

枉费他找这么粗的绊脚树根找了这么久,太子长琴也真是够能忍的,牵个手犹豫了这么久,这次再不出手他可就真扑街啊!

跟在他们后头走着的悭臾金色的眼瞳不由闪过一丝疑惑,眼睛眯了眯,看着顾渠那小子自从牵着太子长琴的手之后那步伐稳的,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可惜悭臾还是太单纯,若是他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吃豆腐,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可以说,走在对太子长琴的攻略道路上,顾渠的顺风顺水和悭臾的不阻拦有着大半的关系。可见——攻略对象的朋友的简单程度大多时候决定了你的进度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只几十米可见范围的顾渠一眼注意到远处似乎漂浮着一盏好大的……灯笼?!他伸手指着那个方向,脸上写满无语:“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那玩意长得太猎奇?”

太子长琴倒是在书中就已见过这东西的样子,只眉梢微挑了一下,缓声解释道:“那便是迷榖,其木黑理,其华四照,佩之不迷。”声音在这山谷内小范围回响,如同敲击编钟一般,撞击在耳膜上只不由细细追寻那其中的韵味。

顾渠伸舌舔了舔下唇,依仗着有长琴在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走上前几步,只看到那树树干漆黑如同黑玉,而那上面的一片片树叶就像是金叶子,周遭金光闪闪,导致整棵树的树冠就像是一盏巨大的金光灯笼。

“我想我知道了所谓的佩之不迷的意思了,要是全身上下挂满这个不仅自己可以变成光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简直就是移动靶子任打任调戏啊。”伸手搓了搓下巴,顾渠幽幽地看着那树墨色树干,清澈的眼眸上方映照着树叶金色的亮光,只是站在这玩意跟前也觉得自己瞬间亮起来了。

说完之后等着那一仙一兽的赞同,等了一会儿却听见悭臾说了句:“顾渠低头,看看这玩意能吃不?”

顾渠低头看去,一把青色的像韭菜的东西被抓在水虺黑色的爪子里,他回忆了一下烧烤里烤韭菜的味道,感觉肚子在又开始饥饿的同时还不忘讽刺它一把,伸手做了个摘帽子的动作:“悭臾,恭喜你,我头上这顶吃货的桂冠是你的了。”

悭臾额前的鳞片聚集了起来,看上去就像在皱眉,他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没跟你开玩笑,此物无毒,是否可做成菜肴?”

就连太子长琴脸上温润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低头看着那把青色的韭菜,沉思良久之后确认道:“祝余草,便是此物。”

说完循着悭臾找到这草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迷榖的不远处,地上是成片的祝余草,开着青色的花朵,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那都是叶子。顾渠看见这俩这么严肃的神情,也不由得凝神思索了一下,而后试探地微抬头看着太子长琴:“这山的特色除了祝余草和迷榖,还有什么?”

话音将落,一阵猿猴的叫声从上方传来,他们立时朝上面看去,入目是一只倒挂着的猴子,耳朵上白色的体毛尤其显眼,它冲着他们叫了一声,抓住树干的手几下变换,身影又消失在迷雾中,只剩下一阵阵的叫声从不知哪个方向传来。

顾渠觉得这场景有些诡异,太子长琴此时脸色也有点不好,开口时声音沉了沉:“余下便是此物,名曰狌狌,食之善走,若我没猜错,离此地不远处便有水,其中有育沛。”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不对劲儿了,根据大自然物竞天择的法则,好东西都长一个地方容易被别人一锅端了,这座山的灵物既是有这样好的作用,就更没道理扎堆长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走进体彩中心还没选号呢老板就上来说,恭喜你中了五百万。

更何况顾渠一向黑手,事情好成这样往往意味着之后的灾难会更加恐怖,他啧了一声,心情有点失落。

心情不好就不想让别人好起来,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在没有看到炮弹之前请先让他把糖衣舔掉!

一刻钟后——

手中抓着胡椒,八角,茴香,他的心情略复杂。比别人把好东西都送到你面前更让你惊讶的是什么?就是连配料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弄熟了!

顾渠觉得,如果不是策划这无聊一幕的人有什么惊天大阴谋,那就是纯属有病。这世上还有人喜欢看别人吃饭的?

雾气太浓重,原本以为找不到干木柴点火的顾渠在看到悭臾随便蹿蹿就抓出的一把枯树枝,表情木然了。让太子长琴点完火之后,把祝余草当韭菜串在尖细树枝上,涂一遍之前收集到的树油,刷一层用石头碾碎了的八角胡椒等碎屑,散发的诱人香味头一次让这三只感觉沉重。

无毒,加在一起没有副作用,还可以做成小吃。顾渠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可眼前这些都发生了要是想的不多那才叫奇怪。

“没问题就先吃吧,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得从这个天开始看,你们不觉得这天色不对劲儿吗?”将手中的东西分给他们俩,顾渠抬头看去,眼中几乎是分不清天地的白色浓雾,看不见头顶是什么东西,更遑论天空。可他却忘不了每次盯着天看的时候,心头挥之不去的诡异感。

奈何眼前两人都是常年榣山原住民,要么不知道要么只从书里面看过,这时候太子长琴咬了一口那祝余草,唇齿间弥漫着酱料的味道,他似乎陷入了什么东西的思索,联系到榣山的那片天,他忽的从原地站了起来,目光看着前方似乎有些发虚,那眼神由温润逐渐过渡为虚无飘渺,好像看到了什么,而后抬起余下一手,宽大衣袖滑落至肘关节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太阳穴,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似乎刻着孤寂,薄唇间溢出破碎的话语:“榣山的天……悭臾……”

顾渠顿感不妙地看向悭臾,同样对上一双迷茫的金色眼瞳。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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